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树叶枯黄,雁南飞,山间黄黄绿绿,溪水潺潺,别有一番情趣。
清晨,羊肠小道,露珠欲滴,马蹄声清脆响亮,回音在峭壁溪谷间回荡。一个少年牵着马,从淡淡的雾气中走了出来,马背上一个俊俏小姑娘。小姑娘头发微黄,不时从口袋里掏出栗子、榛子仁、红枣、核桃之类,边走边吃。高兴了,还唱支山歌,声音婉转悦耳,惊起晨睡的鸟儿。秃噜一声,飞到远处去了。
“舒羽哥哥,你看那边草丛里,有只野兔。”
玉娇话特别多,看什么都有趣,对什么都着迷,哪怕是一棵树,也要品头论足一番。
“就是有,也该被你吓跑了。”
两人在木儿岭休息了一天,早早起来与众父老告别,起身回哈奇城。
左手无名指的圆环,通体漆黑,似金似木又似瓷,看不出什么材质。一道裂痕清晰可见,看起来破败残旧,黯淡无光。舒羽不时翻看从黑蟒巢穴顺手抄来的宝贝。
“这个铁箍,你都看了无数次了,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让我替你瞧瞧。”
玉娇接过这个残破圆环,哈一口气,用手帕擦了又擦,捏起来端详了很久,然后又用牙嗑了一下,“呸,这是哪里捡来的破烂?金不金银不银,让我替你扔了它算了。”说罢,手一扬,作势欲扔。
“千万不要!”
这个戒指郑重的放在遗骨面前,肯定不是一般物品,说不定隐藏着什么秘密,是一件宝物。宝物的秘密,岂是那么容易破解的?否则,就不是宝物了。
舒羽一把抢过被玉娇攥在手心的戒指,小心的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舒羽,你弄疼我了!”
玉娇看着微微发红的右手,又羞又气,他明知道自己不会真的扔掉,却那么用力的掰开自己白皙的手指,一点儿也不温柔,这可是自己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牵手。
粗野,突然,又莫名其妙。
玉娇轻哼一声,双脚一夹马腹,骏马四足狂奔,风一般向前疾驰而去。
舒羽微微一愣,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转脸就无缘无故发脾气。
“喂,等等我!小心从马上摔下来!”
……
几句好言语,哄得玉娇展颜一笑。快到哈奇城时,舒羽特意绕到城南,遥望古家的城堡。条石做基,大块青砖为墙,殿堂楼阁,胜过城主府千百倍。隔一段时间,铁甲卫交替巡逻,戒备森严。
早就听说武家不凡,亲眼见过,感受又是不同。这个武家简直是城外之城,土皇帝一般,怪不得不把城主大人放在眼里。自己已然与武家产生了一些纠葛,脱身事外依然不能。为今之计,还是提升实力要紧。
感叹一声,牵马走向南门。
回到府后马房,将马匹拴好,与华伯知会一声,便回到自己的小耳房。
这枚残破的戒指,到底有何奇妙之处?短刀轻轻一划,一滴鲜血落在戒指上面,并未被吸收,戒指一丝反应没有。
用火烤,也没什么动静。用重物敲打,依然如固。
传说中的方法试了个遍,戒指不动如山,既不破也不碎,就是那道裂痕也是残破如昔。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裂痕两侧有淡淡纹路,但被利刃所伤,看不真切。
木儿岭之行,最大的收获就是神识壮大不少。正所谓破而后立,蛇穴骷髅的紫色气旋让神识受损,老牛蹄子帮助自己逃离梦境,神识不弱反强。想来也是自幼修炼紫阳功,身体强健,借助这一次的契机,精气化神,迈入一个新的境地。
抱收心田,五行诀运转三次之后,舒羽心定气闲,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地。体内元气无需引导,自然在筋脉内流淌,好像溪水一般,自由自在,滋润强壮着筋脉,往日一些不曾到过的筋脉也被元气充盈。
神识不再关注体内,祛除一切杂念,过去、现在、未来,神识无所思无所念无所想,归于虚无。
只听嘭的一声,脑中好像有什么屏障碎裂开来,一道神识透出体外,一道接着一道,小屋里的一切映入脑海。
方桌,茶杯,屋角方砖上得脚印清晰可见。不用睁眼,周身两米范围的物体,历历在目,再远就看不清了。
周遭有无数的气体向自己涌来,透过肌肤,与筋脉内的元气融为一体,五行诀每运转一次,元气便壮大几分,渐渐由溪水变成河流。
神识外放,元气入体,这是五级先天武师才具有的能力。五级与四级是一道分水岭,前者名为先天武师,能够神识外放,吸收天地间的元气强壮自身,进而元气外放,隔空伤人。四级以下统称后天武者,打熬身体,修炼元气,只能算打基础。一个天一个地,天差地别。
修炼五行诀达到先天武师境界,本来万中无一,难之有难,势必登天。舒羽机缘巧合之下,能够神识外放,虽然弱如萤火,但星火燎原,悄然间得到一枚打开修炼之门的钥匙。
不知不觉,五行诀运转九次。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达到二级武者的境界。
五行诀登堂入室,所欠缺的就是武技。生死搏杀,离不开高深的武技。一个先天武者也可能被一个精通杀戮的低阶武者杀死。
紫阳功锻炼体魄,修炼至今没发现那些招式适于防守,那些招式用于进攻,只能算作一种炼体法门。唯有剔骨刀法,修炼多年,倒有一些所得。一些基本的刀法,劈、削、剔、刮、撩、刺、截、拦、崩、斩、抹、带、缠裹等刀法,早已熟稔,剔骨刀以实用为第一要务,力求快、准、沉、巧、狠,游刃有余、剥丝去茧、庖丁化骨几招用起来得心应手,也算是小成。若再想提高,唯有实战。
紫阳功与剔骨刀法都是野路子,若与人生死搏杀,未免有些捉襟见肘。看来自己还是要学一些正统的武技,武器,还是学刀好了。
“舒羽,到院里来,我有话和你说。”
天还没亮,华伯就将舒羽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