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徐叶歪倒在沙发上，看着顾晓纯领着蛋黄跳踢踏舞。一旁的顾铭目不斜视的看着无聊的搞笑节目。这是顾晓纯出院后的第六天晚上。三人还算相安无事。正在蛋黄一蹦三个高，跳的正开心的时候，顾晓纯的手机铃声响了。顾晓纯一脚踢飞蛋黄，扑到沙发上，拿起手机，气喘吁吁的说的：“小松，你等一下，这儿吵，我换个地方和你说。”顾晓纯，拿着手机，给徐叶使了个眼色，就带着蛋黄往阳台走。“你还好吧？”小松问道。“还好。你查的怎么样了？”“有点眉目了。烟纸上的那个人，是当时的接生护士。李护士已经退休了，现在在澳大利亚和女儿一起生活，我已经和她通过了电话。她说：当年顾铭确实不是早产，压下这个事情的是顾铭的姥爷——沈如之。当年他们一干护士大夫进产房之前，沈如之就给每个人包了个红包。主治医师在产房里面也多次强调顾铭是早产。李护士当年只是拿钱办事，并不知道多少内幕。不过，据她讲，主治医师乔佩，乔医生好像和沈如之关系很密切，应该知道内幕。”“那你找到乔医生了么？”“找到了，不过乔医生已经在两年之前死了。”“死了！？”“晓纯，你不要激动。我查到，乔医生信基督教，临死之前找过牧师忏悔。我找到了那个牧师。刚巧，那个牧师的妻子得了癌症，需要一大笔钱来治病。他表示，只要咱们能给他100万，他就可以说出乔医生忏悔的内容。”“好，你现在在哪？”“省城。”“那你现在赶紧回来，我让徐叶去车站找你，然后你俩连夜赶回省城去。一定要让那个牧师开口。”“好，正好一个小时之后有趟火车回市里。”“注意安全啊。”顾晓纯挂了电话之后，深吸了几口气，强忍着心里的激动，走回了屋里。她抱着蛋黄，一边慢悠悠的往卧室走，一边对徐叶说道：“徐叶，跟我来一下，我有点事要你帮忙。”徐叶恩了一声，瞟了一眼对着电视笑的直不起腰来的顾铭，起身跟着顾晓纯上了楼。徐叶虽然在顾晓纯家住了六天，却是第一次进顾晓纯的卧室。一进屋，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有什么可笑的。”坐在一堆hellokitty中间的顾晓纯撇着嘴说。还没等徐叶答话，蹲在顾晓纯脚边的蛋黄，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直愣愣的盯着站在门口闷笑的徐叶一两秒之后，突然一跃而起，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向墙上的一副挂画。画是顾铭送给顾晓纯的生日礼物，据说是一个新派画家的代表作，价格不菲。蛋黄知道，顾晓纯非常喜欢，平时淘气的时候，从来没碰过一爪子。还没等顾晓纯反应，画已经在蛋黄一扑之下，掉到地上，外框摔得粉碎。顾晓纯气的两眼冒火，一把抓住刚优雅落地的蛋黄，指着一地狼藉骂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你……”地上的一样东西，让本来怒不可遏的顾晓纯，瞬间冷静了下来，把后面要说的话硬咽了下去。徐叶看顾晓纯脸色不对，也探头向地上看。一个黑黑圆圆，如一颗纽扣一样的东西，黏在一块画框的碎片上。顾晓纯放开蛋黄，慢慢的蹲下身，捡起那块碎片，拿到眼前仔细端详。这样东西她曾无数次在反特剧中看过，这个黑黑小小的东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窃听器。原来，在这个房间里，她从来都没秘密。顾晓纯正气的头发竖起，打算立刻下楼找顾铭算账的时候，徐叶一把拉住她，说道：“给我找个碗。”顾晓纯虽然不明白徐叶的意思，但还是从蛋黄的窝里，掏出一个被蛋黄当小妾一样藏起来的小花碗。徐叶从顾晓纯手里，拿过窃听器，放到床上，把小花碗扣了上去。然后拿着顾晓纯的眉笔，像老和尚敲木鱼一样，非常有节奏的敲着碗，说道：“窃听器的原理就是，通过声波震动收集信号。这种小型无线的窃听器，在这种干扰之下已经不能工作了。”“你怎么懂这些？”“大学的时候，为了作弊，往往是不计任何代价的。你叫我近来什么事？”“咳，差点因为生气忘了正事。小松打电话来说，找到了线索。”顾晓纯把小松来电的内容给徐叶讲了一遍，并让徐叶拿着钱陪小松去一趟省城。“你不说沈丹萍一直监控你的私人账号么？你一下子动这么多钱，她岂不是会猜到什么？”“话说狡兔三窟。”顾晓纯拿起一个蛋黄经常抱着的HELLOKITTY，用修眉毛的小剪子，挑开头和身体的接缝，从娃娃的肚子里摸出一张小卡片。“这笔钱我存在一家农村信用社，用顾铭的身份证开的户。就算沈丹萍再手眼通天，她也找不到。”顾晓纯一脸得意的说道。“好，那我现在就走，你自己小心啊。”“恩，可是这个该怎么办。”顾晓纯指着碗里的窃听器问道。“这个容易。”徐叶凑到顾晓纯耳边交代了几句，然后从地上捡起那个已经摔得七零八碎的挂画，举过头顶，用力的摔倒地上。打开门对着楼下大喊：“顾铭，顾铭，你上来帮帮忙。”趁着顾铭上楼的间隙，徐叶从床上拿起窃听器，丢在了那一堆碎片里。“怎么了？”顾铭跑得上汽不接下气。“蛋黄把你送给小纯的画弄坏了……”还没等徐叶说完，顾铭就冲到地上那一堆碎片前，从里面拎出一块由涂满油彩的布头所连接的破木板，对着顾晓纯大吼到：“顾晓纯，我和你没完……。”“你和我没完干嘛，不关我的事，是蛋黄弄坏的。”“蛋黄也是你养的。”“在蛋黄的眼里，我不过是他的奴隶罢了。再说了，你都送给我了，蛋黄弄坏了我的东西，你心疼什么？”“顾晓纯我再送你东西，我就跟你姓。”“唬谁呢？我也姓顾。”顾铭皱着眉，用顾晓纯的枕巾包着油画的碎片，气哼哼的走了。顾晓纯抱着蛋黄，看着他的背影，对徐烨说道：“我怎么觉得窃听器的事情和他没关啊？”“我倒觉得他演技好的很！”徐叶走后，顾晓纯一夜都没睡安稳。早上徐叶来电话的时候，顾晓纯差点没吓的从床上滚下去。“牧师死了！”“什么？”顾晓纯一下子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