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安安静静,连她的离开也是理所当然,没有挽留,更没有送别,太阳未出邢亚姬便整装出发,爷爷只是微笑着送唯一的孙女走出医馆。
爷爷脸上的皱纹仿佛一道道记忆,从小到大,每一次的快乐和伤心,都有爷爷的笑容陪着,以后看来要自己一个人承受了……
爷爷知道的,出去的人,不会再回来。
他让孙女一个人走,走一条自己想走的路,即使不再回来,即使不再见面……
南宫飘儿坐在窗前茫然地刺绣,心里不知作何盘算着,一针又一针,线已打结也浑然不觉。
背着不大的竹筐,握着极轻的剑,前面的路好似清晰,却又模糊。是开心还是伤心呢?
又走到了这里,再次看到无眼人,邢亚姬没有了当时的恐惧,以后的路或许会充满血腥,而这里,将是血腥的开始。
她对这些无眼人不敢兴趣,她感兴趣的是,后面的路应该怎么走?
邢亚姬边走边挥舞手中的剑,适应它的存在,顺手了许多,虽然剑式毫无章法。
体力不可以消耗太多,不然可走不到望明村了。邢亚姬收起剑,沿着路走下去。
再次回到望明村,天已经渐黑,原来要走这么久。
虽然这里见不到太阳和月亮,但灯火通明得十分诡异。怎么了?
邢亚姬支撑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向羽卧的屋前,不论如何敲门也没有回应,静得吓人!
忽然被莫名感觉袭击的邢亚姬身子晃了晃,险些昏倒,慌忙中稳住自己。
“姐姐,不要敲了,村里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一个瘦小的女孩破衣赤脚,站在邢亚姬旁边哑着噪子说。
惊愕地望着小女孩,邢亚姬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眼前的女孩就如鬼魅般要摄取她的灵魂。
邢亚姬定了定神说:“人呢?他们到哪里去了?”
小女孩摇摇头:“流寇来犯,他们,都去了,一个也没有回来。”
“好可怜的丫头啊!”邢亚姬感慨地说:“去了多久?你饿不饿?”
“不记得了,只有我自己了。”小女孩渐渐抽泣。
邢亚姬精神恍惚,眼前的女孩儿也似一团烟雾,若有若无。
突然拔剑指着小女孩,怒不可遏地问:“你是谁?村子里的人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你一个人可以支撑到现在吗?所有的灯都是你点的?”
“我是司马灵,绝无仅有的传送师,只要你有钱,我就可以把你带到你想去的地方,无论多远!”
司马灵突然变成一位成熟美丽的女法师,整个人如丝绸般飘逸。
她又说:“我只是来看看你,看看我们以后的朋友现在是什么样子!”
邢亚姬觉得无路可退。
她如幻影般变幻不可猜测,是敌是友又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却是个谜,两个人那么近,若对方是敌,一旦出手,必然一命呜呼。
不容自己多想,邢亚姬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司马灵砍去,竟然扑空。
栽倒在地,艰难地想支撑,却是徒劳无功。
“你打不到我的,你从一个偏远的地方来,想不到有剑客的敏捷,你不认为,我不会伤害你,或者,你伤不到我。我只是很欣赏你一个人穿过荫荫小路的勇气,那可是让人恐惧的无眼人啊!”司马灵微笑着消失,空旷的村子转换成昔日的望明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