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除了这个我们之间就再没其他可以说的了!”带着一丝的愤怒,这个女人为什么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可他却依旧爱她爱得无法自拔。
“我……”大大的眼睛泛起水雾,淡淡的,像是控制不住了一般,泪水顺着美目边沿滑落。
“我不要你的抱歉,我爱的是以前的那个蓝雨,无论什么时候都倔强不认输,眼底溢满狡诈和算计我的神采,而不是现在这个违弱的女人。”是啊,那个时候他还老为她的头疼,每次一遇到他不准许的事,她总能闹出点事情来逼得他不得不向着她期望的那样走,顺了她,她还老摆出一副委屈成全他的姿态,说着假情假议的话,那时他老被她气得要死,可是那个时候他却很幸福,因为除了他,其他人永远都不会成为被她整蛊的对象,他会觉得自己在她眼里是特别的,可现在,她只会对她展露出陌生的慰问微笑。
“我没有……”的确她是一度以为他还爱着自己,可是当他这样说时,她确实有种内心被人偷窥鄙视的感觉,就像有人在她耳边说,你这女人还真有够自以为是,还真认为你自个魅力无敌,每个男人一旦把你放上了心,就非得巴望着你过一生,脸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愧疚还是歉意。
“你会幸福吗,和他在一起。”很是沙哑的男低音,“和之前比为什么我在你脸上看不见还有的快乐,反而多了好多悲伤。”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在他们周围只剩下了虫鸣和和絮的秋风,这个季节开始冷了,风俏皮的掠过,好冷,冷得女人白嫩的臂膀不自觉的颤抖,贝齿轻咬着嘴唇。
“进入吧。”
“恩。”
“下车。”俊冷冷的冒出一句,就独自的朝屋内走去。
很疑惑,这个男人突然间发的什么疯,从离开慧家别野后就没给她好脸色看过,现在又这样粗鲁的对着她大吼。
“今晚你想留宿街头吗?”还是要找某个野男人。怒,很怒,季蓝雨完全可以感受到要是她敢不听他的话,今晚她会死得很惨,他双目充血的红,鼻息也变得凛重。
“恩。”很乖巧的配合着进屋,她一个将近三十的女人在他面前竟然表现得像个小媳妇,真是笑话啊!
“过来。”他安然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本来整个别野就一冷色系列的调调,黑色的沙发更是将他的怒气彰显到了极至。
“你……”才走至他身边,刚要开口说去换身衣服,不想人就整个的跌进了他的怀里。
“你会慌。”阴窒的声音带着很大的不满,大手在她腰间突然用力。
“没有,我只是有点累了。”她轻轻的抱怨,低下她漂亮的脑袋,从回来的路上他就对自己冷眼旁观。
“现在我要去公司,你自己早点休息。”腰上的力道突然放松,“你不要后悔。”
后悔,后悔又怎样,难不成她还得厚着脸皮求他留下,给她恩赐,她不是他的情妇啊!
他的话没有一丝温度,冷漠的表情,连走的时候也没看她,冷,是她此刻唯一的感受,这个男人她为何就是琢磨不透。站在别墅的大门口,任由着风在她身上刮过,已是深秋的季节,却让她感觉不到身体上任何的温度。心里早已进入冰窖中,原来她也很贱,只要那个男人多注意她一分,她就会忘形,其实她什么都不是,在那个男人眼里,或许他后悔了吧!在她身上找不出一丝和那人的相似。
“我同意,如果您觉得对我放心的话。”挂了电话,眼里满是痛恨和阴炙,整个空旷的办公室内没有一点的温度和光明。
“嗒……嗒……”又下雨了,还真是秋雨绵绵,这连续下了将近十天了吧!看着外面的阴郁天气,明明一大上午的,却给人一种已进夜幕的感觉。“轰隆。”天空又是一阵闷雷。
合上手中的书本,站立在落地窗前,原本乌黑的大眼内蒙上一层灰雾。
一个月了,从那晚俊离开后,就再没回来过,也没个电话,每天她都呆在这里,拿起电话又不敢拨过去,她笑,何时她变得如此胆怯了,也变成了一个典型十足的深闺怨妇。
“嘀铃……”听到电话响起,身体比大脑还先反应,急忙的扑像声源处。
“喂……”刚一开口,听着对方的声音,脸上的兴奋随即被埋没。
“小姐,里面请,请问有订位吗?”一进竹轩居,心就莫名紧张起来。
“恩,我是慧先生的客人。”
“好,请跟我来。”
“季小姐请坐。”慧家老头子并没有抬头看她,用一脸的不耐嘱咐她。
“老先生有什么事吗?”她安静的顺从他的意思坐下,直接进入话题,她懂自己又不是个啥名人,他不会没事只为找她吃个饭。
“先吃点东西吧!”一脸严肃的盯着桌上的菜肴。
“呵。”她轻笑,她季蓝雨居然如此遭人闲,被人请着来谈事,却如此不受待见,人家连正眼都舍不得瞧。
“季小姐和我家的孩子都很熟,据说当初柒儿可是在小觑的家里见着的你,是啥时候来着……”苍老却带着疑惑的声音。
“早上。”她回答得很干脆,大大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尴尬和羞愧,美丽白净的连上平淡无奇。
“哦,对,柒儿当时还说看着你和他拉扯着从楼上下来呢!”
“有必要么,即使没有俊,就只是我和慧少爷的事你也不会认可我,不是吗。”蓝雨冷冷的说,你不过就是想羞辱我,有必要拐着弯。
“没错,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我当然不会认同你当我家儿媳。”
“呵呵,可我也不稀罕。”
“你……”男人十分愤怒,手里的拐杖往地上用力的一驻,“好,你还真以为你能飞上枝头当凤凰,我现在就告诉你,下个月初俊就会和柒儿订婚,到时候我倒看你要怎样,你最好还是赶快离开,或许,我会看在你识相的份上给你一笔钱……”他后面的话,她一句也没听在耳朵里,她就只听得到他要订婚了,可新娘不是她。
“你干什么……”看着她呆滞的离去,他知道他的话对她起了作用,否则以她刚才对自己张牙舞爪的样子,她不会如此模样,轻轻松松的吃起面前的料理来。
“今天怎么来这了,来看我?”刚从医院饭堂出来,河沿就见这一楼院落走廊上坐着的女人,她修长的双手支在栏杆上,****坐立于横栏之上,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不时的跳动,起初他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没想到还真是她。
“恩,对啊。”俏皮的睁开一只眼,嘟起红唇,化着淡妆的脸上有着些许疲倦,“我饿了。”手指柔了柔自己时尚的短发,鳖嘴一笑。
“你应该从没在他面前这样……”他想说李悦微其实你很可爱,但是为什么在霍启宪的面前会那样的成熟和理智,还好,在这里我找到了你不一样的景点。
“什么。”
“没,你不是饿了么。”
“对,出发。”说着就跑了出去,空气中荡起她欢快的笑声,远远的都听得见她的声音。”
“最近我发现你们医院旁边有家餐馆里的鲁面挺好吃的。”
“你什么时候喜欢吃这些东西。”
“老早就喜欢了。”
“呵呵。”
“你去哪了。”一回来就不见她人影,难不成这一个月她每天都这么晚归。
抬头,她没说话,俊为什么突然回来了,终于要说分手了。
“我问你,你去哪了。”该死的这女人居然还那么冷静,不把他当回事,这么久了都不曾打电话来过,看来她还真不担心自己。
“我出去逛街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微笑着帮他脱下外套,他有个习惯,每次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外套,然后帮他换下拖鞋,然后替他倒上一杯白开水,他不习惯咖啡,做着这些事时,眼泪不觉的掉落,他居然如此的深入了她的内心。
“你怎么了。”察觉到他的异样,他的语气也渐渐的软了下来,坐在沙发上,看着蹲坐在地的人,心有不忍,不可以,她就是不断的用这种瘦弱的表情一次次的欺骗他,每次他信了她后,都会遍体淋伤。
“你这是干什么,哭哭啼啼的。”
“以前她会哭吗,以前你舍得让她伤心吗。”大大的眼里满是期盼,随即又笑了笑,“我只是想你了。”接着就用力的拥抱他。
“她。”谁,俊被她突然的改变而不知所措。
“爷爷,她真的那样。”回来,爷爷就跟她说了她的反应,虽然俊哥哥和她的婚姻是一场交易,不过她相信以他曾经疼爱自己的程度,只要季蓝雨不在他身边,他一定会爱上自己,只要给她时间和机会就可以。
“恩,难不成爷爷还会骗你。”用满是皱纹的手捏了捏慧叶柒可爱的鼻子,疼爱的眼神哪里还是今天那个咄咄逼人的谈判者。“可是要是她不走怎么办。”
“你放心,她一定会走的。”她要真不走,我就送她走。
清晨醒来,抬头看着眼前这张让她日夜思念的脸,长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心里又痛又喜,这个男人,她至少真正的拥有过,可以后,想着,泪水悄然滑落,其实她并没有因为他的订婚而想着要离开,她只是不确定他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态度,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很幸福,可是如果那个只把自己当做别人的背影,或是没有爱意,她不愿意,她期待的爱情是两厢情愿的,这样才会幸福。
低头,吻上他的嘴唇,泪也低落在他刚硬的脸上。
起身,这或许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温柔了,她只带着她的私人物品离开了,整个屋子里什么也没留下,看着她手中提着那个不算太大的包,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身体的某个部位抽搐着。
其实当她冰冷的指尖摸上自己的鼻梁时,他就醒了,原以偷了她的心再狠狠的伤害她会很开心,有种幸福的感觉,可是现在,自己也很痛,快要窒息。
“是该下班的时候了。”他最近比以前更反常,每天都埋首于工作,他能吃得消吗?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启宪连头都没抬,然后就淡淡的抿了一口还带余温的咖啡。
“今天是你的生日,何沿说他要为你庆祝。”李悦微并没有当场走掉,因为舍不得,因为想多在他身边停留,她依然微笑着。
“哦,知道了,什么时候,在哪。”挑眉一问。
“他说在你家,他下厨。”
“呵呵,他会下厨,倒是值得见识一下。”
听着他爽郎的笑声,好久他们都没有平静的这样相处谈笑了,她也不由得轻笑出来,喜悦映满她了她的脸。
“那我现在就去打电话给他说。”
看着她急驰的跑去,像个孩子的天真表情,坐立在办公椅上的人很是茫然。
“下个月初你们就要订婚了,所以自己还是做好准备。”
慧老一手切着盘里的牛排,不温不火的说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只是希望小柒可以漂漂亮亮的出席。”俊优雅的放下手里的餐具,拿起丝布轻轻的拭着嘴脚,然后很冷静的说,“你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
“我们这只是个交易,到时候她会受伤。”
“不用担心,我跟她说了。”听着他会担心柒儿,他紧皱的眉头突然放松,老脸瞬间容光焕发。
“恩。”
“咻……”听到不远处车子开近的声音,李悦微兴奋的往门外跑去,“他回来了。”那样子就像个孩子似的可爱无比。
“小心着点。”何沿在身后只得摇了摇头,又围着围裙进了厨房。
“哟!还挺香。”霍启宪一进屋就闻得一股子的香味,微笑也渐渐的爬上他冷酷已久的脸上。
“先把衣服脱了吧!”悦微说得很温柔,并带着期盼,启宪对上她大大的眼睛,并没有同以往一样拒绝,微笑着应了声“好。”
她颤抖的接过他脱下的还带着他体温的黑色大衣,转过身,找寻位置将它搁置好,泪水有那么一两颗从眼眶里落了出来,吸吸微微发红的鼻尖,再次微笑着往桌子旁靠近。
“哈哈……哈……”刚一屁股坐下,就见着何沿围着围裙,两手端着一大钵的老鸭汤小心翼翼从厨房出来,笑死他了,让这么个在医界有名的外科主治医师像个主妇一样围着围裙做饭,不晓得他的那些同行和病人会如何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