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反应极快,一见泠苞丧命,马上翻身上了泠苞的战马,跟邓贤又打在一处。
张任见事情不好,急得在后面大喊:“邓贤将军,赶紧回城!”喊完了,挥军直上,与魏延的军士战在一处,趁乱将邓贤接回城中,紧闭了城门,用弓箭挡住追上来的荆州兵。
“文长将军,现在怎么办?”老将军黄忠本来赶奔南门,路上听见东门炮响,知道计划已经落空,马上带人过来,正好发现魏延性命危急,他才一箭将泠苞射死,救回了魏延一命。
黄忠很是焦虑地喊:“文长将军!我们强攻也要把东门抢下来,别让刘璝张任有喘息的机会。”黄忠喊完了,指挥手下的军士拼命攻门。只是那雕翎箭雨一样飞来,荆州军伤亡惨重。
“这样强攻不成,就是打光了也攻不下涪城!”魏延大喊。这个时候,刘备和庞统带领的中军已经赶到。
魏延跟黄忠赶紧飞马过去,将情况跟刘备庞统说了一遍。刘备听完,顿时变得怒火冲天,大喊:“刘璝张任实在是无礼之极,我帮他们抵抗张鲁,他们却对我们赶尽杀绝,孰可忍孰不可忍。全力进攻涪城,务必将两人的狗头砍下。”
随着刘备的喊声,黄忠魏延和关平兵合一处,风波浪涌一样涌向涪城东门。
张任早把各处伏兵调出来,强弓硬弩守住涪城。一边来回督战一边说:“刘备只要粮草断绝,必然军心涣散,到时候,我们出城杀贼。”手下诸将无不点头称是。
刘备庞统心中着急,各种方法都用上,纵马挥剑身先士卒,荆州兵拼命攻打,依然靠近不了涪城半步。
庞统在一边沉思半天说:“刘璝张任果真西川名将,盖世英豪,果然名不虚传。”魏延苦笑说:“军师,你这是拽词啊还是来给刘璋长威风呢?”
“退兵!”刘备略有所思,手按佩剑大喊。
“不不不!”不等刘备说完,魏延忙说:“绝对不能给刘璝张任喘息的机会。”魏延喊完了,又带领亲兵再一次向涪城东门杀了过去。
“放箭!决不能让他们靠近半步。”刘璝张任在城上大喊。
张任在一边说:“刘将军,还是抓紧派人向CD求援兵吧。要是等刘备把城团团围住,我们不等刘备撤兵,自己就被困死了。”
刘璝笑着说:“你以为能搬来援兵?我怕来的不是援兵,而是降书。”
一连三天,刘备连续攻城,只是刘璝张任实在是太狡诈,躲在里面任凭荆州兵怎么叫骂都不出城一步。只搞得军士疲惫不堪,可依旧不能进军半步。
刘备后退十里,在大帐里面长吁短叹,想发火可是忍住。他知道将士们都已经尽了全力。
“还是全力强攻吧!但是不要靠近涪城。”看着庞统跟众将出去,跟刘封一起赶到的吴苋慢慢地说。
“强攻不靠近涪城,这是什么打法?”刘备看着吴苋。
吴苋说:“强攻就是不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不靠近涪城就是不造成我军的伤亡。时间已久,CD或者是葭萌关必然会有消息,那时候涪城必然有变。”
刘备抓起桌一的水一边喝一边问:“刘璋会主动投降?”
“不会。”吴苋笑着说,“他会竭力抵抗。关键不是惊动刘璋,而是葭萌关那边。”
“他们要是不行动呢?”刘备很是不解。
“不可能不行动,我来到你们大寨,现在又动了刀兵。刘璋怎么还会让我兄长在葭萌关领兵?那个时候我兄长就是想不动都不行。况且还有一个死心塌地的法正在那里。”
这句话正敲到点子上。刘备迷惘的心思豁然开朗,他微微一笑,说:“你说法正跟吴将军反攻刘璋?
吴苋笑道:“反攻不反攻都不重要,关键是你让张任看到我兄长已经反攻的事实。”
吴苋的话刚说完,刘备脸色骤变,定定神说:“这样做可能对刘璝张任是个打击,可是也能让刘璝张任狗急跳墙,吴将军家小危险。”
好久谁也没有说话。
刘备倒了一杯凉茶,双手捧给吴苋,停一会儿,又说:“你就没考虑吴将军家小的安危?”
吴苋见刘备这么问,不觉脸上渗出汗来,轻轻擦一下说:”我怎么会不考虑?只是,机会稍纵即逝。”
“你是说……刘备做出一副很迷茫的样子。
吴苋喘一口气,轻笑着说,“你已经心有定论,何必再来问我?”
刘备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这老婆果然厉害。”停了停才说:“我先考虑一晚上再说吧。”说着便微笑着点头。
吴苋表面上嘻笑着竭力保持平静,眨眨眼,依然问:“你打算多久拿下涪城,多久到CD?”刘备笑着说:“不出三五天,必然会有结果。”说完,现出一脸得意的神色,伸手拍拍吴苋:“身边有你这样的女人,我高枕无忧了。”
考虑了一夜,第二天刘备把各营将军召集到大帐。神态自若地看看大家,忽然神色一变,对魏延说:“你带一支军马强攻涪城南门,一天不许停,但不许丧失一名军士。”
魏延被刘备这句话惊得身上一颤,正想问,却听刘备继续说:“你只要能把刘璝给我搅扰得不能安宁便是大功一件。”刘备把“搅扰”两个字说得尤其清楚。
魏延心领神会,偷眼看刘备时,发现刘备也正盯着自己,忙答应一声:遵令!”
果然,刘备的荆州军佯攻不进让刘璝和张任感觉有点茫然无措。只是一天,张任就迫不及待地对刘璝说;“张扬下去,没几天弓箭就得用完,还用什么守?”
刘璝沉着脸说:“这有什么办法?最终只能跟刘备拼了算了,拼死疆场也算是我们对主公的一片忠心,死而无憾。”
张任猛地一跺脚说:“原来你不想办法解决,只是在等死?我们死了就死了,难道还要让满城的将士跟着陪葬?”
刘璝低头看了看城外,冷冷地问:“你看看外面,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
“既知这样,那就不用守了,趁着将士们还有点力气赶紧往外突围,别等没力气了再任人宰割。”张任皱皱眉一脸的不痛快。
“我想有个人或许有用,只是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邓贤看着两个人争执得不可开交,半闭着眼睛身子靠在城墙上说:“现在吴懿将军可是刘备的大舅子。”说完,他冷笑了两声,申请诡异地看着刘璝张任。
刘璝张任两个人听完,不由得大吃一京。沉默良久,刘璝点头说:“你的话有道理!看来只能委屈吴懿将军了。”
张任迟疑着问:“恐怕不合适吧?吴懿在川中声望极高。你要是乱来,搞不好会更糟糕。”
“糟什么糕?”刘璝一脸不在乎,缓缓走动两步,冷冷地看着张任说:“你现在除了这个办法还有别的一点办法?或许这个办法能断绝主公的幻想。”
“那你等着吧!幻想的不只是主公,还有你!”张任看了刘璝一眼,带着军士沿着马道继续巡视去了。
刘璝被张任说得胀红了脸,勉强笑着解嘲说:“好,算我做青天白日梦,春梦。”说完,望着张任的背影,不住地犯疑:怎么脾气越来越大呢?
刘璝和张任没有把这里开战的消息跟刘璋说,但是依然没有阻止让刘璋知道这件事儿。
CD城内。
刘璋头半躺着,头上蒙了一块用水浸过的毛巾,看着胆战心惊的小内侍,说:“刘璝张任那边没有急报?”
“没有,一点消息也没有。”小内侍声音不大,充满了紧张。
刘璋点头说:“知道了。这两个人要逆天,要把西川臣民害死才甘心。”说完,抬头注视了一下小内侍,说:“让吴懿紧守葭萌关,不要有丝毫懈怠。不管发生什么,决不能把葭萌关丢了。”说完,坐起身来问:“刘备是兄弟,张鲁是仇人。对不对?”
小内侍说,“怎么才能让刘备不动兵了呢?”小内侍貌似糊涂地问,眼神狡黠地一闪。
刘璋感觉着小内侍分明就是一种提示,忙闭上双眼,吁了一口气,继续问:“你有让刘备不动兵的办法?”
“我不敢乱说!我只知道伺候主公,国家大事实在不敢胡乱插嘴。”小内侍说完,转了脸很谨慎地向外面看了一眼。
刘璋听出话中有音,又睁开眼一把抓住小内侍问:“怎么,你也跟我卖关子了?”
小内侍惊得脸上发青,哆哆嗦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了,你出去吧!”刘璋缓缓松开手笑着说:“苟延残喘、玉石俱焚。”
小内侍知道刘璋又开始迷糊,赶紧忙赔笑说:“那我先到外面伺候着去了。”
“去吧去吧!”刘璋使劲地摆着手,看着小内侍出了门,才止住声咬着嘴唇陷入沉思。
局势很明朗,西川不缺大将,可刘璋真正能调动并且能真心为他效命的不多,无非就是刘璝张任和黄权那帮人。
出现西川名将不少,但疆土一直不稳的状况。这都是刘璋夺取了刘瑁的位子但没有做好善后的结果,威望一直没有竖起来。
“想什么呢?”刘璋最宠溺的妃子楚妤和楚蕶走了出来。
这楚妤和楚蕶本是同胞的姐妹,一个个貌相端庄,却是心狠手辣,很是淫荡,在三国时代开创了集狠毒与淫荡于一身的女人先河。
刘璋之所以夺取兄长的江山,跟这两个女人不无关系。
这姐妹俩本是刘焉的谏议大夫楚敖跟小妾所生,只是这小妾天生歹毒,自从生了这姐妹俩,便无法无天,一杯毒酒将楚敖的夫人送走。然后姐妹俩一起堂而皇之做了楚敖的夫人。
楚敖家里的事情搞不好,对付主子的本事确实不小。只把刘焉哄得一时昏了头,答应了刘璋跟着楚氏姐妹的婚事。不但让两个儿子形同路人,而且让他半辈子的江山陷入风雨飘摇当中。
“我在想大哥已经去世几年了。”刘璋沉吟半天才扭了脸看向两个魅惑的女人,“也该去看看他了。”
“不可!”楚妤一下子喊出来。喊完了,又觉得自己太冒失,赶紧闭嘴,看着刘璋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才又笑了笑说:“这是家事,本来没有什么不可,可也你也得看看是什么时候啊?”
“这有什么可看的?”刘璋笑一笑说,“难道我看看大哥还要找神婆子疯汉看日子?”
“不是这个意思,姐姐是说你这突然去看大哥,会不会引起那些大臣的胡乱猜测。”楚蕶毫不让步,略微停了一下,继续说:“这要是被那些不安分的大臣借题发挥,可不是件好事儿。”
“这有什么?”刘璋笑着说,“我去看看大哥有什么可发挥的。”说完,扔掉手巾招呼小内侍准备车架。
刘璋坐着车里,思考着楚氏姐妹刚才的话,心里更加烦躁。
他不是不相信这姐妹俩的话,而是忽然对这两个人反感得要命。要不是她们俩的鼓动,自己又怎么会去抢哥哥的位子。要不是这两个人生性淫荡而心狠手辣,自己身边怎么会缺少妃子,又怎么会偌大年纪没有一个能帮自己分忧解愁的儿子。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一生被这两个女人给毁掉了。她们姐妹得到了荣宠和富贵,而自己得到的是不尽的懊恼和无奈。
刘璋回顾自己抢了哥哥的位子以后的多年,好像除了跟这姐妹俩放纵之外,再没有一点收获。他深深知道统驭文武开疆扩土的能力自己远远比不上刘瑁。可惜刘瑁机警半生,对自己这个弟弟过于仁慈。
刘璋离开了大殿,被风一吹,头脑慢慢冷静下来,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态度。自己既然不能守住西川,又何苦做无谓的抵抗。
想到这里心中噗噗乱跳,说:“去把李严给我找来。”
李严和法正、孟达三人是至交,都是西川不可多得的人才。
旁边的管事内侍赶紧吩咐一个小内侍飞一样寻找李严去了。看着小内侍飞走,刘璋心里又是一阵惶惑。
要是决定投降了刘备,反对自己的大臣会很赞同。可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大将,像刘璝张任这些人,一定会誓死不降。刘璋心里一阵苦痛,不管怎么选择总要一部分文武身首异处。
“主公!”李严随着小内侍赶来,满脸凄惶地看着刘璋。他记得刘璋当年抢夺刘瑁位子的事情,不想对他献一份力量,可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又有些同情。
刘璋将其余的人赶到出去,只跟李严两个人独坐。
刘璋笑着说:“我己想明白,西川守不住了。不是归了刘备就是归了张鲁,你说应该给谁?”
李严沉吟一下说:“都不该给,不管是谁都是西川的仇人,没有好坏之分!”刘璋听了,心中不禁一惊,说:“给任何一方都能减少一次血光之灾。”
李严看了刘璋一眼,说:“我也想过:给了张鲁,刘备不远千里来了,肯定不会空手而回,一场战争依然不可避免。给了刘备,张鲁现在兵强马壮又有马超为将,也不一定会善罢甘休。”
“那两方面作战。既要抵抗刘备,又要抵抗张鲁?”刘璋一阵苦笑,继续说:“我们将给西川的臣民带来多大的灾难?一次不够,还要两次?”
李严一阵苦笑,说:“主公能为臣民着想,只是不知臣民能不能了解主公的苦衷!”刘璋听了这话,凄楚一笑,说,“了解不了解,我们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李严听了,心下暗自思索:刘璋到底是真要投降还是要摸一摸自己的心态?
李严正在发怔,刘璋已经来回走动了两步,紧紧地盯着李严说:“刘璝张任两位将军宁死不降的决心我理解。可是那样会给整个西川带来无穷的灾难。”
李严听完,初步判断,刘璋已经基本站在投降刘备的角度,只是还在挂念刘璝张任这些忠诚于他的文武。干笑一声说:“刘璝张任是不希望主公受辱啊。”
“你现在就直接跟我说,这摊子应该怎么收拾?”
李严发出一阵的苦笑:“主公,你让我说什么?”
刘璋说:“你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好!召集文武好好商量,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是该让他们出力的时候了!”李严很严肃地看看刘璋,接着说下去:“这事儿需要的是速度。只要你自己拿定主意,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刘璋就问:“如果商量不通,双方火拼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