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第二更,求支持,求鼓励。
正午时分的太阳,烤的人火辣辣的,满月楼的气氛,逐渐变得火爆,胆小的已经开始结账准备走人。
吴用起身站到赵猛身边,吴浩林气愤的道:“吴用,身为吴家的人,居然胳膊外拐,帮一个外人,你不配做吴家子弟。”
吴用淡淡的道:“我本就不是吴家子弟。”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无需退让了。
吴浩林没法反驳,如果反驳就代表要承认吴用是吴家弟子,那是不可能的。见吴浩林吃瘪,吴静有些着急,看看身边的吴浩翔,这个以前最爱跟吴用作对的人,现在居然闷不作声,真是太奇怪了。她不知道,吴浩翔现在对吴用是又恨又怕,躲都来不及,又怎么敢主动挑衅。
吴静见吴浩翔没有要出头的意思,二哥吴浩然更不会理睬这样的消失,只好上前一步,呵斥道:“就算是下人,那也是吴家的下人......”
话没说完,被赵猛一下打断:“要打就打,哪那么多废话。”霸王剑猛的拍到桌子上,盘子被震到地上,噼里啪啦摔成碎片。
“打就打,还怕你不成。”吴浩林也是个急脾气,挥剑就砍,他虽然和赵猛同龄,却只有六十六道剑影的修为,比赵猛整整少了十道,刚一交手便落了下风。
吴静见四四哥不敌,清叱一声冲了上去,却被吴用拦了下来。霎时间酒楼里剑影翻飞,桌破椅飞,杯盘狼藉,乱成一团。食客都已跑光,酒楼老板和小儿吓得躲在柜台后面不敢出来,吴浩然则找了张凳子坐下,饶有兴致的看着四人捉对厮杀,吴浩翔站在他身后,脸色阴晴不定。
吴浩林和赵猛修为相差不大,虽然处于下风,赵猛想胜却也不易。吴用和吴静这边却是一面倒的状况,倒的这面当然是吴用,二十四道剑影的修为,对吴静五十四道剑影,根本就不是一个级数的。
没过几招,吴用就已经左支右突,穷于应付,这还有赖于赵猛不时扫来一道剑风解围,不然他连这几招恐怕都撑不过。眼见吴静又是一剑刺来,剑芒吞吐,剑气弥漫,吴用情急之下,下意识的用了一招《归元剑诀》中的归去来兮,虬龙剑光芒一闪,将吴静的剑荡了开去。
现场几人都是吴家子弟,对《归元剑诀》中的招式早已烂熟于心,一见吴用使出归去来兮,便马上认了出来。
吴浩然顿时站了起来,脸色难看的大声吼道:“都给我住手。”
吴浩林和吴静都收剑后退,吴用则是脸色苍白,刚才那招归去来兮刚用出来,他就知道要坏事。赵猛见吴用脸色不对,以为他受伤了,关切的问道:“吴用,你还好吧?”
吴用摇头,表示没事。
吴浩然走到吴用面前,沉声道:“《归元剑诀》,谁教你的?”吴浩翔跟在他后面,脸色瞬间惨白,可怜兮兮的望着吴用,只求他不要把自己说出来。
“什么《归元剑诀》,我不知道?”吴用心中慌乱,却仍表情镇定的说道。
“哼,你以为装糊涂就没事了吗?跟我回去见家主。”吴浩然说完,一把抓向吴用的肩膀,赵猛上前想挡,却被吴浩然化爪为掌,拍在胸口,蹭蹭的退了好几步。
赵猛还想上前,吴用将其拦住道:“猛哥,我没事。”接着对吴浩然道:“我跟你回去。”
吴浩翔神色惊恐,心道:“这下完了......”
吴府主厅内,家主吴轻风高坐太师椅上,大老爷吴明在左,二老爷吴青在右,下面则是吴浩然等几名三代子嗣,吴用则跪在厅中。
吴青神色复杂,抿着嘴不说话,吴明看了吴用一眼,严肃的问道:“浩然,你确定吴用使的是《归元剑诀》中的招式?”
吴浩然点头道:“禀父亲,孩儿确定他使的是《归元剑诀》第一层中的归去来兮,浩林,浩翔和小静也都看见了。”
吴浩林、吴浩翔和吴静都点头称是。
吴明沉声喝道:“吴用,你从何处学得《归元剑诀》,还不从实招来。”
吴用摇头否认道:“我从来不会什么剑法,更不知《归元剑诀》为何物。”他不能承认,不是舍不得连累吴浩翔,而是怕连累母亲刘氏,一旦承认了,他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的对付自己母子。
吴浩林见父亲皱眉,上前几步揪住吴用衣领,连续几记老拳,“你说不说?”
吴用感觉肚子一阵剧痛,可能有脏器破损,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无话可说。”
吴浩林怒吼一声,一拳将吴用击飞了好几米,却是动用了剑元。吴用肋骨断了三根,坠地后鲜血狂喷,费力的挣扎着爬起来,看着大厅里和自己有血脉关系的这些人,眼神中出现从未有过的冷漠。这些都是自己的亲人,对自己的态度却好似仇人一般。
小时候,他不只一次幻想过,能得到家族的认可,能得到家庭的温暖,并且为之一度努力过,随着年龄的增长,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实现,心思也就慢慢淡下来。但直到今天,直到此刻,他才感觉到真正的心寒,心如死灰,如果不是记挂这母亲刘氏,他宁愿就这样死去,结束这可悲的人生。
吴青站起来,看着大哥吴明嘴角的轻笑,又看了一样父亲吴轻风一脸的冷漠,闭上眼睛,颓然坐下。尽管他是吴府的二老爷,但地位却远远不如吴明。
吴浩林将吴用踢到在地,一脚踩着吴用的左手手掌,逼问道:“再不说,就废了你的左手。”
“《归元剑诀》不就是你吴浩林教给我的吗,你还要我说什么呢?”吴用牵动嘴角想笑,却只能喷血,生死他已不放在心上,或许死才是最好的解脱。
“你还敢污蔑!”吴浩林气冲牛斗,脚下用劲,只听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吴用的左掌血肉模糊。
吴浩林又要去踩吴用的右掌,吴青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暴喝道:“够了,难道你们想要屈打成招不成?”
吴明笑道:“有人证在场,怎么能算是屈打成招呢?”
吴青神色愤然,对吴浩翔道:“浩翔,你来说,吴用使的招式真是归去来兮吗?说实话。”
吴浩翔哆嗦了一下,看着吴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惶惶的答道:“当时,当时场面太乱,我没怎么看清楚,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吴浩然三兄妹都很惊异,吴用就是吴浩翔的眼中钉,肉中刺,今天居然反常的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还帮起吴用来,说出这样模棱两可的话,难道是因为亲兄弟,血浓于水,感情爆发了?
吴青哼了一声,吴明皱眉不语,吴轻风缓缓的道:“既然证据不足,就把他先关进地窖,调查清楚再做处置。”
家主发话,无人敢有异议,吩咐家丁将吴用抬走,关进地窖。
夜黑风高,这是一个杀人夜,更是一个不眠夜。
刘氏跪在吴青身前,哭泣着道:“老爷,求你救救那孩子吧,他毕竟……毕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吴青摇头叹息道:“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无能无力,私学剑诀,这是死罪。”
“老爷……”刘氏仍然苦苦哀求,她一弱女子,举目无亲,除了哀求吴青,别无他法。
这个夜晚,除了刘氏和吴青睡不着,还有一人更是坐立难安。吴浩翔在自己房间内来回踱步,脑子里乱作一团,既恨不得吴用死,又怕吴用死前把自己供出来。
忽然猛一咬牙,狠狠的自语道:“先下手为强,为今之计,只有先将那废物除掉,让他永远闭嘴,才能保证剑诀的事情不被泄露出去。”当下出门,去准备一件夜行衣。
吴用也睡不着,身体的疼痛,心底的悲伤,还有地窖里杂物的腐臭气息,混杂在一起,搅得脑子浑浑噩噩的。躺在地上,全身无力,想要爬起来都办不到。
耳朵贴地,听觉倒是很灵敏,外面响起开门声,接着是一人进来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
来人走到吴用身边,眼神闪烁,又兴奋,也有害怕。
吴用见其蒙面黑衣,想笑却只能咳嗽两声,嘶哑的道:“吴浩翔,想不到你人品不咋样,胆色却还不错,居然真有勇气来杀我。”
吴浩翔吃惊的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个世界上,如此迫不及待想让我死的人,除了你吴浩翔之外,还能有谁?”
“哼,就算你猜出是我有如何,今晚你死定了。”吴浩翔恨恨的道。
“生又何欢,死有何惧,我只是有些不甘心。”吴用心有所思的说着,想到了母亲刘氏那双温暖的眼睛,想到了赵猛那张憨厚的笑脸,还想到了乌龙山的那丝青翠,“有缘自会相见,不能再见,自是无缘。”心底默默说道,缓缓闭上了眼睛。
吴浩翔狞笑道:“不甘心又如何,本少爷这就送你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