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
当得知我的打算之后,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老妈。作为农村妇女,特别是向来都十分在乎脸面的一个人,她坚决反对我和小娟的婚事!甚至于,在听说我的这个打算之后,她连带着对于小雅都不在那么亲昵了!要知道,在此前,全家最疼小家伙的就是她了,可是,因为我的这个打算,她甚至于坚决不再踏进小雅的小房间一步!可见她坚持的态度有多么坚决!
其次,就是以老爸为首的几个人,对于我和小娟之间的事情,他们全部都是持反对态度,只有哥哥是中立,嫂子是支持!
几乎所有人的意见都是,既然她当初伤害了你,背叛了你,那么,以后未必就没有下一次!而且,她又给那人生下了小孩,要是有一天那个人前来索要小雅呢?到时候不是又一大堆麻烦?
而且,更重要的是,家里面的人都知道,现在的我,不说在外面的名气,就算是在家族里面,大家都知道“农家菜”几乎就是依靠我一个人办起来的,技术在我手上,所有决策大部分都出自我手,虽说哥哥是吴家的下一代家主,但是,我还是吴家的一个脸面,要是我去娶一个带着别人小孩的女人,吴家的脸面又要摆在哪里?
并且,以现在吴家对她们母女的待遇,已经是足够仁义了!甚至于几个婶婶都认为,就算是再怎么样,我要是想要娶老婆,怎么着也得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就算是同时养几个都不是什么问题,但是,要让一个名声不好的女子进家门并且做妻子,那是相当不理智的!
还有。。。。。。
一堆堆的人在我提出想法之后,不断的找到我游说。甚至于,在这个说法出现之后,很多家族里面的人都下意识的疏远了李娟,连带着小雅都没有什么人帮忙带了!
“大家的想法我都清楚!”我站在家族大会的大屋里面,拉着小娟的手,对一屋子脸色各异的族人道:“不管大家处于什么目的,不管大家怎么想,也不管大家这么看,我只想说,我这个决定是经过我的深思熟虑的!我现在只想要告诉大家一声,我要娶她!这个不是请求,是通知!是我作为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做出的承诺!”我看着在一边脸色铁青的老妈,说道:“妈,这一次我不能听您的!我曾经告诉过她,我会呵护她、照顾她!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保护她!在她犯错的时候包容她!在她需要我的时候陪伴她!现在的她,几乎什么都没有了,您说我还能抛弃她吗?更何况,除了这些,我还要告诉你,我爱她!一直都爱她!不管她做了什么,不管她犯下多少错,我都要她!娶她,我心甘情愿!”
“是啊,阿姨!”“准大嫂”陈莹莹站在老妈身边,说道:“您仔细想一下,除了以前犯了一点错之外,小娟其实很不错呢!这些天我在家里,我看到了她的后悔、她的痛苦还有她的懂事!更重要的是,她经过了那些事情之后,对弟弟不是更爱了吗?要我说,与其以后娶一个不知道底细的女孩子,还不如重新接纳她!不知道底细的女孩子,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弟弟?要是等结婚之后发现不是真心想要进这个家门,到时候麻烦更多!何况,”她说道:“您看小雅和您多亲啊?您真的舍得让她离开么?”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我。。。”老妈被这么一说,心中也是一突,她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多少主见的女人,一直以来都只是顺从着生活,小时候有爸妈做主,后来嫁人了有老爸做主,只是因为传统的贞洁观念使得她不愿意接受李娟罢了,听到自己“媳妇儿”这么一分析,她也觉得有道理,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说罢了!
“我说两句吧!”半个晚上都没有说话的爷爷将自己的长杆烟斗在桌子脚下面磕了磕,然后他看了满屋子的人一眼,说道:“大家之所以反对,不过就是因为以前的那些事情罢了,我说的对不对?”
“是!”所有人在老爷子的面前,老老实实的,我也明白,老爷子是老革命,而且向来都十分严厉,基本上家里面的事情只要他决定了,大家就没有反对的余地了,就算是其他的几个爷爷也是一样!甚至于,相对于我们这些小辈来说,那几位爷爷对于这个大哥的敬畏更深!真正的“长兄如父”!
“那么,也就是说,小丫头其实在其他方面都没有什么不好?对不?”爷爷含笑看了李娟一眼,使得我们两都心中一宽。
“李娟做事确实不错,这些天也确实帮了我们很多忙,只是。。。”老爸在自家老子面前,硬着头皮道。
“只是个屁!”爷爷眼睛一瞪,一股凶悍的气势透体而出,仿佛一下子从一只温顺的猫咪变成了一只下山猛虎!他瞪着眼睛向族人们一阵扫视,没有一个人敢于和他对视!就算是我,心中也是一突,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发怒的雄狮!他说道:“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我倒要问问你们,你们从小到大,哪个没有犯过错?老二,你小子记不记得,当年。。。老三,你记得吗。。。?”好一个老头子,一口气说了小半个小时,将屋子里面的一群大男人几乎全部都说了一个遍,然后,他猛地站起身来,长长的烟杆往地上一顿,瘦弱的身体仿佛一下子变成一座高山,沉声喝道:“既然你们都犯过错,那么你们凭什么去说李丫头?!依我看,李丫头就是好!所以,这个主,我做了!谁有不满意?现在就给我站出来!”
“。。。。。。”
一屋子人呆滞着看着老爷子,半晌无语!老爷子的威风不是盖的,真的怒起来,那可是不管你是弟弟弟妹还是儿子儿媳妇,直接就可能一烟杆过来!所以,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敢吱声!
“爷爷好威风!”准大嫂陈莹莹见老人家呼吸急促,连忙端上早已准备好的茶水递给老头子,同时,在老头背后轻轻的拍着,一边在爷爷的身边轻声拍这马屁!
“咳咳。。。”一屋子刚刚被镇住的人不由得汗一个!同时,那几乎凝固的气愤才终于缓缓消散。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明天就去准备,月底就给他们完婚!小宝和李丫头你们留下,我有话要和你们说!其他人先出去吧!”爷爷顺过气来,然后吩咐道。
“是!”几位爷爷带着一屋子的人出去了,只剩下我们三在宽敞的大屋里面。
“爷爷。。。”我开口,准备说点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说!”爷爷挥手打断我,他坐到椅子里面,深深的呼吸几口,说道:“今天老头子我能够给你们出面,一来是李丫头这些日子在家里的行事确实挺合我意,二来,我也明白,一个姑娘家带着一个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当年你太奶奶带着我们几个避难逃荒,可是什么苦头都吃遍了!所以,我也是看在你们太奶奶的面子上才会想要帮帮你们!”他说完,看着李娟道:“丫头,本来这些话不是我这个做爷爷的说的,但是,老头子九十岁了,脸皮也厚了,就和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愿不愿意听?”
“爷爷,您说吧!我听!”李娟眼中含泪,道。
“那我就说了!”爷爷看着李娟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只想和你说,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你都只要记得一点,你是我吴家的儿媳妇!一旦进了我们吴家的门,就是吴家的一份子!以后,吴家就是你的家!这个家会像老头子今天一样照看你们,保护你们!但是,你对这个家也就有了责任!”他说道:“我是旧社会出生的人,对于那些什么爱情我都不懂,甚至于我和你奶奶还是家庭包办婚姻,可是,我们却可以相濡以沫一辈子!知道为什么吗?”他问完,不等李娟回答就道:“因为我们都对自己负责任!不止是对自己,还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儿女!所以,人犯错了不怕,只要不继续犯错,就是好的!我希望你永远都记得这一点!我也相信,你应该会懂得这一点!”
“爷爷,我懂!”李娟的泪终于流下来了!
在刚刚所有人都在反对的时候,所有人当面说她的时候,她没有哭,但是,听到老人的这些话之后,她终于憋不住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