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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兄弟一生不背离

正在天上的战斗的破天突然听见六长老的一声暴喝,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就头朝下掉下去了,心中大骂:我怎么有这么个畜生兄弟!不过四长老与独孤傲本来就是相差不远,要打败他也许不算太难,可是要是想在他的纠缠中脱身支援却是力有不逮,除非把独孤傲打成重伤或者打死,不过那也不太可能,二人功力相差不远,想要重伤独孤傲,自己起码也要重伤。

不过下面似乎情况不太乐观,不然六长老也不会这样的喊自己。四长老不言其他,双目凝视独孤傲,一刀聚集十成功力劈向独孤敖,刀上劲气环绕,仿佛九天神雷轰然而来。独孤敖不敢大意,双斧由下到上,十二成功力齐聚于此。轰隆隆!!!一声贯穿天地的巨响炸响在众人耳边,一时间嗡嗡作响,几近失鸣。

独孤敖由天上垂直坠下,双脚一顿立于地上,可身体不禁一震,单膝跪地,面容愁苦,头发散乱,身上也狼狈不堪,口中溢出鲜血,顺着嘴角落下。四长老由天上落下,面色苍白,白发狂舞,由于大意所致,不比独孤敖好多少,但不至于过于狼狈。二人由于都是近身战斗,四长老为了把二人的战斗分开,于是毫无保留的将全部的功力震开。

其实武林中本就最忌讳十成功力的对轰,因为如果二人都是十成功力的对轰,那么双方的经脉受损将会是超越自身十成功力的,就好比二个全速奔跑的汽车相撞受创的是相对于双方的。江湖中一般的战斗最多是出手七分,自留三分,因为这样即使是双方功力过于刚猛也不至于因为突然相撞而伤害筋脉,而且留有三分力可以保证自身真气内力的源源不断,招式不会因为功力后继无力而断了章程。

当然生死关头也许就不会考虑留有几分力的问题了,也许自身的爆发可以超越自身十成功力,达到武林中所说的十二成、十四成,甚至传说中的将自身潜力激发发挥二十成的功力,当然传说仅仅是传说,没有人有兴趣验证,也许是没人愿意拿自己的身体去验证,毕竟二十成的功力也要有一个合格的体魄去承受。

四长老刚刚站稳,看到张谋几人已经生死一线了,再也不顾的保留,一道近十丈的白色刀罡横跨整个空间,直向七星鬼斧压去,整个空间似乎都震荡起来,令人窒息的气息瞬间弥漫了七星鬼斧的心头。

“你们退后。”四长老喝道,张谋五人急忙退出战团。似乎感觉到生死的关头,七星鬼斧爆发了生存的潜力,八人齐声大喝,剑指苍穹,无形的剑气划破空间成一把巨伞顶向那道白色刀罡,剑气过处,一路音爆!似乎天地也承受不住这莫大的威能。

张谋眼瞳一缩,此时才感受到老一辈的功力,对于武林中新生的人杰,张谋勉强也算一个,自己也是持才傲物,可是刚才与七星鬼斧一交手,自己心里就一阵憋屈,此时看到双方的武学造诣更加不堪,不过张谋就是张谋,瞬间便把心态摆好,是的,老一辈的是强,可是自己发展空间更大,领悟剑意,就要有冲破一切迷障的信念和不肯低头的意志,如果在武学上失落,永远不可能走到一个巅峰。

一阵巨响把张谋的思维打断,七星鬼斧被四长老的刀罡震退,三四个人身上挂了彩,整个脚踝陷入土地中。不过阵型依然不乱,缓慢地移向独孤傲的方向。

独孤傲擦了嘴边的血迹,站起身来。虎目隐隐有凌厉的神光闪过,一股比刚才更加压抑的气势笼罩过来。武林之中最讲求二个字:招势!招乃是招式,势乃是气势。

如果二个相差无几的比武,第一种情况是一个人的招式比较凌厉和完美,那必然获胜的机会较大,另一种情况就是以势压人,一股武学修养的气势和意识,把自己的剑势或武学境界化身到一股无敌的气势中,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即使是同级较量,也可令对方心胆震颤,不能达到完美的应对。

独孤傲乃是遇强则强,自从十七岁出道江湖,越挫越勇,一路挑战各大高手,越战越强,三十几岁得到神兵焱炽阴阳鬼斧更是将独孤傲的武学达到了巅峰,一路杀将过去。可惜十几年前无故失踪,近期才出现在鬼斧山庄。

四长老不忍道:“独孤兄,我敬你也是一条好汉,为什么帮鬼斧山庄卖命。你知道你最近几年干了什么吗?曾经豪气干云的独孤兄呢?曾经意气风发、视天下如无物的独孤敖呢?你告诉我啊?”四长老大吼道,似乎自己的招式也忘了,整个人处在情绪激动的边缘,虎目里隐隐含着泪光。

张谋很少见四长老如此激动,对于一个武学中人是很难情绪激动的,如果情绪激动会导致武学的懈怠堵塞,所以学武之人不但要学习武术招式,而且要修身养性,一个良好的心理也是成为武学宗师的一个重要条件,不过现在的武林只注重武学的修炼,却很少注重心性的磨砺,可是张谋却不知道曾经四长老和独孤敖是患难与共的兄弟,可不知什么原因导致二人各奔东西,张谋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令平时淡然洒脱的四长老在这一刻也不能把持自己的情绪了。

其实当年二人也是意气风发,独孤傲初出江湖,一路挑战江湖各大高手,扬名武林,因为其刚烈勇猛的打法被人称为“烈焰狮王”。一次独孤傲在偶然的机会遇到四长老年轻时闯荡江湖,二人一次交手独孤傲输了一招。后来多次交手,独孤傲总是技输一筹,虽然嘴上不服气,可是心里也被四长老的气度所折服,二人相交甚欢,于是结为兄弟,继而携手闯江湖。

有一次二人救下了一个被土匪抢去女子,很老套的一个江湖情节,可就是一个很老套的江湖情节,才能被江湖上的人奉为经典:英雄救美!在后来的相处中二人都对女子产生了感情,可是女子却只是喜欢上了四长老,于是再后来的相处中,独孤傲渐渐地不能融入这个小团队了,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自己最好的兄弟怀里,独孤傲心如刀割,终于独孤傲再忍受不了的情况下趁夜出走,消失于江湖,后来四长老得知独孤傲为了心爱的人出走,把这份爱给了自己,于是心中愧疚也离开了那个女子,只是这十几年来,独孤傲并不知道四长老还是孑然一人。

独孤敖眼中痛苦一闪而过,声音冷冷道:“大家各为其主,没什么好说的,手底下见真章吧。不要说那些废话,如今的江湖是谁的拳头大就是谁的对。战吧!!!”

四长老还想再说些什么,六长老怒声道:“四哥,你跟这个畜生说什么大道理啊,我们保镖要紧,速战速决!”

“独孤兄,我不问你现在替什么人卖命,或者你在做什么,也不问你以后会何去何从,我只会认得你是我兄弟,我这一生兄弟不多,可是每一个我都不会放弃,虽然我们现在是敌对的,可是我想让你知道,你!独孤傲!是我王破浪一生一世无悔的兄弟,是融入鲜血里的兄弟!”四长老看着独孤傲,铿锵有力地说道。可是看着独孤傲眼中挣扎之色一闪而过,四长老重新摆正心态。

四长老闭上眼痛苦的叹息一声,然后蓦地睁开双眼,双目神光爆射而出。飞身而上,手中的雪浪焚天刀在空中划过一个诡异的痕迹,瞬间笼罩了独孤敖和蛮牛四使。

六长老惊喝道:“焚天十三式!!!”

张谋稳住身体,听到六长老的喝声急忙定睛看去,张谋早就听说四长老有一套自创的招式《焚天十三式》,即使在天命帮也是赫赫有名,几十年的打磨已经把此武学达至化境。张谋曾经有幸与长老过招,没错,是过招,而不是陪练,天命帮里对于一些年轻弟子还是比较看重的,有些弟子对于武学比较痴迷,有时候对于一些招式和真气运行不太熟悉,所以在与人对练中才能更好的找到原因所在。

而天命帮有不少弟子喜欢找长老过招,虽然有时候会被打的很惨,但是收获同样很丰富,张谋就曾经找四长老试一下招,不过最后总还是没有逼出四长老使出《焚天十三式》,因为《焚天十三式》是四长老多年来武学的最高结晶,威力甚大,一个控制不好就可能使年青一代的弟子重伤致死,所以怎么敢使用这一招,虽然有时候张谋和大师兄极力要求,可是还是不能得偿所愿。没想到的是能在这里看到这一招,张谋似乎忘记身上的伤势专心致志的看着场中的变化。

只见四长老和独孤敖大战之处似乎雪花纷飞,不过张谋知道这是刀气压缩空气所产生的冷霜,而且汇聚了四长老部分的真气,要把全身的真气先打散,然后聚合到每一片雪花之中,不过这似乎是不同一般的雪,因为这些雪花在空中上下飞舞,不上升太高,也不下降太低,似乎跳动的火苗一般。当其他人听到焚天十三式就知道不好,此招式是伤人伤己之式,以伤换伤。

四长老的刀越舞越快,整个身体似乎融入那道光团中,四周的雪花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同时也开始旋转,只见四长老的刀掩映在雪花中难以寻觅,刀气飞射间带动了雪花的飞舞,如果有人把这些雪花当做一般的雪花那可就要吃大亏了,这些雪花比之刀气也不遑相让。因为四长老已经极力控制自身的真气,把真气小心的打散,然后在压缩到这些空气的冷霜之上,这一散一聚所产生的爆炸力全部被四长老极力的控制住,一旦爆发出来将是毁天灭地之威。

独孤敖现在才发现原来四长老功力更胜往昔,而且这是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的招式,其实在这个世界上的武学发展的相当全面,而且都是齐头并进,所以独孤傲不会小觑四长老这么郑重所发出的招式,而且整个空气似乎都凝结了,一股不安的情绪弥漫着独孤傲的心中。

独孤傲猛然断喝道:“四使助我。”蛮牛四使在与周围雪花大战的同时,分别以移花接木之法短暂的把部分功力嫁接到独孤敖身上,独孤敖一声大喝:“鬼斧神鹰。”张谋等人只见一个展翅翱翔的雄鹰在雪花中振翅翱翔,想要破空而出,这是高度凝实的罡气所幻化的神鹰。

张谋等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逼真的幻化形体的罡气,一般江湖中人比较常用的武功中比较凝实的以掌、拳、爪、腿这一类偏多,因为把罡气凝实本身所有之物,比较容易感悟,而且杀伤力更强,方便使用,在与敌对战时,直接打出这一类高度凝结的罡气,可以更大范围的增加杀伤力。高度凝实的罡气还有一般的刀型剑影,这一类是借手中兵器长期侵染武学所达到的高度,这一类的罡气虽然会受到自身兵器的影响,比如兵器的好坏,自己与兵器的契合度,还有内里的传输聚合等等,但是较之自身的罡气却是更加简单,只是速度上稍显不足。

更进一步的武学宗师或者武林高手会自己感悟天地万物,然后将万物自然的谐和附加于自身的武学中,达到另一个巅峰,这也是大部分武林中人突破自身的一个途径,想要把自身的罡气升华到别人无法企及的地步,只有无限发挥罡气的内在力量,而众多的人就把目光瞄在了天地万物,把自身的罡气涌入到天地万物的化形之中,然后将武道和自然之道结合,创造一种凌驾于武学的另一高度。

只见独孤傲的神鹰翅膀缓慢张开,翅膀上的羽毛也缓缓凝实,独孤傲似乎还不满意,一直挥动双斧缠绕着罡气,牵引着神鹰不放手,然后双斧不断挥出一道道的罡气,无数的罡气涌入神鹰体内,让神鹰逐渐的完美,真气的契合逐渐的协调,增加他的爆发力,只见神鹰突然张眼,一道闪电划过,空间也产生了褶皱,展翅的雄鹰终于飞出,冲破二人之间短暂的距离,直向四长老飞来,翅膀微颤,众人耳边似乎产生一道凄厉的鹰啼,直入肺腑,张亮本就受伤,而且功力最弱,此时在这股气势和声波下伤势更重,一口鲜血喷出,立刻盘腿打坐疗伤。而且罡气化形还带有音震功效的,可是在武林上不多见。

“好家伙,没想到这独孤老头的鬼斧神鹰竟然能达到这一步,当年还是化形不化神,现在已经达到化形亦化神的境界。”六长老喃喃自语道。

“刘长老你说什么,什么化形不化神?化形又化神啊?”似乎是听到六长老在那里呐呐自语,现在场中都看向了四长老和独孤傲的比拼,短暂的都停歇下来。侯竫听到六长老呢喃了一句,虽然不大了解,可是似乎跟武学有关,多一点了解总是好的,所以后经就出言询问了。

“哦,这是一种罡气的运用,武林中对罡气的分类,等你们达到那一地步自然会明白我所说的,现在就是说了,你们也是稀里糊涂的。”六长老本来在这些弟子面前就不摆什么长老架子,和这些小家伙也合得来,看到侯竫凑了上来就随口解释道。

“罡气?那还分类吗?嘿嘿,那六长老你看我的罡气能达到什么地步?”侯竫突然想到,然后笑嘻嘻地问道。

六长老好笑的看着这小家伙:“你的罡气?呵呵,你那是屁的罡气,最多是真气,剑气,还罡气?我告诉你什么是罡气。所谓武林中人研习武学就是追求突破自身,达到传说中的与天地同寿。而究竟能不能与天地同寿就不得而知了,而不管能不能,首先就要习武,习武之人内外兼修,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这所谓的一口气就是炼气。开始学武只能练出比较薄弱内力,后来可以经过逐渐地打磨和运转锤炼,把自身的内力转化为真气,这时候你才算是一个合格的武林中人,当你生出真气的时候,与人对敌或者研习武功才能畅通。而为了增加人类自身的攻击力,人们就想办法把自身的真气良好的运用,当把真身的真气可以外放身体之外伤敌,这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了,你那所谓的罡气也就是外放的真气随便聚合在一起然后挥出去不管不顾了,那只能算是一般的剑气,所谓罡气,就是可以把真气完美的凝合锤炼在一起,然后控制其内在的联系和内在的力量让其能爆发更大的威力,这就是罡气!相对于罡气而言,你的那罡气就是木剑对铁剑一般。”

六长老看着侯竫那尴尬的表情,也不在调笑,继续说道:“当自身罡气有所成的时候,就会把罡气化形与化神,这样更能增加杀伤力,而所谓的化形只是能把形状规划出来,然后可以控制,只是不能增加灵活度和一种武道的意识融入其中,只有把罡气化神才可以,这个化神也只有你武学有一定的功底了才可以感悟,说给你听,你即使下次见到了也未必能明白,所以你们要勤加学习武学,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只听见侯竫一声惊呼,众人的目光都顺着侯竫的手指看去,然后众人仿佛忘记了身在何方,都定格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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