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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悲催少年

“难道我命该如此?”

少年独坐屋顶,仰望夜空跳动的繁星,黯然吐了一口气,脸上表情极为无奈。

少年名唤“岩晨”,乃是这凡布城“岩家”的外门弟子,年龄刚入十六,剑眉挺鼻,倒也俊俏,只是身形略显瘦小。白天,他刚经过了一次“玄脉”测试,结果是跟往年前一样,体内根本无法凝聚玄气。

岩家先祖曾立下一个规定,族中弟子凡在十七岁“冠礼”上,玄脉若是未达到五层者将会失去修玄资格,直接分配到家族商队产业中,毕竟一个家族想要强大,不但需要强者的守护与威震,还需要有物资经济来支撑运行。

五层以下稍微较好者,会分配到家族周边打理生意,或许某一天为家族创造较大功绩能有机会重反训练场。像岩晨这种连玄境都无法开启之人,将会毫无悬念直接分配到乡下农庄产业,任由自生自灭。

岩晨从小被师傅抚养大,据说他小的时候是在青峰林捡到的。

十六年前,岩家大长老“岩旬”出行路过青峰林,忽然听见娃娃哭声。顺音行去一看,原来在一块爆岩下躺着一个婴儿,岩旬见其可怜便拎回收养。因为那天捡到时,正好是清晨,所以取名为“岩晨”,也寓意着这孩子将重新开启一段新的生活之旅。

对于岩晨的身世,师傅也毫不避告诉他是捡来的。捡来的时候,襁褓里面没有任何辨别他身份的东西,唯一能确认他的身世就是胸口上拇指大水滴形红黑混合色胎记。

岩晨来到这世上已经十六年了,也许他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准确来说他的灵魂或许不属于这个世界。

前世,他生活在一个贫困单亲家庭。十岁那年随母亲改嫁,家庭才算勉强完整。不过这并没有给他生活带来改善,反而更糟。

后父家庭还算宽裕,但自己也有亲生子女,再加上岩晨是个闷油瓶,很少说话,也从来没叫他一声父亲,所以对这个进门的拖油瓶很是不喜欢。不仅如此,就连后父一大家子对他也都这样,正所谓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在这种家庭的精神压迫下,十八岁那年他选择了出走过独立生活。直到三十岁因为性格孤僻的缘故一直没闯出个人样,还是没钱、没房、没车、没老婆,Diao丝二字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某天出走在街上,忽见一熊孩子老人摔倒,心存善意的他便上前扶起。既然是熊孩子,在这种桥段下,讹上他那是妥妥的事。善良的岩晨在百口莫辩后,他选择最极端的方式,以死明智,死的时候还是个处男。这样的一生可用得上凄凄!切切!惨惨!六个字来形容。

可能是老天开眼,让他的灵魂带着前世记忆穿越了。本以为这一世老天会善待他,可没想到比前世更糟,直接穿越到一个弃婴身上。

在这十六年里,岩晨渐渐的对这个世界也有了一定了解,这个大陆名为“苍遗大陆”几乎每个人都在修一种叫做玄脉的东西。在这里也只有将玄脉修至更高境界才会得到人们的尊重,否则就如同杂草一样,任人践踏。但修炼的前提条件是先得开启体内玄境。

在苍遗大陆上几乎人人都能在十岁前开启体内玄境,凝聚玄气。像岩晨这种十六岁都无法冲破玄境之人,在整个大陆简直寥若晨星,至少在这十万人居行的凡布城内找不出三个。

“师傅!你怎么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岩晨从小感知能力就非常敏锐,可能这是老天唯一给他的补偿。

岩旬轻步移到岩晨身旁,切声问道:“怎么还没睡。”

“师傅您不也没睡麽。”岩晨黯然说道。

岩旬微微笑道:“晨儿是不是有心事?可否说出来给师傅听听。”

岩晨牵强一笑:“就弟子那点心事,师傅还会不知道么。”

岩旬从袖口拿出一颗普通的金色药丸:“这是“凝络丹”,我想对你应该有所帮助。”

从小岩旬就对岩晨疼爱有加,可以说是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这些年为帮他打开体内玄境,请大师,找灵丹,泡药缸可没白少忙活,甚至还有时不惜跟其他长老翻脸,可到最后却还是于事无补。

岩晨看了看师傅手中凝络丹,苦涩摇头说道:“师傅!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不能要,再说我只是一个废人,还是留给其他师兄弟吧!不然长老们知道又该说您了。”

“别管那些老家伙,他们给自己孙儿用的可比这金贵多了。你拿着,只要对你有一点用处都行。”

岩旬将丹药硬塞到岩晨手中,然后摸了摸他脑袋,安慰道:“早点休息,说不定吃了这东西,明早醒来就能冲破玄境凝聚玄气了。”说完双手后靠便离去了。

岩晨望着师傅那略带几分忧愁的背影,再看了看手中丹药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抿出一丝自嘲。他知道这些年师傅为自己操碎了心,可自己却拿不出任何东西去回报他老人家,想到这里,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清晨,第一缕温热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洒在那少年稚嫩的脸庞,显得格外清秀。少年安详闭目,睡得很沉入。

“老旬!你说,到底怎么回事?管家说你昨天又从账房挪用了一万金。”

突然!一个高亢的训斥声将岩晨从睡梦中拽了出来。“老旬”二字,可是岩家众掌事对师傅的称谓。那声音如此尖锐,看来是出什么事了。

岩晨联想到了昨晚师傅给的“凝络丹”,旋即!猛的坐立而起晃了晃头,将睡意彻底甩出脑袋,打开房门快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行去。

此时大堂门口已聚满了岩族弟子,岩晨孤影列后。

大堂中,七大长老齐聚。六位长老同坐一排,而大长老岩旬孤坐一列。

“老旬,昨天听孙管家说你从库房挪走一万金,这事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二长老“岩北”说道,话语中充斥着兴师问罪之意。

“这些天,族长出行,你贵为长老之首本应恪守门风,维持族内次序。可你居然私自挪用公库金,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四长老“岩青”接着训说道。

面对六大长老岩旬起身而立,面容尤为淡定:“说法!老青,三个月前你从账房划去两万金说是去添置兵器,兵器是添置了,可大部分的钱应该都添置在你孙儿手中那把绝凌剑上了吧!”

四长老岩青闻言微微偏头,面容显得有些难堪。

岩旬继续说道:“老北,半个月前你从账房挪三万金进购一批药材说是为弟子们习练所用,却偷偷为自己孙儿买了一颗“破玄丹”这丹药价值多少应该不必我向各位说明了吧!还有几位长老,你们所做的事还需我一一道明吗?比起你们所花的,我这区区一万金有算得了什么。”

二长老岩北闻言,脸上不知不觉蒙上了一丝羞愧。

岩北缓过神来,佯装一副镇定的样子说道:“我孙儿乃是岩家内门弟子,又是重点培养对象,无论如何,我们花的也都在本族内。但你花的却是不明不白,不管怎么样,钱花了总得要有个说法,不然今后让岩族弟子怎么看你。”

岩旬不屑一笑:“你们之前做事从未给我交代过什么,我身为堂堂长老之首,难道用点钱还需要向你们交代麽。”

“你···”岩北猛的立身指着岩旬说道,差点岔了气。

“各位叔伯,你们都别吵了,那一万金在这。”

此时一个温婉的声音从门外众弟子中飘进长老们耳中,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岩晨。这个在岩家人眼中毫无功绩,白吃白喝了十六年的废物。只见他身手张开掌心一个冒着淡蓝轻雾的金色药丸映入大家眼中。

岩族虽算不上什么名门,但在这凡布城也算是一方小势力,若不是大长老一心护着,以岩晨的资质恐怕早就被撵出去了。听到这里,岩晨心里很是明白,自己手中的凝络丹想必就是师傅花费那一万金买的。

此时的他心力憔悴,已不想再让师傅为了自己的事与其他长老闹的不合,况且自己也清楚这凝络丹根本对他毫无用处,所以心想着把这个颗丹药让出去,以化除这场僵局。

“凝络丹?”

六位长老瞳孔一缩,口中几乎同时蹦出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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