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十字的路口,原本普通的没几人会去在意,却在刚才挤满了人。人们争先恐后的向前拥挤着,疯狂的声势依旧被警察拦在了障碍线外。“怎么样了?”一名年长的警察,看着一身军装上穿个白衣大褂的同事问道,同时从车里拿出瓶矿泉水递给了他。
白大褂无表情的接过矿泉水,拧开后,拿到嘴边又放下道:“当场死亡,死亡原因是被两辆卡车相撞,导致全身性骨折,身上连快完整的骨头都找不到,尤其是头颅…”也许是看到有生以来看到过最惨的事故吧,此时他的心依旧平复不起来。
年长警察拍拍白大褂的肩膀,叹息了一声,向事故发生处走去。
快走到时,被地上的东西震撼住了。只见在两车相撞的地方不远处,掉落着两根青的发亮小葱,小葱旁边滚落着三个新鲜的西红柿。在西红柿不远处,白色的豆腐和鸡蛋一起被摔成稀巴烂,白色的豆腐和黄色的蛋黄搅拌在一起……。
“小葱拌豆腐,西红柿炒鸡蛋吗?”年长警察苦笑着看着地上撒开的菜,随后稍微欣慰的笑了笑,也许是这两个菜名让他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一名年轻的警察戴着占满红色血液的手套,手里拿着塑料袋。而袋子里还装着一张连保护膜都没有撕掉的二代居民身份证走来道:“局长,这是受害人的身份证。”
年长警察接过来,一眼便看到男孩的笑脸。一张微笑的脸庞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让人不自觉的开心起来,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好像都能从眼神中看到男孩美好的明天。可是,一切来的太突然了,都还没有开始就已经……。
在一道黑暗过后,睁开眼,便已出现在一片黑灰色的地方,不解的看向周围。这才发现,这里只有自己和五米外的那个人。
“你怎么了?”张霖看着五米远处直径一米的光圈,光圈里有一个人。也许是因为衣服有些怪异吧。看起来让人不怎么舒服,只能先远远的问到。
看着全身长袍因卷缩着而把头埋的很深的人,呜咽声不断从那里传进耳朵。
张霖听着这仿佛带着魔性的声音,就连自己的心也开始痛起来,就像有万枚针同时在刺痛着。究竟是有怎样伤心的事情,才能低泣出这般让人心痛的声音。毫不犹豫,走上前蹲下温柔的微笑道:“我们虽然已经死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会受无穷无尽灾难。或许下一刻我们就会出现在崭新的地方,然后像活着的时候那样,拥有很多很多我们想要拥有的东西,然后很开心的活着。”
被青色长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开始动起来。颤抖的抬起来头来。第一眼便看到一张微笑的脸庞,以及两个浅浅的酒窝,盯着像宝石般明亮的眼睛,看着短短的头发以及一身从来没有见过的衣服,随后,面无表情的低下头。
“呵”张霖微笑着拉开对方宽大的长袍帽道:“居然长的这么帅,而且还有一头连女孩子看到都会吃醋的黑而发亮的长头发。虽然不知道你是这么死的,但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不用太在意。”
男孩抬起头来再次与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子对目着,他也许在找些什么。
张霖看着面前这位男孩,白皙的脸上挂着两行刚流过泪水的痕迹,看着有些血丝的眼睛,正要说话时却听到。
“请帮帮我吧。”男孩说完梨花带雨的哭出来。
张霖一惊,从迅速的从衣服内拿出手帕灵巧的摸去男孩的泪水,微笑道:“不哭,先不哭,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的。”看着男孩的样子突然感觉一阵心酸,本该是正直年华的时间却….。
“真的吗?”男孩喜极泣来,拉住认识还不到几分钟的陌生男子。在抓住的那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从兴奋的脸上就可以看得出,决定把自己的一切告诉他。
在接下时间里,男孩把一切都告诉给了张霖。
原来男孩并没有死,而是灵魂偶然被进入了不知名的空间。他想出去其实很简单,却没有那样做,因为他对那边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了,所以才会找张霖帮忙。
张霖听完后,大概的了解了一些。
看着这个有些天真却任性的男孩微笑道:“你就不怕我成功之后,消灭你的灵魂吗?”
“恩。那样也不错啊,你能答应我吗?”男孩期盼的眼神看向张霖,想透过对方眼神来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他始终都看不到,也许他没有那种看透人心的本事,但依旧期盼着。
“不行,自己的人生就要自己拼搏。”张霖指着男孩的鼻子微笑道,然而他内心其实也想要再多活一次,因为去世前他才过十九的生日不久。好不容易从孤儿活到了现在,好日子刚要开始却……。
男孩原本满心的期望瞬间变成了失望,微笑的脸在刹那间呆住。一滴泪从眼中慢慢的流下来,很慢很慢的流着。虽然只不过是几秒的事情,但在张霖的眼中却好像流了几个世纪。
心痛的不是为了那滴泪,而是在男孩眼中看到十五岁以前的自己。冷漠而绝望的看着一切,仿佛自己就不曾活着过,头脑中的画面却像放映机一般,是那么的辛酸,那么的痛苦,那么无助的活着。
男孩呆呆的眼神慢慢的低下头,抬起手拿起翻在后面的帽子,一点点的重新盖起来。
“唉。”张霖轻叹了一声,在男孩盖上帽子的刹那,拉住男孩的手道:“我们走吧,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
听到声音的男孩“蹭”的一声站起来,反拉住张霖的手便向无尽的黑暗跑去。
在无尽的黑暗中的张霖感觉被甩了出去,一道亮光之后便昏迷过去,在昏迷前感觉好冷,就像溺水了一般。
……。
张霖睁开眼,一眼便看到锦绣的幔帐围起来的床,丝绵制绣着鸳鸯图案的被子,闻着女儿香的枕头。侧过脸看去,一张红木的圆桌椅上方摆放着茶壶与四个茶杯,古老而赤红色的衣橱,安静的耸立在墙角。一株袖珍版的迎客松放在十角星的窗边。
回过头来才明白,自己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看来之前的车祸和幻境都是真的,闭上眼睛努力的回忆着这幅身体的记忆。
原来这副身体的主人叫南梦,也是在这座焰城的人,从祖父时代就在这里生根了。本来身为三大家族之一的南家,一直兴旺的生活在这里。但在三年前被一个叫安顺的武皇灭了自己的斗王级的祖父南横,家族从此树倒猢狲散。
大叔南天吉与三叔南开平,为了逃避灭门之灾,带着全家人逃离了焰城。而自己的父亲在祖父去世的三年后,被人莫名其妙的杀害。剩下的族人则被当时同为三大家族的慕容家家主慕容无敌所救。
在其后的一年,南梦便带着仅存的八口族人,带着南家所有家财入赘到慕容家并嫁给了大女儿,也就是南梦一直喜欢的慕容雪为夫。
慕容无敌为什么会要求败落的三大家族之一的南家之子上门到慕容家,并把自己大女儿许配给南梦为妻呢?
原因所有人都明白,那就是为了得到南家的传家宝宫塔和塔决。
说实话,宫塔除了南梦的祖父会控制外,其他人严禁触碰,原因谁也不知。但口诀与宫塔的下落,至今只有南梦一人知道。
南梦可以说是新临大陆的天才,绝无仅有的天才。在五岁便进入了斗者九层,后来不要知什么原因从此再无精进,族人查找了很多方法,找了很多医师查看,都说并无大碍。而斗气却一直保存至今,就连大叔三叔的那些儿女们都达到了斗士,南梦却还只是斗者九层,为什么会这样呢?
原来,在南梦五岁达到斗者九层时打伤了一个女孩子。当时只是好玩,随便一个小拳头砸过去,一个与自己同龄的小女孩,胳膊应声而断。从那一幕开始,他便发誓此生绝对不会去修炼斗气。
每次他修炼斗气时都在同精神外放查看着周围,刚开始只有一米方圆,十岁就到达了二十米方圆。在祖父被杀前,也就是十五岁时,已经可以清楚的感应到一里外的事物,这种只有斗皇才能达到的精神力却在他身上达到了,当然这也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张霖睁开眼,无奈的摇摇头,心中叹息道:“没想到这种只出现在书本和电影里的悲剧男主角却发生在他身上,怪不得南梦失足掉入水池中,而不愿自己跳起来。试想一下,一个自己最喜欢的女孩做了自己的妻子,却总是拿出一副可怜你的目光看着你,对着你微笑。总是在你的背后叹息,摇头,无奈。一个结婚一年却连睡觉都没有同床过一秒的女人,甚至就连小手都没有拉过,那种感觉没几人能受得了的,真是有种叫人生不如死的感觉。
张霖侧过脸,看向门口,他知道十秒后丫环会走进来。没有在意,依旧呆呆的看着门口。
“吱”门被打开,一位年貌十六,衣着清蓝色丫环服的女孩走进来。先是一惊,眼泪刹那间流了下来,几乎用跑的速度站立在床前,激动的流着泪道:“梦梦少爷,你总算醒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
张霖微笑的看着这位叫安妮的丫环,在记忆中知道,她与另外七位对南梦是最好的。他们每一位都把南梦当成了顶梁柱,别人也劝他们离开。但他们相信,少爷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尤其是南梦失足掉落在水池中,被人打捞上来时,这八位可差点没急死。
见张霖一直没说话,安妮着急的叫道:“少爷你不会被水淹到脑袋了吧?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变傻了吗?”
张霖笑了笑道:“小妮子,你居然敢骂你家少爷,你胆子可越来越大了.”
“哼,人家也是关心你吗?”安妮知道少爷绝对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因为她几乎是照顾少爷长大的,只不过南梦大自己两岁。
“呵,呵”张霖傻笑到。
“啊,差点忘了,子午他们都还在担心呢?我先去告诉他们。”安妮说完便快速的走了出去。
张霖本想叫住,但一想算了,只能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根据南梦的记忆向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