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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给行业添了点儿绿 (2)

捐赠仪式之后,从残疾人社会公益事业促进会的秘书长那里听说,捐赠活动在北京的各区县残联等残疾人工作相关机构引起了很热烈的反响,并纷纷要求分配到一些春水堂捐赠的性用品,上级领导发话要求促进会对关联单位妥善分配。大概在2006年初,在北京市残联的官方网站上,发现春水堂捐赠性用品的活动被列入北京市残疾人社会公益事业促进会2005年度工作汇报的十大事件之一。2006年,促进会的部分领导和工作人员到春水堂办公室,与春水堂 商谈是否能够再次捐赠性用品。其中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一位40多岁的女性工作人员说,第一次捐赠之前开会讨论时,大家听到性用品这个词都会脸红觉得不好意思,但后来他们内部工作人员在工作中谈起性用品这种词汇已经毫不介意。"辽宁营口市一位普通的社区女医生孙云环,注意到民工匮乏的精神生活后,就常人难以启齿的民工‘性问题'上书总理,想为民工讨要‘性权利’这样的一条新闻,曾经活跃在2005年的很多家报纸上。这条报道,促使我想为农民工兄弟做点事情,当然,我能做的,也仅仅是搞搞性讲座捐点情趣用品。

我高中的一个同学大学时去学了建筑,那时候正好在北京的一个不小的工地做项目经理,手下有几百号农民工。于是打电话对他说明意图,他第一句话是"你捐这玩意儿你让我咋跟领导说啊?"第二句是"你让民工每人弄一个这东西半夜瞎折腾,第二天谁还有劲儿干活儿呀?"哎,当时暗想"臭小子你夜里不是也照常和女人弄么,第二天不也照常干活么?让你仨月不弄试试。"遭拒后,开始在网络上搜索农民工的相关资料,终于找到一条新闻线索一一朝阳文化馆开设"民工影院",于是想了解一下他们是怎么操作的,于是打车奔朝阳文化馆。一位程姓工作人员和气地接待了我。当我说明了情况后,他非常热心地帮我介绍了和朝阳文化馆有过往来的北京某建筑公司的一个工地的负责人。在工地简单的办公室里,我见到了这位负责人,50多岁。他非常热情,作为工程甲方的代表对农民工的生活状况也很关心,他和施工队的负责人积极协调,最后确定下来在2005年6月7日的午后,工地停工俩小时组织农民工听性学会专家的性卫生讲座并接受捐赠。

捐赠当天,简单布置了现场,就是在只搭起了几层框架的大楼的一层,钢筋水泥环绕,在两个钢管之间拉了个宽约5米的"oyeah.cn关注民工性问题"的横幅。在前面摆了两张80年代课桌一样的桌子,接上了音响和话筒,算是主席台,而200个农民工,则是在工地上随便弄了些可以放下一个或半个屁股的东西当座位或者干脆席地而坐。现场的感觉,虽简陋,却真实而亲切。这些兄弟们最初是害羞的,对春水堂拉到现场的男用器具好奇而羞涩地围观着指点着,虽然还是密封在大的包装箱里,而在过了一个小时后在捐赠仪式即将开始前的半个小时里,陆续有人不再羞涩而是直接私下和我说请我帮忙一定要给他留一个。因为当时定的捐赠数量是100个,而工地大概三四百人,所以做不到人手一个。工人们来自不同的地域,通常每个地域都会有-个领头的人负责日常管理。所以在捐赠仪式开始前,几个分别负责不同地域的领头人,也开始陆续跑来,和工地的负责人争抢本区域工人的分配名额甚至因为对名额不满而努力争执。看得出,他们是需要的,甚至可以说非常需要。

也看得出,不管是工头还是甲方,也都意识到工人的性饥渴问题。捐赠仪式很简单也很简短,工地负责人说几句,我说几句,不到10分钟就结束了,也没有邀请媒体记者到场。之后就是春水堂请来的性学会专家给现场的200多个兄弟做性知识讲座,讲座也是干脆实用的,用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讲述了ZW要注意卫生,出去偷腥更要注意卫生,ZW器不能共用以免传播疾病,总之,核心就是避免染上性病,同时合理舒解自己的性需求包括使用ZW等手段。之后,对在场的农民工兄弟们作了一个问卷调查,事后我特意在网络上查|用了资料,发现这很可能是国内学术界对农民工性状况的第一次成规模的调查,虽然简单,却具有学术价值和社会价值。2005年6月的那次农民工性状况调查报告,拎菜刀原文转述在下面 (说明:本报告为真实而且严谨的社会调查报告而非文学作品)。《春水堂农民工性状况调查报告》春水堂农民工性状况调查,由中国性学会副秘书长孟宪武教授主持,由春水堂性用品网www.oyeah.cn发起,采用了现场问卷调查的方式,对农民工的性状况进行了调查,共收回有效问卷107份。

本次调查是迄今为止,国内学术界第一次对农民工性状况进行的大型调查。被调查者平均年龄32岁,其中已婚的为79%,未婚的为21%0一、样本来源2005年6月,春水堂性用品网( www.oyeah.cn )向北京陶然建筑有限公司第三项目部工地的100位农民工捐赠了自慰器,孟宪武教授同时在现场为近200位农民工进行了性知识讲座。在捐赠仪式和讲座现场,孟宪武教搜发放了调查问卷。二、调查结果1.农民工普遍存在性压抑78%的被调查的农民工表示自己布在性压抑。而这些人中, 16%的 人表示性压抑会导致自己脾气变得暴躁,46%的人表示会导致心情压抑, 而11%,的人表示会导致性格变得孤僻,表示没有影响的人仅占20%。

这是二个颇显沉重的结论:中国有几千万农民工,分布在城市和乡村,因性压抑而导致的心理和性格问题,会给农民工自己和周围的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呢?而这显然又是预料之中的结论:有性经历的被调查者中,33%的人 五个月以上没有性生活,另有26%的人在四个月以上没有性生活,21% 的三个月以上没有性生活,一个月以上没有性生活的占6%。在一个月内有性生活的占11%。考虑到本调查的时间为6月上旬。离农民工春节后离家仅三个多月,可以认为80%的农民工自从春节后离乡至今没有性生活。

2.嫖妓者占农民工总数的17%有17%的农民工表示会通过嫖妓来解决性压抑,而对工地领导的解释我们不知道该报之以喜还是忧"农民工家里普遍都很贫穷,一次嫖妓的价格虽然只有100块甚至仅50块,但却相当于乡下的妻子儿女接近一个月的生活费,所以事实上大多数农民工在性压抑面前选挥了‘忍着'的态度。"3婚外性行为使用安全套状况39%的人和爱人之外的人做爱从不使用安全套,而另有23%的人表示很少使用。只有37%的人表示使用安全套。4.同性恋比例是正常数字的近3倍某调查报告曾揭示农村已婚男性的同性恋比例为2.3%,而本次调查中,尽管不一定是同性恋,仍有6%的农民工表示会通过同性性行为解决性压抑,是前者报告正常数字2.3%的近3倍。5.性病高发人群7%的农民工表示自己得过性病。选择以嫖妓解决性压抑的农民工, 发生性病的比例高达26%。而62%的人发生非婚内性行为时不使用或很少使用安全套,显然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75%的农民工表示自己没有受过任何形式的正式性教育,也使得这个问题的解决之路变得严峻。6.自慰器能否解决农民工性问题75%的人表示自慰器可以缓解或解决自己的性压抑,而25%的人认 为自慰器不能缓解自己的性压抑。这个结论可以让我们感到一些欣慰一一农民工把老婆带在身边,毕竟是不现实的,而对自慰器75%的认同比例,使我们看到了农民工性压抑难题的一个现实的解决途径。自慰器的价格虽有降低,但通常依然以百元来计,这对于大多数农民工依然是一个高昂的价格,有待同人对价格问题的合理调整。上述为调查报告的原文,平淡中却包含着震撼一一老实说我之前以为农民工兄弟会普遍到发廊妹那里解决问题,但调查的结果发现嫖妓者只占农民工总数的17%。也就是说,超过了80%的正当精壮之年而且已经品尝了性生活美好味道的兄弟们,在忍受着长达仨月半年甚至一年的无性生活!这段话说起来很平常,但不管男女,把这个情况搁自己身上想想,那个滋味,该有多苦?据国家统计局、农业部以及劳动和社会保障部2008年统计,目前中国外出农民工数量为1.2亿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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