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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剑与剑的碰撞

地图是宁自河亲自送过来的,标注的很精细,冷易道谢后,便独自离去。想来虽然宁自河和风起盟有生意关系,但一个商人怎会理会你这江湖斗争,他今日卖的我九州会一个人情,风起盟又怎会知道,他不说,我也怎么可能透露,就算如今他和风起盟关系匪浅,但他日无论是风起盟还是九州会取得了这洛州,对他来说又有何区别,利字为先不正才是商人的本质。

“这是人干的的活吗?”冷易几乎要累死了,他发现就算范围缩小到七十人左右,依然毫无作用,他用一下午的时间监视了其中一个目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他又不敢完全排除这个目标,时间不多了,如若胡青有意隐藏,这样根本就是徒劳。

看来只有直接去见这些人了,前些日子被人打草惊了我这条小蛇,今日我便来个引蛇出洞,胡青所好无非武学,冷易从怀里拿出了一本书,这三十二清风小剑本就是长宁山的武学演化,他看后定然会有所异样,反正二叔也不会知道,一不做二不休!

“阁下留步,可是黄远少侠?早已仰慕大侠武功,想和阁下交流武学。”自己是那街边推销假药的神棍吗,冷易感到一阵阵的恶寒。

“这是什么狗屁剑法,这般粗略,”“在下是使刀的,对剑法没有兴趣,”“江湖,路漫漫其修远兮,我已决心归隐在这宁远山庄,不再理会这江湖。”作为九州会的大侠,不该是拿剑高喊,贼人休走,然后手到擒来,然后接受众人喝彩吗?冷易恶恨恨幻想着,现在却是净干这些破事了。

这是第几人了?,起初还能记得,不过现在冷易的脑中已是一片混乱。反复接触让他不厌其烦。很多人对他的要求不予理会,偶有人关注剑法,但都不是要找的人,对这剑法一无所知,演练起来也无异常,偶然大叫一声胡青!除了把别人吓了一跳外,没有任何作用,事后还要找各种借口推脱走人!

“这一剑清风徐来,怎么会如此出剑,半出而不出,如若直接刺出,再接清山流水,变刺为劈,岂不更具威胁。”

面向大众,灰布粗衣,十分普通的人,却让冷易是狂喜不已!这人不仅对这本剑法很有兴趣,当自己提出要求时,对方显得比他还要着急,对方看过这剑法,便不再理会自己,却是自己演练起来。

“清风徐来,如其名后招徐徐而出,是一变招,半出而有千变,接连各招,如接这清水激荡,虽然威力不及,但速度却快了不是一点半点。”冷易试探的问道。

“不对不对,你这剑法和我自小练的剑法很是相似,我练习多年,但这里面的招式却是多不相同,神似而形异。”灰衣少年依然忘我的看着剑招。

冷易知道,他要找的人终于找到了!大喝一声:“胡青。”

那人宛若被一声惊雷劈中,顿时脸色大变,“你是谁?”他初涉世事,被人一吓便露了本相。

“你真是胡青,”无尽的辛劳终换来回报,冷易对着胡青大笑起来,仿佛见了他失散的亲人一般。“哈哈,为找你我可受了不少罪,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动起手来恐怕我自己也难以忍住。”

“你为何来抓我,”胡青不解的看着冷易

“你盗取门派秘籍,出逃到此,我九州会专管这等不平事。”冷易显得义正言辞,但更重要的目的是为自己的,不过这些已被他过滤掉了。

“有本事你便来拿,”胡青知道难逃一战,他有的却不是被捉后的焦虑,而是对这一战的期待,忘却了一切,武痴出剑,剩下的只有那武。

看来还没有结束,太过高兴,我到是忘了,在长宁山这人被称作武痴,武功哪会弱小,本以为已经结束而显得轻松的冷易,无奈的拔出了剑。

却是对方先行攻来,不愧习武成痴,这剑法变化万千,是自己所不及。冷易将三十二清风小剑发挥的淋漓尽致,这套剑法冷易自小练习,算是九州会绝学之一,这套剑法简单易学,九州会诸多优秀的弟子都会被传授。但要发挥这套剑法的威力,需要长久的练习。三十二清风小剑,出招迅速巧妙,不仅要想按自己所想出剑,需要练习,因为出剑很快,若不控制内力,剑剑都是全力而出,怎么能持久,所以很多剑招不过是前戏,巧妙快速但缺乏力道,迷惑对手,暗藏杀机的便是偶来的全力一剑,出其不意。

对剑数十招,冷易发现对方别不是能轻易击败的对手,胡青各种所学繁多,但他却不为这些所乱,招式千变,杂而不乱,这一切都源于他对武学的痴迷,他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武学之上,方能取得今日的成就。

看来得想想办法,既是武痴,应该会受我的挑逗吧,冷易剑招突变,十层攻势全力而出,不留一点余地。

胡青顿时脸色微变,两人相交,出招,都会留几分守势,若你全力而攻,一旦被对方抓住破绽,回防便是不可能了。冷易的剑法全力攻来,胡青想抓住他的破绽虽是不易的,采取守势,循环渐进,对方终会有破绽,一旦抓住冷易必败无疑。这全力的攻势,一向都是拼命而为,胡青知道冷易完全不用采取这种冒险的攻势,你既如此,我胡青难道会为这胜利退缩不成,他也全力攻去,不留一点守势。

两人的比斗本在一处偏僻的地方,两剑相交的声音,引来了许多围观的人。宁远山庄比斗稀疏平常,不过少有交手如此激励的,而且两人剑法其高,引来的人越来越多。两人全力对攻之时,剑气激荡,无不退避三舍,无人敢试其锋芒。

这样全力相攻让冷易感到很是不适,他以前从未试过这样出招,一点差错,便定成败,不过胡青好像很享受这场交战,这便是冷易想要结果。胡青一剑袭来,冷易举剑正面相迎,而非他平时那样从侧面卸去这招。两剑相交的瞬间,冷易的剑竟直接被震飞而去,胡青大喜,复有觉不对,这剑上竟无一点力道传来,仔细看去,冷易的手已脱离那剑,一掌向自己袭来,胡青方知中计了!

两剑相交一瞬之间,冷易并没有在这剑上与方才一样用上全力,而是只用了两层力道。两剑相交之时,他将剑丢弃,对方的内力便全部砸在了这剑上,丝毫没有震伤自己。是一招精心策划,极其冒险的一招。

若将剑过早丢弃,对方的剑便是长驱而入,必败无疑,机会只有一瞬,自己反应稍迟,对方这全力一剑必将我震的内伤。江湖中对招,七层攻势三层守势便是很冒险的举动了,若在平时还有几分余力,回防这一掌。但冷易为了让胡青用出十层攻势,自己先极其冒险的全力而攻,他人冷易自是不会如此,但胡青是一武痴,轻易便能激发他的好武之心,果不其然,他也全力攻来。三十二清风小剑,万千巧剑,藏一招全力的一剑,冷易反其道而行之,招招都是全力而攻,藏这一招巧剑。

无余力回防的胡青,自是被冷易一掌击败,这一掌并没有用全力,而只是用了六层力道,就算这样,胡青也是伤的不轻。

“你使诈,可敢和我公平一战。”瘫倒在地上的胡青满脸激愤。

“江湖中只有成败,岂会有这公或不公,”冷易笑道,长宁山不理世事,自是不会教授他这江湖中的是非,长宁山弟子的比斗,都是为练习剑法,哪会刻意使诈,这胡青只是一个初入江湖的雏儿罢了。“明日我便要送你回长宁山,不过事先只好委屈你受这五花大绑之苦了。”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这长宁山的人竟会来此处,敢捉拿长宁山门人的那人又是何人,一时人声鼎沸不绝于耳。

然而在此时,一条鬼魅的身影从人群中飞出,剑已出鞘,竟是直刺冷易的身后。所有的人都不及反应,待有人想惊呼而出,提醒冷易,但为时已晚,这剑太快。

此时的冷易,捡回了被震飞的剑,这剑可是他二叔的佩剑,借给我外出办事,可不能丢了,‘寒松’二叔知道我如此对待你,肯定会生气吧,不过他从未见过二叔生气的样子。突然,他感到身后一阵凉意,尖锐的剑意向他袭来,冷易不及反应,也是一惊,瞳孔紧缩。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冷易从未使出过如此快速的一剑,连他也感到很是意外,回过身来,惊见的是一身白袍,一席长发因快速移动的身影而都飘荡了起来,形式鬼魅。

当冷易的剑迎上对方剑的瞬间,冷易便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传来,虽然自己急忙回剑,未曾能用出全力,但这人的内力之高,世所罕见。

冷易只得且战且退,将剑法舞至极致,这人只出了两剑,但自己却用了五剑才将对方剑招化解,对方的两剑,直接无变,并非自己的剑比对方快多少,而是自己的五剑尽巧之极,巧妙的借力,从小的角度以最快的速度击打他的剑身,将这力卸掉,方能以守势挡住。

这人的剑不仅有力,而且快速,冷易已经感到自己的手已经有些酸软,除了是对方剑上的力道惊人外,自己为了化解对方的剑招,出剑的速度也是超过了自己的极限。三十二清风小剑,注重速与巧,因为快速,你的力量便是无法集中,便只有用这巧来取胜,但对方好似打破了这世界的法则,不仅剑快若雷霆,剑上的力道也好似被赋予了雷霆之力。

若不是二叔的教授我的灵剑,我必以受制于他,如果他是想杀我,我便已是身首异处。

多年前,冷易和大多九州会的弟子一样,都被授予相同的武学,不过而后便是看各自成就,传授门中何种武学,三十二清风小剑传有五人,冷易是其中之一,他长年练习的也是此套剑法,直至他十五岁。

当他的二叔,九州会的盟主唐元正,要将他的绝学传于自己时,冷易着实兴奋了多日。二叔十岁投入九州会,天赋异禀,所学也是颇多,但其真正的绝学,便是那灵剑,九州会收缴自剑阁的一本剑诀。灵剑能练到像二叔一样的人,至少九州会数十年来是没有的。

“灵剑,你可知为何叫灵剑?”唐正元问道。

“灵活多变?莫不是能如仙侠传说般练出这剑灵?”冷易奇道。

“灵为意,剑为法,灵剑并非一套完整的剑招,而是致胜的剑诀。”唐正元耐心的等待着冷易领会,缓缓的说道:“你出剑,先有意向,手中之剑才随你所想而出,若你能把握住对方剑意,你便比对方快上一步,占尽先机,不管是剑是拳,或刀或枪,意都是相同的,首要练的,便是感知这剑意。”

此后,冷易的剑法练到逐渐的少了,在二叔的帮助下,渐渐的感知这剑意。若二叔没空,他便拖住那师兄师弟陪自己练习。

不过这剑意,虚幻之物,岂会是容易掌握的,一向很少失落的冷易,因为练习这灵剑,好似换了一个人,因为一天天白费的精力,让他无比失落。不过当他闭眼之后,第一次挡住袭来的剑时,那份欣喜也是他人难以领会的。

冷易能以脱胎自长宁山的三十二清风小剑,和痴学了长宁山无数剑法的胡青打的难解难分,便是靠感知了对方剑意,料敌先机,收放自如,方能做到最后弃剑取胜的大胆之举。

不过感知剑意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掌握自己的剑意,将自己的剑意混入剑法之中,扰乱对方的剑路,出奇制胜,冷易对于后者,也不过掌握了些许皮毛而已。

往日的功夫并非白费,能挡住这一剑,全靠自己感知了对方的剑意,对方的剑意可说是明显之极,仿佛就是告诉你一般他会如何出剑,没有一点变数。

但是对方的剑太过快速,冷易打算回身挡剑时,对方的剑离自己不过几寸,只需一瞬,自己便可能已经被杀掉了。

当两剑相交时,冷易知道对方的剑法为何如此简单,直接,因为对方的剑根本就不需要变招,即使你知道了他的剑刺往何处,你也难以挡住!

对方刚才是想杀我还是只是想制伏我,当时情况太过紧急,冷易也无从判断,我和这人无缘无仇,为何要偷袭于我,出剑之人,二十上下,一身白袍,长发披肩,说其面若冠玉,不如秀美倾城更是恰当,气质出尘,宛若天仙。

“你是何人,为何偷袭于我,”尽管冷易很少生气,但无端被人偷袭,也是满脸怒容。

“剑法不错,我很少能遇到你这样的对手,我还想和你比试一翻,你若胜了我便告诉你是谁!”白衣青年面无表情,不等冷易回话,是愿或不愿,他已是一剑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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