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否认我是班上最早开始关注可瑶的男生,这里所说的关注,其实只是局限在别人的言说之中。可瑶给我的印象,在大一的前一半基本处于空白。我眼中的可瑶,一开始也只是一种模糊的幻象。
可瑶和我开始有实质上的联系时,我们已经来这个学校半年多。确切的说,我开始对她有深刻的印象,也就从大一下半学期开始,而开始的一个学期,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看上去无关紧要的两个人。
那时我刚从遥远的西南边陲来到北方,虽然之前已经有过5年在外求学的经历,那时离家还算比较近。而从家乡到这个学校,差不多有40个小时的车程,3000公里的距离,跨越了一个时区,大半个中国。第一次离家这么远,看一切都是既新奇又拘束。
可瑶来的没那么远,但隔学校也有1000多公里的距离。从地理位置上看,我们都是来自祖国西部,只是我在南方,她在北方。她彻彻底底的就是第一次在外求学,所以很多地方应该比我还拘束,所以刚来时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在一起说话,就连会不会成为朋友都没想过。我只觉得我们之间隔的好远,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
军训时她是领队,因为我比较害羞,不会直面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所以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我都没见到她真正的样子。我站在第一排,她就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话。有一次教官训斥大家的时候,两个领队都哭了,我站在后面看她在那哽咽,心里很是愤愤不平。不过那只是出于我多少年来积淀而成的一种思想,我感觉教官在“欺负”她们,而我就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后来想想,大概只是她们受不了那种苦,被教官一批评心里感到委屈罢。
第一次选班委的时候我曾上去竞选过班长,遗憾的是我没被选上,当上班长的是HB省当地一个叫哲凯的瘦瘦男生。可瑶也上去了,她竞选的是学委,上去没说几句就咯咯的笑,很傻很傻的样子,把大家都逗乐了。大家都笑,我也跟着笑,讲台上的她,单纯、青涩、害羞又让人感到温暖,那是她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次。
我没当上班长,自己不是那种很擅长跟陌生女生交流的人,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去找她说话。她虽然当上了学习委员,然而在大学不统一上自习不查人数不由她收作业,自然也不会没缘由的找我说话,所以不论我对她还是她对我都没什么印象。偶尔宿舍的几个哥们说到班里的女生时会提到她,但那毕竟只是一些小道消息,说说就忘了。
大一第二个学期开学班委调整后,一切都变了。
我当上了班长。
工作的原因,和她开始有了一些接触。刚当上班长时很多思想才开始转变,与人的交际能力也正在培养中,和她还是平平淡淡的,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而那时的我,也从未想过这个看似隔我很远的女生有一天会深刻影响我的一切。
与此同时,大家开始有事没事的八卦我:
“大哥这浪货,当班长的目的肯定是为了多和女生说话。”
“浪,我早就看出来了,阴着来!”
“说吧,今天和你吃饭那女生是谁?”
“听说是网二的,叫什么瑶。”
“大哥终于耐不住寂寞了,浪货啊!”
他们口中的什么瑶,来自B市,叫董睿瑶,是我来大学的第一个异性朋友,大学开始没多久我们就认识了。我们都在自律会办公室,是搭档,常常一起工作,一起去机房,偶尔还会一起吃饭,被班上或者宿舍的人碰到是常事,只是之前很少有人说,当上班长后莫名其妙突然活跃起来的。
有时候他们也会说凌薇,班长支书班长支书,叫着叫着就叫出问题来了。班上工作多,我们接触也多,关系特别好,我习惯叫她薇妹,她则很麻的叫我风哥哥。不过我们只是很单纯的朋友,就算大家八卦一下也不会放在心上。
和她们俩相比,可瑶来的就太过慢热。她害羞,我也还在害羞晚期,所以我们之间模模糊糊的。有时候我会觉得应该要找她谈谈,因为没有什么理由一直被搁置着,彼此的关系很一般。
班长的工作让我对大学有了更多新的认识,生活充实忙碌了许多,也敏感疲惫了许多。刚上任不到两个月,我就有一种喘息困难的感觉。一则是因为那段时间班里气氛不是很好,二则是刚开始自己状态不好,工作做的很吃力。偶尔班上会有几个积极分子跟我聊天,谈论一点关于搞好同学关系的办法,每一次我都很虔诚的等着他们提意见。结果他们说出来的常常是“班级涣散,不团结,同学之间没有感情”之类的抱怨,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措施。
有一次演讲比赛触发了几个班委的消极情绪。系里面要求每个班出五个人参加,大家都不愿意去,我就安排了班委去凑数。可瑶没有参加,在演讲开始的时候我看到她来了,她是我们班没参加但来当观众的唯一一个,作为班长,我站在台上时很是感动。演讲结束后几个班委一起讨论班级最近的状况,说是讨论,实际上只是在消极的抱怨,我刚上任没多久,不想因为这些小挫折就被打败,况且我答应过班主任我会坚持下去,所以我尽量保持乐观的姿态,每次凌薇说她想辞职的时候我都会补充上一句:
“还有我呢,怕什么!”
尽管不知道这句话会不会产生什么实质性的效果。
散去之后和可瑶一起走了一小段,算是我们第一次单独接触,聊的也是班上的事。如果没有那一小段同行,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个只会乐呵乐呵的学委心里竟装着那么多事。听着她叙说对我们班感情的变化,我才发现原来她心中也有很多无奈与委屈,很沉重的对话。我很想安慰她,但不知道从何说起,到楼下看着她转身离去,莫名奇妙就有些落寞。
也许是当时环境的影响,我们几个班委很是惺惺相惜,对班上的事努力的坚持着。先是工作需要,后来开始关注彼此的生活。所以再想到可瑶给我打的电话之后,我就淡然了许多,那段时间,我们确实很需要彼此的鼓励与关怀。除了工作,我们确实还有许多要重视的东西,诸如友情,在必要的时候,朋友的关怀和鼓励能助我们挺过难熬的日子,重新找回乐观的心态。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有意的试图想把可瑶升华成我最好的朋友。
一开始真的很天真的只是这么想。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心中原本端平的天平也开始摇摆不定。我犹豫过好几次要不要问问她的状况,问吧,怕大家八卦,不问吧,隐隐的跟自己过不去。纠结来纠结去一直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去接近她,就把希望寄托在工作上,然而系里安排工作时从来都不涉及学委,一直没能如愿。
想依靠工作靠近她无果之后,我只能先把一切压在心底,就算我很讨厌这样,我还是决定只是把她压在心底。若是有缘,我们自然会相知相惜的。而心中那份微妙的若友情若仰慕的感觉,跟着岁月慢慢的滋长起来,尽管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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