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双月会面
夜月在月下城堡的第六十三天。
夜月终于想到了未来，既然在天翔星中，对于天翔星的责任当然也不能逃避，这不是他夜月的作风。
但夜月对此很是迷茫，原本他对未来是不在迷茫的，但生活总是变化的，让你无法预测，或许这就是生活，真正的生活的意义，不停的改变，不停的适应。
回忆过去的往事，终是俱往矣，看今朝。
在地球上，那内心的自然之路，已经是被死死的封死了
如今，一切都变了。太多太多的人，太多太多的事都已经被泯灭，多出的，而是一种叫异能者的责任。这种责任的感觉，就像是曾经自己为了家，为了地球的未来而不能丢弃的心，他会缠绕弥漫于身，最终是好好的守护，问心无愧！对于燕老，夜月投出的更多是理解，自己与他是不同的，燕老不说，自己也不必去问。
在夜月了解下，百灵，天翔星的政法组织，总部于东洲天翔城，拥有着一个轻快美丽称号的强大组织，传承悠久，由一群强大的异能者构成，积极收拢着天翔星各处的异能者，一直是维护天翔星和平和正义的化身，而事实确实如此。而月夜，局限于如今对于月夜这个组织的信息太少了，不过从种种迹象来说，月夜并非是所谓的恶魔，或通俗的说，是坏人。他们如今除了与百灵暗中作战，对于普通人并未造成什么伤害，当然，月夜中也不乏臭名昭著的凶徒，这些凶徒可不是一般的凶徒，他们是从灵牢中被月夜救出来的异能者凶徒！这是一支可怕的力量，对于百灵，对于月夜本人都是不可小觑的力量！
对此，夜月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也不明白月夜到底想干什么！
但，或许这对于燕老来说并非什么难题。
夜月轻轻敲了敲燕老的房门，“进来吧。”燕老平淡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夜月拉上门，尊敬的叫到：“燕老。”
“遇上难题了？”燕老笑了笑。
“是。”夜月如实道。
“关于月夜吧，确实，他也很强大，天赋甚至不弱于你，而且他也是气流与幻境的双重异能者。如此年轻走到这一步，不易啊！”燕老轻语道。
“但是我实在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破坏天翔星的和平呢，甚至还救出那些凶徒。”夜月问到，接着以一声微不可闻的低叹重复着：“为什么。”
“夜月，你到天翔星这么久了是否感觉到了些什么？”
夜月微微思索了一下，道：“燕老，你也明白的，这儿对于我一个从地球上来的人来说，简直是天堂，无论是坏境或者是科技，或者是历史的悠久又或者是强大的个人，都远远高于地球，对于我，呵呵，当然我还是比较热爱地球一些，毕竟少了些人。”夜月缓缓的说道，语气越变越低沉。
燕老见夜月难得出现语不答题的回答，变耐心重复一次：“那你可否感觉到些什么？”
夜月闻言，轻吸一口气，：“抱歉。”
“无妨，我们继续说。”燕老微笑道。
“这儿的历史之久让我大为惊叹，和地球向比地球简直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小孩一样。”夜月道，突然，：“难道？”
“确实。”燕老笑道，“天翔星历经近百万年的历史，科技之力才走到这一步，而地球，区区千年就走到了电子时代，这便是天翔星的和平的代价！”
“那月夜的反叛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夜月看来仍然是有些不解。
“他们也自称‘时代的改革者’。”燕老道。
“可是，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过幼稚？”夜月仍是不太相信。
“在他看来，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燕老意味深长道。
夜月点点头，他知道一旦牵涉到人性与思维的事情再说下去也没意义了，这些，谁也不能把握的完整，穷凶恶极之人说不定也会奉献自己的生命，所谓好人也并非不会做小人，夜月对于这个道理他的理解不可谓不深刻。
“或许，夜月和月夜是注定相反的吧。”夜月轻叹道。
燕老听了没有什么表示，这是夜月的路，他不必干涉太多，他选择什么，这都将会是他的一生，哪怕自己现在改变了他的看法，最终，人都是向着自己的本心的，转个弯，回来了。
“有了方向，那就好。”燕老微笑道。“但，很多事，你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百灵和月夜的强大都不是儿戏，他们之间的胜负是关系着整个天翔星的未来的。”
“恩。”夜月深知此事事关重大，接着道：“那燕老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那你就回去好好想想吧。”燕老平静道。
百灵与月夜，夜月与月夜的序幕，此刻终是拉开了。
沉默着，沉默的想着，夜月明白没有什么事情会只有想那么简单，其中的种种只会更艰辛，但不想也是不可能的。呵呵，这条路，将是改变自己的路，其中历程或许会催人老，看见生命的泯灭，为天翔星一场革命而牺牲。事实上，牺牲早已出现了。
但未来究竟会怎么样，谁又能那么明了呢？
想种是想，想的过多了，更是幻想，何必幻想？
只要最后要坚定，无论如何，这样就好。
“不管如何我会珍惜，用我的手，用我的心去保护，一定不会再留遗憾。”
第二天，燕老便告知夜月，他要带着敏怡出去游玩些日子，青姨也会随他们去。多则一个多，少也得半个月了。夜月听了是尤为感激的，确实，现在自己需要一个单独的时间去消化，去融入自己这两个月来所学的东西。
敏怡走时还不忘得意笑道：“要看好家哦！”
“……”夜月。
这下，偌大的月下城堡更是寂寞了。
夜月过的倒是很是清闲。
“小伊，小丽！”夜月进入百兽园就喊道。
突然传来两声长啸！两只百吨重的飞鲸向夜月赶了过来。
夜月和小伊和小丽早已熟悉，夜月奋力一跳，勉强跳到他们的尾巴上，小伊轻轻一甩尾，夜月在空中旋转五圈，正好立在小伊的头上。夜月轻抚了小伊的大头，小伊很是享受，小丽也在一旁轻鸣，似乎表示不满。
“不急，不急！”夜月笑道。夜月打开一个胶囊，顿时翠绿色布满天空，小伊和小丽深吸，无数的翠绿色尽入口中。
“喂喂，消停点，消停点。别把我也吸进去了，我可不是仙绿草啊！”夜月叫道。
这时，两大巨兽稍微停了停，但是依旧不愿让仙绿草坠地，双双互吹，大片的仙绿草往上飞。
夜月双臂护眼，这强劲的气流可不能小看的。
小伊和小丽突然奋力向上，大吸一口气，终于天空恢复了白的云，蓝的天。
夜月可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刚才那一下，掉下去了，就算自己会飞行也够吃一壶的，所幸没事。
待两兽平静下来，夜月终于舒了一口气“看来你们还真是喜爱这仙绿草啊！”
两兽高兴鸣叫。
突然小伊和小丽竟然同时低低的发出“嗝”的一声，夜月不禁哑然失笑，敢情这两家伙还都吃饱了，还同时打个嗝！
“我说小丽啊，小伊就算了，你怎么也不顾形象了。”
小丽像是听懂了一样，偌大一头巨鲸，能依稀看出几分害羞感，这下，夜月可就雷到了，纵身一跃，在空中停下“再见咯，明天再来看你们。”
两兽点点头，看着夜月远离才依依不舍的继续四处飞游。
这些天，月堡的林子，雪山之巅，小河边，无不留有夜月的痕迹。而夜月最近常去的却是一个很高的地方，曾经离月亮很近的地方——月崖。
在三年前，这儿时常会有些来近赏月亮的人，而现在，本来就寂寞的月崖更寂寞，哪怕是偶尔也是偶尔了。
漆黑的夜里，失去了月亮的光，站的再高又有什么用呢？但夜月这几日却总要上来呆上一段时间，然后，悄悄的，不知不觉的离开。
今天，和往常一样，夜月有来到了月崖，但今天的月崖似乎要热闹些。
夜月发现，月崖边早已站立这一个人，当夜月感觉到月崖边有人的那一刻，月崖边的人，也偏了偏头，尽管在这黑夜之中，或许都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此刻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躲闪。
夜月确实无法看清月崖边的人，但他能感觉到，对方不是常人。而且，这个时候来登月崖的人在他看来也无非两种人吧，但眼前的人，必然是后者。
夜月挺下了脚步，微微提高了警觉，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真说不定比自己还强大，天翔星果然卧虎藏龙。
“来赏月的朋友吗？”月崖边传来一个声音，听起来似乎还算年轻。
“是。”夜月简短的回答到。
“不过，这儿却无月可赏。”那男子轻轻叹道。
夜月沉默了一会儿，道：“何出此言？”
“哦？”月崖边男子眼光微闪，似乎有几分感兴趣的模样。
“该看的见月亮的人，月从来就不曾离去，而看不到的，自然是无月，那又何必称自己为赏月人。”夜月平静回答到。
夜月顿时，感觉到对方微微抬起双手，因为对方给了他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直觉往往是很准的，此时，燕老可不在月堡，夜月不得不再次提高警惕。
年轻男子似乎像伸个懒腰，还是什么的，轻轻放下双手，带着轻轻的笑意道：“不必紧张，来此赏月的，谁心中又会是无月的呢？但无论月还在或是不在，对我来说意义并不大。”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
夜月突然不知为何有感道：“但若月还在，我还能看到些月光。”
“那月不在呢，好比现在。”男子淡淡笑道。
“月不在吗？”夜月轻喃，接着道：“就像现在，月不在，但是我看到了的，是远方，是思念，是回忆，他们融在一起，就是一轮新月。”
“新月，回忆，思念，远方吗？呵呵，远又能有多远呢？”男子重复着夜月的话语，轻问到。
“远到遥不可及，远到完完全全只剩下思念，只剩下回忆。”夜月回答到，不禁露出一丝伤感。
“有这样的地方吗？至少天翔星上是没有的。”男子的话语刚落两人都笑了。
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轻轻的笑了笑。
“新月是可悲，可泣，可赞的。你像是一个创月的人，降月。”男子接着道。
“创月的人，可赞，可泣，可悲。”夜月重复道，“我是创月之人么？那兄台倒也是高看了我，不过，我最懂得的是珍惜和珍贵。”夜月轻笑道。
“好一个珍惜和珍贵，但，这不易。”男子道。
“不易才得以去斗上一回，否则也太过无味了。”夜月道。
突然，男子静静不语，看着夜月。
夜月也静静的耐心的看着男子。
“我你似乎不是一个创月之人。”夜月出言道。
“创月？我其实也是，但是，却也不完全是。”男子突然目光变得无比凌冽“因为我还会毁月！”男子抬了抬头道。
“毁月？”夜月心中一颤。
“对，毁月，不毁月又怎么会有新月，何来创月？我的月，就在这里。”男子坚定道。
夜月觉得男子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但是却无法认同，夜月突然似乎看见了一盏孤傲的月，火红火红。
沉默了，两人都沉默了。
谁也不知道谁在想什么，但又好像知道。
“我们岂不是相反？我创月，而你，却毁月。”夜月打破沉默。
“毁月夜是为了创月。”男子答道。
“可你终究是有了毁灭。”夜月道。
“有些事必须经过的，否则是没有作用的。”男子语气坚定道。
“有些极端了，就算原本的月是有残缺的，但却不一定要毁灭。”夜月回应道，接着轻轻自语般道“月怎会无阴晴圆缺呢。”夜月心中的不安也是越来越深，因为他有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想。
“你很聪明。”男子沉默一会，突然笑道。
不知男子是夸奖夜月到底是聪明在那点上，是识破他的身份又或者是在劝诱他心中的念。
夜月不语。
“你猜到了我是谁，但我竟然不认识你，这点让我有些不安。”男子别有意味的说到。
夜月轻叹，“我也没想到今天我会遇上你，月夜之领，月夜。说起来，真是个大意外。”
“我也没有想到。”男子没有否认的回答到。
夜月放松了下来，面对月夜，他现在显然是不够格的，甚至逃都没半点悬念。现在他能拿什么去比？实力？能力？飞行？现在都不够他强大。
月夜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今天我会遇上你这么一个朋友。”
“可我们却是完全相反的，做朋友或许很难。”夜月淡淡说道。
“但我们都是读月的人。”两人再一次，同时笑了，都会意的笑了。
“你可知道我的名字？”夜月玩味的问到。
月夜深思着这个幼稚的问题。突然他笑了“好一个相反！好一个夜月！”
夜月闻言到时愣了一下，这，果然是一个可怕的人。
“那看来你也决定了你的去向了,我确实感到十分可惜。”月夜轻叹道。
“今天我的确也看到了月亮，但却是两个不同的月亮。”夜月答道。
“如此，两个月亮最终只会剩下一个吗？”月夜轻语道。
夜月没有回答月夜，而月夜似乎也没有问夜月。因为谁也不想回答，谁也不愿回答，也不无法回答。
“你很有勇气。”月夜目光闪动。
“因为我们都是读月的人。”夜月坦然笑道。
月夜听闻开怀大笑！“好,读月的人。”说完月夜又大笑了几声。“这是我三年多来第一次如此畅怀的大笑！”
“三年前，那时的月夜也算是一个小青年吧！整整三年多的时间，对于他来说，他要面对的是最强大的，最凶暴的，最可怕的人。他要面对百灵，要整治内部，那些异能者的凶徒又岂是如此容易控制的？无论怎么想，都不容易，甚至堪称奇迹。
天才的荣誉看着是复杂的。
“这是我的荣幸。”夜月真心道。
“今天不管是创月夜好，毁月也罢！不管百灵，不问月夜，或是夜月。今夜，我们就做两个读月的人。”月夜霸气一笑道。
“愿与君赏月。”
月的会晤在今夜就这样开始了。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两个读月的人在月崖读着月。
时间是狡猾的，在你用心去做事的时候，总是飞快而过。就像月的会晤一样，黎明悄然而至，天亮了。
“那个地方确实很远，这片星空究竟有多大？有多神奇？”
“或许没人会清楚，但瞻仰后，敬畏后，自己，还是自己！”
“说的不错！”月夜点点头，“我没想到你的能力竟然是传说中的时空异能者，日后，可麻烦了。”
夜月哑然，在话他可不好回答。
“不过，现在，可是太弱了。”看着月夜那罕见的调皮而得意的笑，夜月回应到：“那今天我倒是只能有个遗憾了。”
“哦？哈，倒成你的遗憾了。”月夜失笑到。
“对，我的遗憾！下次见面说不定就可以好好补上了！”夜月坚定说道。
两人像是定下了一个无声的约定。
“我期待着，时空，时空！哈哈，这个能力很强大。”月夜笑道。
“你的双重能力也都是很强大的异能。”夜月道。
月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讨厌过天亮过。”夜月轻叹道。
“这却是必须的，夜里有所得，那么天亮必有所失。”月夜答道。
在月夜的话里，夜月不仅仅是听到了得失，更是付出与牺牲。
“要走了。”夜月和月夜同时轻叹到。换来的又是一阵无言，似乎又回到了刚见面的那一刻，谁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但又好像知道。
微微的光开始毫不吝啬的照亮大地。
一阵很急的风，像夜月和月夜吹来，微光与风一起打破了月的无言。
风停了。
一个可爱而美丽的黑衣少女出现在空中。一身黑色的衣裙，显的格外动人。少女的眼中可以清楚的看见那深深的担忧，但同时却不敢直视前方，似乎怕什么人会责怪她似的。
少女就这样微微的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你不该来找我。”月夜平静道。
“对不起。”少女一夜的担忧，疑问，寻找这一刻化成一个低声的道歉。
“你先走吧，我等会儿就跟上来。”月夜淡淡道。
“恩。”少女应了一声，又想风一样离开了。
听着几句简短的对话，夜月苦笑，为月夜苦笑，为少女苦笑。
虽然仅仅是一会儿，但少女对月夜的爱之深早已溢于言表的每一处，不完美的爱情总令人生怜。少女想必是“风月”中的风了，而月夜自然是月夜。
风月儿，三年前与月夜一同离开百灵的女孩，能力——风。看来风月的美丽并没有绽放，而绽放的那一天或远或近，或永远或眼前。
“她很爱你。”夜月试着问到。
“不到季节的果子摘下来是苦的，尝的人觉得苦，而果子也毁了。”月夜道。
夜月没有继续再在这个问题上说些什么，每个人对于自己的爱情有自己的观点，有属于自己的定义。旁人有时候提醒了就足够了，否则再多的话也是没有意义了，哪怕这个提醒的人有着多么丰富的经验，而自己似乎也只有只能提醒到这四个字上的资格了，其他的都是无力的。
“没有完美的事，有些缺憾是必然相存的。”月夜自顾的感慨一句。
夜月思索看一会儿，想起了叶子，他不禁多明白了几分苦果和缺憾。
显然月夜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傲然道：“我可等着你，补上今天的缺憾。”他对着天空挥动了几下，便轻踏而飞走了。
夜月看了看天空，有连个字“夜”和“月”，但看上去是不知道究竟是“月”在前还是“夜”在前，夜月静静的看着。
“不会远的。”随着一句轻轻的呢喃，月的会晤结束了。
“丫头，下次可不能这样了。”月夜追上了风月儿，轻抚风月儿的秀发，微笑道。看着月夜的微笑，这是她很久没看到的了，这个微笑是无比动人。她感到了一丝满足，甜甜的笑着“嗯”了一声，扫走了一切的不快。
或许夜月的那四个字，确实起到了一点，一点点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