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哭闹,似乎在撕扯着另一个女人。不顾一切地大骂着:“狐狸精,勾引别人男人的臭婊子,不得好死……”
男人跟他撕扯起来,大骂着婊子,有重重的扇耳光的声音。他说:“你滚回家去,别在这里给我丢脸。”
门被拉开了,一个女人跑出门去,而那吵闹并没有结束。另一个女人擂着桌子大叫。“你居然敢怎么对我,我不活了,我恨你,你无耻,卑鄙,早知道你这样,不如回家弄点药跟孩子一起死了一了百了。”
男人说:“你吓唬谁?你这婊子要是胆敢伤害孩子,我要你好看。”
女人开始尖叫着冲向男人,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女人一边哭,一边绝望的呼号,又打了一会,拉开门往外跑,男人追了出去。
我站在窗口,看见他们在大街的拐角消失。
大清早就经历了一个背叛和纠缠战争,我的脑袋有些疼。
我去昔日恋对面的茶餐厅吃东西。像丽城的姑娘一样把头发挽在脑后用一根翠簪压住发梢,穿白色的衬衫和繁花密织的长裙。剧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吮吸着皮肤里的水分,有川椒一样的辛辣。
一个女人走进来,坐在临窗的桌子旁。动作优雅而缓慢。白色的旗袍上刺着大朵的海棠,或冲破花蕾或发为花朵,放肆妖娆。她的手上和耳朵上戴找木质的首饰,浑身没有一丝金属的痕迹。她要了壶普洱茶慢慢地饮。眼睛注视着遥远深邃的天空。
后来我才得知,她叫夏葳。三年前一个人带一只红色的箱子只身住进了‘昔日恋’。
那段时间,丽城一直被风雨纠缠着。暴雨引发山体滑坡死了数十个村民。就在距离山体滑坡约半公里的地方一辆客车因道路损坏掉进了路旁的山沟,当时夏葳就在车上。她几乎浑身是血地从车里爬出来,冒雨打着手电在黑夜里步行十几里山路,到前方的救援站求助。她的脚上穿了双高跟鞋,被磨的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