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爷,找到没?”我急切的迎上前去,问道。
“没有。”
结果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听到前者说出,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得到答复,还想说点什么,可嗓子里就像卡住什么东西,欲言又止。抬头看向对面的刘大爷,眼神里多出几分哀求与无助。
“大爷,你说怎么办呀?”我略带哭腔的问道,不出意外,再过一会儿,我真的会哭。啥?我还会哭?你就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就不会哭了?我也是人嘛,会哭,多正常。还有,别看我平时挺强硬,可说到底还是个孩子,一个十五六岁的初中生而已,碰到这种事,就是哭,也没什么丢人的?
“别急,再找找。要还找不到,你就回家,说不定她早回去了。”刘大爷一看情况不妙,赶紧安慰我。没办法,听他的,要还找不到我就直接回家,大不了被家里人骂一顿,只要能找到苏小冉,别说是挨骂,就是挨打,我也认了。心里想着,我点点头。
“来,拿着。”说着刘大爷递上一把伞,“看看都淋成什么样了?别人没找着,倒把自己搭进去。”
伸手去接,然而,当我的手指刚刚触碰到伞的刹那,我突然想到什么。
“礼堂?!”我小声的自语,伸出的手立马缩了回来,跳上自行车,急匆匆地向不远处骑去。可能是我的动作太过突然,以致刘大爷根本没有的反应时间,递上的雨伞已经脱手,滑落在雨中。
“干啥去?等···”呐喊在雨中渐渐模糊,此时我的脑海中闪现出唯一画面,就是那张娇小清秀的面孔,以及面孔上那抹醉人的微笑。
记得有一次,放学后跟同学打球,苏小冉也跟着过来,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等我。打完球,回家的路上,苏小冉告诉我她想学舞蹈,我问为什么,她笑笑,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就是喜欢,而且,每天都是放学后练习,既不耽误时间又可以顺便等我。我说,是不是等我等的不耐烦?她回道,是,你打球是舒服,把我扔在一边,学个舞蹈起码还在小礼堂里,风吹不到雨打不着,不比在操场舒服多了?
小礼堂?!对呀,我怎么早没想到呢?那里距离操场本就不远,而且由于造型的原因,小礼堂的屋檐很宽,即便是将门锁上,但要说避雨,那儿还是绰绰有余。也许苏小冉就在那里。
这人的确是难以捉摸,在他们最绝望的时候,哪怕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他们也绝不会轻易放手,反而会拼尽全力,去争取这最后的机会。
一路赶来,雨一直下着,但我却仿佛感受不到它的冰冷。终于,小礼堂的轮廓出现在视野。平日里充满欢笑,充满活力的地方,在这个下雨的黄昏,却显得有些寂寞,有些凄凉。
逐渐接近,一个瘦小的身影越发清晰。
“呼~”我不由地长吁口气。近了,这才发现,那瘦小的身影正蹲坐在台阶,蜷缩着身子,两只手抱着膝盖,头埋的很低、很低,这样看来,我想她应该在哭。
不用怀疑,那绝对是苏小冉,想想这天气,这时间,除非这世上有鬼,否则,绝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出现在这里。事后想想,还真不知自己是如何下的自行车。只是依稀记得,当我跳下自行车后,自行车还继续向前跑出很长的距离,然后才倒在地上。
有句话说的好,叫人欢无好事。我这刚跳下来,还没等站稳,便“扑腾”一声摔在地上,一头栽到前方的水坑。
靠,妈的!这人倒霉,喝口凉水都有沙子。
“呸!!”
吐掉口里的污水,爬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泥浆,几步跑到苏小冉跟前。我想,刚才的声音,她肯定听到了,只是为什么她还一动不动,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伸手抹掉脸上的雨水,或者说是泥水,我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冉?你,没事吧?”我知道,我这是明知故问,可你让我说啥?总不至于跟她说,瞧这天气,多好!又刮风,又下雨,时不时还打两个雷来助兴。
听到我的声音,苏小冉抬起头,泪花在眼中闪烁,仔细听,还能依稀分辨出她断断续续的哭声。好吧,跟我想的一样。只是···原以为看到我,她会好一些,可谁曾想,苏小冉只是咬着嘴唇,狠狠地瞪着我,时间持续了将近半分钟,瞪到最后,我都有点打怵。
一会儿,“哇哇”的哭声陡然响起。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吓我一跳。喂,别且,你这不故意整我吗?我发誓,我可什么都没干。姐,小冉姐,我错了,饶了我吧,这要让人看见,我怎么跟他解释?人家会误会的。我的清白啊!不,不,是你的清白啊!!
我知道,此时想些这个,可能不太合适,但我实在控制不住我的思维,tmd,难道这就是人之本性?
“砰!砰!”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苏小冉突然起身,二话没说,一顿拳打脚踢,放我身上。概括地谈一下我的感受,就一个字——痛,真的很痛。
或许是女人的一种本能,在你最伤心最无助的时候,为了发泄,总喜欢捶打男人的胸膛。当然,苏小冉也不例外,在她发泄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想入非非,你说等她发泄完,她会不会情不自禁地扑到我的怀里?然后···
嘿嘿,是吧?我记得电视都是这么演的。这种煽情的剧情,自打我在娘胎里就略有耳闻,感情今天我楚沐风也能碰上。哈哈,看来老天也待我不薄。不过,我生平第一次拥抱,就这么白给苏小冉?得,让你赚点儿就赚点儿,谁让我大方。捶吧,你就捶吧,多大点儿事···
咳咳··那啥,你要轻点儿,其实我也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