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深圳,早上六点多……
“一个少年,穿着蓝色的运动装,跟另一个少年在去山水中学的路上,两人只顾着往前走,黄如雾一个劲地在后面叫他们:李骀明,杨睿……但是他们一直没听到,她很着急地追着……呼喊着……”
“没有承诺,却被你抓得更紧,没有了你,我的世界雨下个不停,在付出一生的时间里,想要忘记你,可是回忆,回忆,回忆……在我心里跳出来拥抱你,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太熟悉的歌曲,把如雾从梦中惊醒。摸索着抓起手机一看,0772开头的电话,陌生号码,到底接不接呢?可是电话响完一次又一次,一直固执地响过不停。应该不是骚扰电话吧?“您好,哪位?”声音中还带着朦胧的睡意,还有一点点的嘶哑,仿佛梦中真的有在用力呼喊。
电话那头答非所问:“巫婆,你怎么才接电话?还在睡觉吗?”这声音,这语气,这称呼,太熟悉不过了,不过,真的是他吗?他在哪里呢?如雾用力地甩甩头,想甩掉瞌睡虫让自己清醒过来。
“这个时候,但凡正常的人都在睡觉好吧?你在哪里呢?”
“我在柳州,这边风景还不错,你要不要过来玩?”
“现在天气这么热,不想坐车,你在那边做什么?”
“这些等你过来再说吧,真的很希望你能过来玩。”
“最近没长假啊……”
“你们公司没年假吗?休年假吧,最好今天就过来。”
“年假是有,我再看看吧。”
“那好吧,你接着睡。要快点过来啊!”
“哦,拜拜!”
挂完电话如雾还处于呆滞状态,真的是他的来电吗?呵呵,如雾无奈地笑了,他们有多久没联系了呢?快一个月了吧?一个月前为了到底是李骀明来深圳工作还是如雾回去工作的问题发生了争执,李骀明坚持让她回去工作,而她认为李骀明自己的工作都没搞定,她再辞职回去,两个人等着喝西北风吧,还不如李骀明来深圳找工作,年轻人就应该到外面来闯,不应该在家里依靠父母,李骀明被说服了,决定来深圳和如雾一起为未来打拼,来电告知如雾买了哪一天的火车票,让如雾准备迎接他,如雾作好一切准备只等他的到来,他却来电话说不来了,父母不同意他外出打工,让他留在家里继续准备公务员考试,如雾气得在电话中吼:“你什么时候才能断奶啊,跟着你爸妈过一辈子吧!”李骀明知道她火大,说等她冷静了再来讨论这个问题,这一冷静就是一个月了。这些年,这样的戏码不断地在他们之间上演,如雾有些倦了,也懒的大动肝火。
只要梦到他,肯定就会有他的消息,不管何种形式。这次也不例外啊!还是这样的梦,他每次都是初中那时的样子,每次都穿着那件蓝色外套,如雾每次都在梦中拼命地呼喊他,而他每次都听不到,也看不到如雾,而且几乎每次都是和杨睿在一起,这两人的关系是有多好呢,连入梦也不分开的呀?李骀明啊李骀明,我们到底会有个什么样的结局呢?难道你今生真的是来向我讨债的吗?怎么对你我就说不了一个“不”字呢?为此如雾给李骀明取了个很贴切的昵称——讨账果!再次无奈地笑了,如雾看看床边的日历,还好,现在是月中,会计的工作空档,休几天假老板应该会同意,晚点打电话去公司。
很顺利的,老板批了如雾休年假的请求,而且可以回来后补休假程序,也就是说如雾马上就可以出发,去见她的梦中情人。
直到已经躺在去桂林的车上如雾还没弄明白她这趟旅行的理由和目的,呵呵,关于他,似乎不需要理由,也没有目的,只是希望:一生相伴!如雾也别无所求了。他们是初中同学,认识到现在也有十多年了,相恋也快十年了吧?多年来一直异地恋,两人间的关系时好时坏,断断续续,分分合合。如雾初中毕业后来到了深圳,一边工作一边自学考了会计证,现在在一家小公司做会计,工作还算轻松。李骀明去年研究生毕业后,在家里准备考公务员,今年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次会有好消息吗?
桂林山水甲天下,权且当作是为这山水来的,一次奇妙的旅行吧,可是是什么狗屁旅行呢?简直就是花钱买罪受,坐了将近十个小时的车,如雾差不多晕了九个小时,胃里翻江倒海,如雾当时混沌的脑海中搜索不到任何足以准确表达这种滋味的词汇。
所谓的旅游名胜原来也不过如此,不就是山山水水吗?依她看她们家乡那个小乡村也可以成旅游名胜了。或许是因为晕车的原故,如雾心里有些烦躁,她到桂林车站有好一会儿了,天都快黑了,那个说好来接她的人还没出现,如雾烦躁地来回走动,嘴巴翘的老高,身旁很多热心的帅小伙争先恐后地拉着她,夸大其词地介绍一些好玩的地方,如雾心里非常的不耐烦却还是礼貌地拒绝了,旅游胜地嘛,这种场景是避免不了的,他们也是为了揽生意,她可是有素质的人,再火也不会发火。
这时有人用力拍了一下如雾的肩膀,“嗨,巫婆,好久不见,十分想念,来,抱一下!”如雾不用作任何反应,就已经撞进了某个怀抱,多么结实多么温暖的怀抱啊,还是如此的熟悉!如雾深深地吸了口气,沉溺其中,眷恋深深,多希望这个怀抱永远属于她,永远可以让她依靠!可是,永远,到底有多远呢?
李骀明把怀里的如雾拉开,不怀好意地说:“不抱了,才几个月没见,你胖了不少啊!”既然有人存心找打,如雾当然乐意成全,双拳齐下,绝不手下留情。打闹了一会儿,两人先去附近转了一圈,找个地方吃了点东西,因为如雾晕车,感觉很累,所以就想先去找个休息的地方,还好并不难,满大街都是旅馆,看了几家,比较一下,便定下来入住,两人要了一间双人房,如雾一到客房便去洗澡,李骀明则拿着电视遥控不停地换台,他想看体育节目,可是并不多,如雾洗完澡感觉舒服多了,疲惫也一消而散,李骀明放弃看电视和如雾聊天,天南地北,什么都聊,聊彼此的近况,也聊一些同学的现状,原来李骀明刚考完公务员考试,闲在家里,他伯父在柳州做水果生意,叫他过来玩,他也没多想就过来了,今天早上刚到柳州,在车站等他伯伯来接的时候给如雾打的电话。一个人玩多没劲啊,当然得把如雾叫过来一起玩了,再说两个人认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去较远的地方旅游过,这次正好可以痛痛快快玩一次。
聊着聊着如雾就沉沉地睡去了,李骀明搂着如雾,强忍着体内的七情六欲,想起高三的那个暑假,如雾辞掉了在深圳的工作打算回家休息一段时间,而他刚参加完高考,无书一身轻,满脑子都只想着怎么玩耍,他老爸在衡阳市内有一家三星级酒店,全市闻名的德仁大酒店。
有时他们去市里玩经常会在那里住下,每次都同处一室,但是一直没有逾越最后一道防线,最多也只是亲亲我我,然后相拥而眠,如雾相信他不会勉强她的。又一次他们留宿酒店,他再三保证会像以前一样君子,如雾才答应和他共住一室,白天玩得太累了,两人很快就睡着了,可能是空调的温度调得有点低吧,好像稍为有点凉意,如雾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靠的更近了,他被如雾的动作惊醒,如雾的睡衣是一件比较宽松的长T恤,她睡觉时并不安分,来回翻滚,香肩外露,就连黑色的小裤裤也依稀可见,并且他低下头就可以看到那道诱人的沟沟……呀,他越来越抗拒不了这个笨女人的吸引力了,深圳那边的水土更养人吗?这女人浑身的女人味越来越浓郁了……呀呀呀,受不了了……正在他煎熬难耐时,如雾醒了,睡眼朦胧非常无辜地看着他,他为什么紧锁眉头一副痛苦的表情呢?如雾伸手抚摸他的脸,想抚去他这样痛苦的表情,可是这一摸就像火柴,把他心中的大火完全点燃了,他失去了冷静,失去了理智,只想好好地和如雾结合为一体,他粗鲁地吻着如雾,用力地咬着她的嘴唇,像是要得到她的同意,又像是传递他的迫切需要……他的手伸向了如雾的大腿,如雾轻颤了一下,原本抓住他胳膊的双手抓的更用力了,指甲已经嵌进了他的肌肉中,可是他不觉得疼,他搞不明白如雾的意愿,是想阻止他呢还是想他继续,喘着粗气问:“可以吗?我可以继续吗?别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