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薛老道,我的思绪就难免延展开来。
我尽我所能的收拾了自己的心情,重新准备明天晚上的装备。
《鉴云定法》和《占悖妙钞》上的东西按效果来说可谓巧夺天工,按照书上的说法,如果能学通这两本书,不敢说穷尽天地之精妙也可对天道之循环大因果略窥一二。
我现在对这两本书的了解仅仅是能粗读其中的部分章节,而其中的精妙方术只能使用其中分类的“灵机巧诀”的一点点。说白了就是一些很灵的偏方和民间杂术,比如上次用到的“震魄诀”和用鬼箭草开眼。这次去乱葬岗,真正我能用也有用的东西其实就是两种:“棒鬼棍”和“隐魂九戒灯”。
这棒鬼棍听着怪怪的,其实就是用我的“童子尿”浇在比较粗的柳枝上。别看这东西粗糙,根据书上的说法,在不具备方术法力的前提下,可是有人用这样的“武器”击退过旱魃。
至于这另一样“隐魂九戒灯”可是比较有讲究了。首先需要用九样至阳之物,分别是三青、三白、三朱。三青是韭菜、槐树叶(都说槐树是书中之鬼,乃是至阴,却不知万物自有阴阳,树干为阴叶为阳,槐树干极阴,树叶则为极阳)、青柠。三白是:稻米、生石灰、白线。三朱是:朱砂、男子血、雄鸡血。将这三样东西放在锅中用太阳晒干,因为有石灰最后会变成糊状,大约晒七天(一个星盘旋转的周期),然后捣碎与蜡混合制成蜡烛,中间用传统的灯芯即可。做成后放在八面的罩子里,顶端留空,低端有底,是为“隐魂九戒灯”。据说这灯在身边可以躲过鬼神的实现,不被冤魂厉鬼发现,去乱葬岗这种地方很实用。这灯在我第一次读到的时候就早就做好了,不过平常没什么用就冻在冰箱里当做了工艺品。今天正好拿出来解冻,留着第二天用。
一夜无话,第二天很快就到了,我和雷毛先在公交车站牌见了面。我就见他大包小包拿了不少东西。我是一阵好奇,心说这家伙难道也准备了什么厉害的装备?
我就问他:“毛,你这大包小包的装的是什么啊?”
他高兴地答道:“好吃的!”
我不悦道:“你当是春游啊,带这么多吃的,咱们可是有大事要办,这么多零碎吃不了都是累赘!赶紧给我扔了!”
正在说话间,就看到刘明阳从远处跑了过来。到了我们近前还有点气喘吁吁,也没等我们问,就说:“呼、呼、不、不好意思,来晚了点,让你们、等、等久了。出了一点小意外,不过不打紧的。咱们,走、走、走吧。”
我和雷毛一听也不在意他来晚了,就开始等公交车。
他看我们两个人站在站台上没了动静,就问:“生我气了?”
我俩都表示“没有啊”。
他接着说:“那,咱们还不走?”
我一阵好奇,就问:“走?走哪去?不得坐公交车啊,难道走着去?”
刘明阳一拍脑袋,说:“看我这脑子,忘了说了,我姥姥家虽然说是郊区,但是已经算是我们市的”周边各县了。这去的距离比较远,已经不能靠公交车了,需要坐大巴。”我和雷毛一听恍然大悟,行,那就走吧。于是我们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到了长途车站,买了三张“半票”,坐上了去刘明阳他姥姥家的大巴。
路上,雷毛兴趣大发,就给刘明阳讲起了那个关于末班车的故事。似乎这个故事成了他的招牌故事,他很喜欢讲。不过在故事的最后,刘明阳没想明白雷毛为什么说他宁愿没有下过车。
不得不承认,雷毛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他带够了干粮。当年的长途车速度是很慢很慢的,因为当时长途的大巴车相当于长途的公交车,路过要一站一站地停,然后上人下人。路上大约能走了七个小时,天都黑了。我们仨小孩那叫一个饿,一路上全靠雷毛带的吃的顶着,对此我表示万分感谢。
路上遇到了一个人,挺奇怪的,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时候的天气不是很凉,他却穿着一件棕色的长风衣,戴着一个宽边的老式圆帽。他的帽子压的很低,只露出了下巴和下巴上浓密的胡子。他的脖子上有一个梅花的印记,也不知是纹身还是什么。不过一路上他都很安静,没什么奇怪的举动,只是把脸别过了朝窗户的方向,也看不到他的眼神。这个身影给了我很深的印象,我觉得我不会忘了他。
晚上,我们在村子里的灯有明有暗的时候到了刘明阳姥姥所在的村子。
就要去那片乱葬岗了,我们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晚上,村子里的空气是比较好的,天上能看到不少的星星。月亮高高的挂着,我不由想着那句古语“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时间就是这样神奇的东西。
路上,我突然想起来,还没问问这个乱葬岗“水有多深”。正所谓“外地人怕水,本地人怕鬼”,我得先了解这个乱葬岗有没有比较奇怪的忌讳。
我就问刘明阳:“小明,咱们要去的这个乱葬岗有没有什么传说?鬼故事什么的?”
其实晚上讲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不太吉利,不过我这么问了刘明阳也就开始回答。一路上,伴着黑暗的小路,丛丛的草影,幽幽的月光,他讲了一些关于这个乱葬岗的事情。
首先,总的来讲,这个乱葬岗其实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就是一个比较荒的土坡,零星有几个墓碑和木牌。
不过在刘明阳的印象里,也有几件稍微诡异的事情。
有人说一次开车在山边沿着小路两三个人乱逛,走着走着突然没有路了,就开始倒车准备掉头,结果一看就是这片乱葬岗,还能看到墓碑。但是到最后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还有一个人就比较不幸了,据说是一次半夜去邻村喝酒一晚上没回来。家里人也没在意,觉得是喝醉了可能是在朋友或者亲戚家过夜了。不过连着几天没回来,家里人着急了,就到处去找,在乱葬岗终于是找见了。就看见这个人两眼圆圆的瞪着,靠在一棵树的边上,早就死了。围着树是很多杂乱无章的脚印,还有一些打斗的痕迹。时候警察来查明,这些脚印都是他一个人的,但是他又是跟什么“人”打斗呢?不得而知。
还有一个人,是个男的,走夜路回村子的时候,看到个女人在瑟瑟发抖。他也不知道是好心还是**,就把自己的外套借给了那个女的,说了自己家在哪里哪里。如果女子方便就换回来,不方便就算了,反正是件烂衣服。回去后,他告诉自己的老婆自己助人为乐的事迹。他老婆醋劲比较大,立刻大吵大闹,说他养了狐狸精了,不把衣服和女人的事情说清楚就没完。这个男人一宿没过好,第二天一早就按着印象里自己遇到那个女人的地方找。这怎么可能找到。不过,奇怪的是,他找了半天,走着走着就到了乱葬岗,而这乱葬岗中间,竟然掉着自己昨天的衣服。。。
一路说说走走,沿着土路我们开始往上坡的方向走。
刘明阳看看我俩,说:“咱们就这么走过去么?这再往前可就是乱葬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