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笑了笑。
也许是我的淡然,也许是我的友善,还也许、、、、、、是她压抑已久的倾诉欲望需要爆发,渐渐的话多了起来。
“我女儿就在里面……几月前医生检查出她得了胃癌,是晚期。”说到这里,她开始追悔莫及地抱怨:以前她总是不爱吃饭,我说她,她不听。抹了抹眼泪又说:这是她最后两个月了,她无法接受事实,我也不能接受,可是有什么法子呢?她一次次想要自杀,上周她又想割开血管、、、、、、家里被弄的一团糟,好在发现的及时,主治医生建议我带她看心理医生,我就带她来了这里。
我记得,第一次就跟她聊了那么多,中间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再回来的时候,她们已经走了。
第二次,是我央求齐鞍带我去她家的。
那时候她已经病的很重,但她拒绝留在医院配合治疗。齐鞍只好按照病者家属的要求上门协助治疗。他知道我对她有兴趣,就给我打了电话。
车子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在一个狭长小巷的尽头停了下来。绿叶掩映下一扇朱红色的门出现在眼前,空气里充溢着淡淡的中草药香,白色的墙面上方沐浴着阳光的地方有鸟的掠影。
门被推开了,院子不大,种着一株高大的玫瑰,繁盛的兰花,两盆葱郁的吊兰,爬山虎将对面的墙体包裹起来只露出屋顶。
女人穿着卡其布的上衣,热情而局促地寒暄着。
目光越过她的头顶,看见三楼阳台上紫檀木的椅子里坐着一个身着白睡衣的女孩子,她实在是太纤瘦了,可能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看着前方,眼神空洞,未施粉黛的脸血色全无;交叉的双手放在裙子上。
从看见她的第一眼起,我就有种莫名的惊慌。因为在她的表情里,我竟然看到了看自己的影子,那些我极力想要遗忘的东西,竟然瞬间回到身体里。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