第029章：顾家二少爷
初入离京城，方痕就在万宝楼查到了些关于刺杀秦瑶郡主凶手的一些眉目，心想要拿凶徒，必须找到有力的证据，从目前来看，顾将军府的管家很可疑，得从顾将军府开始。
昔日秦公随大祖皇帝谭耀天征战天下，定鼎四海，帐下就有何顾孟袁四将出生入死。后来四大将军同秦公镇守离京，其子孙也世代袭其官位，一样大权在握。得知这些情况，方痕又迟疑了，弄不好，惹到这些地方官头上，有十条命都不够死，所以一定小心谨慎。
走出万宝楼，方痕心想不如混入顾将军府当下人，这样更容易调查，可是也非常危险，万一让人发现，就死定了。
又想，应该把打听到的事告诉秦瑶，让她去查，这样功劳也不小了，何必自己冒险去追查真凶呢。信步而行，方痕决定不查了，明天直接找秦瑶去。
不知不觉，来到城中一条大河边上。此河名为琴江，贯穿整个离京城，如长龙盘据大地，更是离京城一大特色。两岸亭阁柳阴下，处处灯光点缀，歌妓隔岸清唱，舞妓花枝招展，官商富贾尽情喝酒调乐，经济溥弱的百姓只好在边上远观，也是一番乐趣。
“快马在江湖里撕杀，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
“心中有江山的人，又岂能快意逍遥，我只求与你共枕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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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歌声扬来，真让人乐不思蜀，留连忘返。
“这的确是人间的天堂，然而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大安逸的生活会消磨人的意志。”方痕摇摇头，走开了，这种环境不能过于沉溺，偶尔放松下倒是无妨的。
“看，那就是顾西因顾将军的二公子顾长青，果然是个英俊非凡，知书识礼的谦谦君子。”一名穿碎花裙的女子望着左边坐在亭子中的男子，花痴地说道。
“听说何顾孟袁这四家的公子都想娶秦瑶郡主为妻，可是就只有顾长青和郡主走得很近，恐怕另外三家的公子没希望了。”与碎花女子一起来的女子道出一些八卦传闻。
“顾西因顾将军的二公子顾长青？”方痕马上止步，寻望去，亭子中的男子端坐在中，偏角是一名相貌平平的少女在弹琴。
这男子一表人才，倒是个儒雅之士，只好音乐，并不像其他贵公子那样，花天酒地，左拥右抱，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正人君子的表率。
此人正乃离京城城主帐下四大家将的顾家的二公子顾长青。
亭子外围有简装护卫八人，腰别大刀守着，一般人等不得靠近。
“看样子不像是坏人呀，他怎么会派人去刺杀秦瑶郡主呢？他明明得到郡主青睐，娶了郡主，地位显赫，又岂会笨得到那种地步？”方痕煞是费解，一面推究一面走上前去。
“站住，哪来的习民，没看到我们顾二少在此么？快快离远点。”一高大便装护卫，横刀在前，挡着方痕，厉声说道。
原来方痕想问题想得入神，走到了人家守卫的范围之内。为了以防万一，顾长青的护卫当然要禁止陌生人靠近。这是他们的责任。
“你家的吗？为什么不许别人进去？”方痕仰首挺胸，据理力争，他最看不惯那些有点权柄就趾高气扬、作威作福的人。
“找死呀你！”便装护卫不跟方痕讲理，只讲拳头。
“住手！”悠闲地听着音乐的顾长青出言制止，语调不高，却自带几分威严。
那名便装护卫收回大刀，转头恭敬辑道：“二公子，这人好生无理，明知你在此，还敢来滋扰你的雅兴，不给他甜头尝尝，不足以立威。”
“算了，让他过来。”顾长青似乎沉醉于美妙的音韵之中，脑袋随着音符的节奏而晃动。
“请！”主人发话，便装护卫不便说什么，只好放行，却心中不服，这“请”字也说得没诚意。
方痕一怔，原本他是一时之气，才跟人家理论，没想到顾长青并不霸道，肯让自己结伴听曲。愣了会，他还是进去了，不等谁招呼，就大列列坐在一旁。
这时曲子刚好结束，顾长青命人打赏，抚琴少女收了赏银，盈盈一鞠，抱琴离去。
“兄台不是本地人吧，却未请教贵姓大名。”顾长青面带微笑，很有礼貌地问。
“在下方痕，来自乌镇。听说你就是顾西因将军二儿子顾长青对么？名门之后，不错！”方痕见他虽是低级武师境的强者，但非常好客，反而胆大起来。
“只是托先人的鸿福罢了，没什么值得一提的。”顾长青晒笑，好像不满现状，要靠自己的本事建功立业，不想躲在祖宗栽的树底下遮阴。
“有志气！无怪秦郡主对你评价颇高。”方痕也是刚听岸边的两位议论才知道秦瑶跟顾长青关系较好，想必在离京城，已是无人不知的事。
“过奖了，过奖了。”顾长青谦虚道。
“从表面来看，这顾长青不会暗中派人刺杀秦瑶的，然而人不可貌相。万宝楼的老板说，买鳄鱼皮的是顾将军府的管家，或者刺客是顾长青的父亲顾西因也说不定。可也不合理呀，顾长青和秦瑶郡主是最机会共结连理的，顾西因暗派杀手行刺秦瑶，不是打自己嘴巴么？”方痕心念电闪，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些菜可以吃吧？”方痕看着满桌没有动过的菜肴，舔舔嘴皮。
“随意随意。”顾长青客气道。
“谢啦。我胆子的确饿了。”意念稍动，一柄短剑出现在方痕手上，正是秦瑶送的那口匕首。他抽出剑来割那只烤全羊，是想引起顾长青的注意。
“噫？”顾长青一眼认得出那口小匕首是秦瑶的随身之物，但不明白为什么在方痕手里，心想：“奇怪，此人怎么会有郡主的斩龙小刀，莫非是他偷抢来的？不对，郡主修为乃低级武师境，比我还厉害，这小子才中级武生，如何能在郡主身上偷抢到任何东西？而且郡主千金之体，身边守护一大堆，哪个不要命敢抢她的东西？唯一的可能就是郡主赐下来的，啊！难不成郡主监视我？”
一番盘算，顾长青诡异一笑，心中就有了计较。
方痕留意到顾长青表情变化，暗暗好笑，心想不如就上他家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便道：“顾兄，小弟初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还没落脚地方。”边说边大肆饮喝。
“果真是郡主派来查探我的，装得还挺像嘛。”顾长青肯定了方痕的来意，说道：“那有什么的，就到弊府小住几日，让兄弟我稍尽地主之宜。”
“这么说小弟就却之不恭了。”方痕没有不好意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夜已入深，街上人尽归，方痕即随顾长青到顾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