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母子相见

山寨客厅：“夫君，你说英子会不会跑去告诉三姑(丈夫的兄弟姐妹，妻子叫法是：孩子他X伯、X叔、X姑，简称X伯、X叔、X姑；此处英子她三姑，简称三姑)啊！”少妇看着杨雄时而兴奋时而皱眉的样子，似乎很焦急。“没事，三妹知道了也没关系，只要她没从我口中确认下来，她就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情况。”“可这也不是办法啊！阿成就快要回来了，总不能一直瞒着她吧！魏郎中可是说过三姑受不得刺激，这一旦因过度的惊喜而出现状况，我们也不好向阿成交待。”“说什么昏话呢！向阿成交待什么，他母亲好好地，三妹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别听魏郎中瞎说。”杨雄说的倒是很绝对，其实他也在犯嘀咕，虽说心里方面的问题不大懂，但是他也见过世面的人，因过度兴奋而死的人也不是没有。“那也行，等会三姑那儿你去说”耿氏不满的说道。耿氏听得出来杨雄心虚，嗓门出奇的大，本来夫妻俩商量怎么向杨氏把事情说明白，结果出了杨英扰局这一幕，父亲俩怕杨英把事情告诉杨氏而商量对策，但意外的杨雄一声哼顿，耿氏也撒手不管了，全由杨雄来处理。“好了，别闹了，估计子和他们快回来了，你先去三妹那边说说话，…………”。杨雄还待交待一些，突然一个机灵，只见杨氏已经站在门口，憋在嗓门的话又给咽了下去，此时此景无声胜有声。“告诉我，是不是平平(张成乳名)已经找到了。”门口的杨氏仅仅跟杨雄对视了一眼就扑到在杨雄跟前，哭泣着问道。“告诉我，是不是平平已经找到了，你说话啊！”杨雄只是稍微迟疑了下，就遭到了自己妹妹的无理的质问。杨雄理解自己妹妹的苦楚，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要摇了摇头。杨氏激动的情绪杨雄预料动了，唯一没料到的就是杨氏的这种情绪已经无法控制了。杨氏泪流满面，杨雄的点头得到了自己的答案，本想转过头跑下山，但是又看到了杨雄摇头，大脑短路的杨氏那里顾得上杨雄的是否断路，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到底是不是。”杨雄看着妹妹痛苦的表情回道：“人是找到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阿成还要你来确认，还要过会儿才能到，你先……。哎，三妹、三妹……，我话还没说完呢!”看着疯疯癫癫跑出去的三妹，杨雄、耿氏说不出的心酸，尤其耿氏，之前因为杨正的事情，耿氏也没少埋怨杨雄，现在自己儿子回来了，耿氏也回归了自然，心情舒畅多了，也明白杨氏心中的苦楚。“夫君，我过去看看吧！估计门口不会让三姑出去。”“你说的也是，走吧！”“小姐(杨氏门人)，你不能出去。”“让我出去，我求求你们了，让我出去吧！”“三小姐，真的不行，没有老爷的吩咐谁都不可以出去的。”守门人性子有点直，死活不让杨氏出去。这也使得有点精神时常杨氏走向分裂的边缘，守门卫士也仅仅是阻止杨氏出去，而没多做他想。远处的杨雄看到杨氏那憔悴的身影，快步向门口走去。“求求你们了，让我出去吧！我给你们跪下了。”耿氏紧随其后，听到杨氏要跪下去，急速向杨氏走去。说话杨氏就要弯下那对高贵的玉膝，守门人哪敢受得杨氏的跪拜。受又受不起，扶又扶不得(满清男女之防很严重)，那叫一个没办法，幸好旁边一个人机灵，拉了下旁边的守门卫士迅速的跪倒在杨氏面前来阻止杨氏跪下。然而杨氏已经微微弯曲的膝盖，已经带动了重心的下移，如果没有任何支撑，跪倒那是免不了的。耿氏的步伐也算够快，在杨氏即将跪倒之际，抓起杨氏一只胳膊。从咯吱窝穿插过去，扶住杨氏做了个摔倒的姿势。随后又在杨氏大腿软肉处狠狠掐了下，做完一些列补救动作，耿氏才算松了口气。因疼痛而清醒过来的杨氏有点茫然，明知犯错的她也避免不了尴尬。耿氏知道自己这姑子又犯毛病了，还好不太严重，否则哪能就这样好救治。“大哥，对不起，我又犯浑了，给你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杨氏看着苦涩的杨雄，心有愧疚道。“咱们是一家人，又是你大哥，什么事都可以给你扛起来，但是你也要振作起来。等会阿成就要到了，你也不希望他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吧！赶紧回去收拾收拾，把你做为母亲的那种知性面显现出来。”杨雄说着话，左右环顾了下，正好看到远处看热闹的杨英，抬起右手对着杨英做了个习惯性的招手动作，并开口道：“英子，过来下。”“扶你姑姑去收拾下，做的好，刚才的事就算了，做的不好咱们两件并罚。”杨英屁颠屁颠的走过来后交待其完美无瑕的完成任务。否则惩罚是免不了的。“还不快去，站着干什么。”杨英正发呆呢，似乎在思考杨雄两罪并罚的事情，考虑什么两罪之类的，好像自己也没做什么啊！杨雄的一声呵斥，犹如晴天一个霹雳，惊醒梦中人似的，杨英不服气的鼓起小嘴小声嘀咕着：“我也没做什么啊！”边走边嘀咕的杨英迫于父亲的威严，没吱一声就扶着杨氏向后院走去。“夫君，你看英子也不是那种搬弄是非的人，可能是听到这个消息后知道三姑想念阿成甚重，没来得及多想就把此事告诉了三姑。你看英子也是好心办坏事，就算了吧！”耿氏生性和善，与人为善，是那种贤妻良母型的人，又因到目前为止杨雄仅仅只有一位女人，不算得宠，也谈不上失宠。男人外面打打杀杀的，杀气太重，只有耿氏及杨氏两个主妇为这种事操劳，平时祈福、拜佛都是由两人操办的，关系也很友好。“这孩子有时聪明，有时莽撞，让咱们伤透了脑经，在不管束，那就更无法无天了。”“你看英子也到及笈(15岁)的年龄了，该把她跟阿成的婚事给定下来了，有了孩子后，英子肯定会静下心来。”“就按你说的办吧！你先准备着，等阿成的事完了之后先把婚事给定下来。”杨雄想到女儿也长大了，而自己却还停留在原来的位置上丝毫没有进展。多少有那么点没落，雄心壮志虽有，可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年少奋发的信心。满清的江山是越来越牢固，如铁通般僵硬。心志从没动摇过，可是自己的势力越来越不如从前了，年少的那股斗志也还在，可为什么自己没有丝毫动摇了满清的江山。杨雄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不得不开始培养继承自己志愿的接班人。杨雄本来也想过自己的儿子，可是自己在寺庙算过命，富贵的命格应在一位腊月25出生的男子身上。杨雄找来找去最后找到自己三妹儿子的身上，而且十年前一个都士也说过三妹的儿子有飞龙在天之相，最后不得已才在杨氏丈夫张友生故旧中找到胡宗盛那里，只因胡宗盛与张友生关系私密，且西安府与天水府距离甚远，未受到牵连，才保的家族安宁，只是不知道当初张友生是不是发觉了什么把儿子藏在了胡家，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完了之后我就去办，只是不知道英子愿不愿意。”耿氏对此事颇为苦恼，因为杨氏的特别关爱，使得杨英比较叛逆，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不太好办啊！“不用管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由得她来挑三拣四的，你跟三妹商量着办就行。”“那行，我回头跟三姑商量商量，定要办的风风光光。”“好了，我们先回去客厅等着吧！”“你们两个过来”，杨雄转身对着刚才两个守门卫士道。“尔等知错吗？”“奴才知错”。“奴才知错”，两人一前一后回话道。“知道是什么错吗？”杨雄语气和善的质问，令其中一人因紧张而说话结结巴巴，言语不清。“奴才不应该阻拦三小姐出去”，两人中另一个比较沉着的卫士回答道。“胡说，山寨定的规矩难道是糊弄人的吗？没有看到我的手令任何人都不能出去，违者斩首示众，尔等明白吗？”“奴……奴才……明白”。“……奴……才……奴才明白”，杨雄这下把两人吓得哆哆嗦嗦，言语混乱。“我看你们不明白，先去领十臀棍。”杨雄在边上等了一会儿，等两人挨完臀棍，注视着两个跪倒的卫士说道：“三小姐最近身体不适，你们还让她在外面等着，差点摔倒，臀棍挨的一点也不冤。但是有过必罚，有功必赏，守护寨门有功，每人伤五两银子。以后记住别再犯错了，明白吗？”“奴才明白”，得了赏钱的两个守门卫士欣喜异常。对杨雄刚才的惩罚没有丝毫介意，欣欣然退回去交班，回去养伤。杨雄恩威并施也不是无的放矢，刚才杨氏的举动守门卫士看得明白，也听得清楚，如果稍有泄露，杨氏脸上无光，他这个做大哥的也是有损威望，故而抬高事情的严重性来掩盖杨氏的不谐举动。还好山寨读书人不多，太多弯弯绕也不太会明白，提高事情的关注度来忽视其它微小的动作。“夫君，我去看看三姑，等会三姑可能还要出去，你给卫士们说下。”“那你先过去吧！别看她现在清醒一点了，别一会儿又犯浑了。”“嗯，那我先过去了。”“去吧，去吧”，杨雄抬起手摆了摆，颇为不耐烦的道。杨雄又给守门卫士交代了几句，转身回客厅等待消息了。杨氏卧室：“三妹，别担心，我也是做母亲的，明白你的苦楚，以前正儿不在身边的时候老是想他，现在好了，听老爷说正儿以后就留在身边了。你看你也别站着，我们俩说说话，等会阿成就回来了，可别让他看到你这憔悴的样子，让孩子难受。”耿氏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低声啜泣起来了，也引得杨氏低声哽咽着，可能是都想到孩子在外自己所担惊受怕的那份苦楚，也许是孩子回归喜极而泣，或是母子相见的那份恐惧，害怕孩子不能相认。“三妹，等会阿成就到了，我们先洗漱下，然后去客厅等”，耿氏看杨氏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提议道。“我还是想到门口等平平，这么多年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多高了，还有他长什么样子……”。杨氏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与自责中，耿氏怕杨氏再一次陷入心理的陷进中，再一次提议道：“三妹，你看你脸都花了，等下孩子回来都认不出你来了。”因为啜泣而眼睛红红的杨氏及耿氏不得不再一次檫拭脸部。“嫂子，谢谢你。我还是想去门口等平平，你帮我跟大哥说项说项。”“三妹，看你说的，你大哥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他早交待了，特意吩咐守门的人给你让你给让路了，我们现在出去还是等会出去呢。”“现在，我想早点看到他。”“嗯，说的也是。好久没见的儿子回来了，哪能不想早点看到呢！”说完向山寨门口走去，一行多人，杨氏、耿氏、杨英出现在了山寨的近处。贤弟，你看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前面的路还算平坦，我们可以走快点。张成本想着再磨蹭会儿，可心中莫名的悸动扰乱了张成的心神，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张铁与张全驾着车沿着山路小道往前行驶，车内的魏娟及小玉似乎有点害怕，怯生生的坐在最里面，心烦意乱的张成也顾不得她们是否害怕，是否同意，张成微微皱了皱眉头，坐在车厢内，头就枕在魏娟的大腿上想起了事情。猛然，车子颠了一下，惊醒了思考中的张成。“兄长，我们到了没”，只见张成已经掀开车帘向边上的杨烈询问着情况。“还有……”，杨烈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马车的急刹声。“吁、吁……”，两个少年第一次驾车，不太熟练，停了好久才停下。只是张成看到前面的妇人傻眼了，张成没来得及注意杨烈的表情，但是此时他也是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