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瞳,天魔六部之人?不,这不可能?”黑暗之中传了虏荣的惊疑之声。
“噗”一声利刃入体的声音传来之后,世界刹那间清净了。失去了虏荣的灵力*控,周围密密麻麻的骷髅瞬间停止了攻击,“呼啦”一声散为了一堆堆磷磷白骨。天空浓重的乌云此刻也渐渐的变薄变淡渐渐的消散掉了,又漏出了晴朗的蓝天。
找到无名的时候,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无名那原本乌黑的长发,如今已成为鲜血般的殷红色,散乱的披在肩上。被他那双血红色的双瞳冷冷扫了一眼,我竟有种身处血海练狱之中的感觉。而虏荣此刻正被他那把黑色长刀透胸而过,死死的钉在了地面之上。
“怎么回事?”我眉头紧锁向着罗萱问到。
而此时的罗萱,望着浑身充斥着暴戾嗜血气息的无名,嘴唇不停地蠕动着,眼圈有些发红,洁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看的出来她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那不听话的泪水还是充满了眼眶,簌簌地流了下来。
“嗜血修罗印,啧啧,看来我还真是遇上有趣的事情了呀!不过,没有用,我的本体不在这里,金身不埙,元魂用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哈哈哈哈……”被钉在地上的虏荣此刻竟然还能说话,在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之后,身体“砰”的一声炸裂开来,化为了飘散的黑灰。
这时的无名仍然保持着击杀虏荣时的半跪姿势,没有做出其他动作。周围的建筑此刻已经在快速的腐朽老化,不时有建筑的倒塌之声传来。看来虏荣死后,这里也将成为真正的废墟了。
“嗜血修罗印?无名兄你?”我向着无名的位置走去,想要看看他的情况。却在刚刚走出两步的时候,被无名伸出手阻止了我的动作。只见此刻他所伸出的手掌之上,无数的血管正在翻滚拥动,原本略黑的皮肤此刻也以变的如同充满了血液般的殷红。
“穆风兄,如果半个时辰之后,我不能控制自身情绪,失去自我的话,请你帮我一把,杀了我。”无名如此的说完后将刀插在地面之上,盘膝坐了下来。只见此刻他脖颈之间所裸漏出来的皮肤也如手部那般狰狞可怖,面部五官更是挤在了一起,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
我摇着罗萱的双肩大声地说到:“行了,告诉我这‘嗜血修罗印’究竟是怎么会事。”这丫头平时一副乐天派的模样,没想到也会像个小女生般的哭鼻子。
被我这个一弄罗萱似乎也意识到了眼前的状况,抹了抹眼泪开口解释到:“嗜血修罗印,是苍穹叔叔为门下弟子所准备的一种刻画在身体之上的符印,在遇到生死危机的时候,激发此印可在一个时辰之内爆发出超过自身实力十倍的能力。缺点就是如果激发之人不能在一个时辰之内压制住自身的爆血状态,便会失去自我,成为只知道杀戮的嗜血修罗,并在两个时辰之内全身血管因无法承受爆血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而爆体身亡。”
“那么用自身能力压制下去的成功率有多少?”纪梦兰听完后关心的开口问到。
罗萱又向无名方向看了一眼,对着纪梦兰摇叹到:“没有,除非苍穹叔叔赶来,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以自身意志力去压制住爆血所带来的后果,用过此印记的几个人,无一不落了个爆体而亡的下场。”说完竟又双肩抖动,双目之中眼泪打转了起来。
“难道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我焦急的问到,以我们现在的处境来说,不要说我们不知道自身身在何处,即使知道,想要让待在幽魂地渊的破苍穹赶来此处,也无疑于痴人说梦,意想天开。
“其它的办法?”罗萱来回走动了几下,突然一拍脑袋的说道:“有了。”
“什么?”我和纪梦兰异口同声的问到,罗萱停下脚步,看了我们一眼说到:“我曾在和师父花弄影聊天的时候询问过师父关于嗜血修罗印的事情,当时师父说此印也并非像传说中的那般难解。只要饮下一些超过血修罗血脉之力之人的鲜血,便可借助其血脉之力压制住嗜血修罗印的爆血状态,从而恢复到正常状态。而苍穹叔叔就是用的这个办法,以自身血脉之力去压制嗜血修罗印的爆血状态。”
纪梦兰此刻疑惑的看了眼罗萱开口问到:“这里除开无名外,就只有你我穆风三人,上那里找你所说的血脉?”
“穆风哥哥,你了解自己的过去吗?”罗萱没有回答纪梦兰的疑惑,而是对着我开口问到。
“得,不叫老公了。不过她这话什么意思?我自己的事情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吗?”正当我暗自思索的时候,纪梦兰突然抓起我的左手,“噌”的一下在我手腕处割开了一倒一寸多长的伤口,鲜血瞬间溢流而出。“你?”我条件反射般地惊问到。
“别动,罗姑娘?”纪梦兰向着罗萱示意到,罗萱见状赶忙用元气在右手幻化出一个碗状器物,接住了溢流而出的鲜血。待接到小半碗时她向纪梦兰开口说到示意到可以了,并起步向着无名走去。而纪梦兰此刻用左手拇指压住我的动脉,开始为我处理起伤口来。
罗萱走到无名身边,蹲下身体对着无名开口说到:“无名哥哥,我知道你不愿意我这么做。我也知道你想以自身能力去克制血修罗印记所带来的暴戾之力,那么多师兄弟都失败了,我很害怕,你知道吗?”说完将那小半碗我的鲜血送到了无名的唇边,也许是罗萱话语的原因吧,无名没有拒绝,张口慢慢咽了下去。
大约一刻钟后,无名紧锁的五官慢慢的舒展开了,皮肤上那清晰可见的血管涌动也渐渐停止了下来,皮肤和头发的颜色也在慢慢的转变着色彩。
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我不禁的呆了,举手望着已被纪梦兰处理好的伤口,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我的过去?我的过去?究竟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