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大学,生活比较安定,白天上课学习,晚上在教室自修或者出去看看电影,星期天到校外走走,或者逛逛风景点,或者跑跑街头,到新华书店看看书,隔几天写写信,我基本上是与家里爸爸妈妈,姐姐和哥哥,汇报一下学习生活情况,还有与佳贤、阿健、余亮几个联系,说说各自的情况。
有一天,我很意外地收到了一封陌生地址的信,从字体上看是个女的,这会是谁的信呢?我猜了半天没猜出来。小心地打开一看,原来是高复小文科班的同学小霞写的,小霞在文科班时的成绩很好,特别是语文,常得到老师的表扬,其他的科也很不错,比较均衡,没有拉后腿的科目,老师们都说她肯定能考上大学。可是不知怎么的,她临场发挥不佳,没发挥出自己的水平,离分数钱差了十多分,很遗憾没能上大学。小霞长得很白净,脸有点胖,普通话说得好,口才也很好,家中老爸是干部,说来巧,是我哥单位的一把手,领导着五六百人。小霞是老师身边的红人,是我们眼中的公主,我们当时几个男生都是从农村来的,长得又黑,对她是敬而远之的,基本没怎么说过话。她是天鹅,我们是懒蛤蟆。
小霞在信中很客气,先是向我道喜道贺,说学校里的老师与同学对我考上大学都十分惊奇,好多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仿佛是芝麻掉进了针眼里,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她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奇怪。她说虽然只是相处了二个月,做了二个月的同学,但她感觉得出我很聪明,是一个有才气的人,特别能吃苦的人,是很有前途的人。她夸得我心里特别的舒服,很受用。我马上也给她回了一信,信中的言辞热情洋溢,也是夸她聪明漂亮能干等等。马上又收到了她的回信,而且信纸也有二三页了,回忆当年高复班的生活,感受,对她自己今后前途的打算,对我能上大学的佩服,她对大学生活的向往,同时鼓励我好好学习,作出更大成绩。
从小霞的第一封来信时,我就有二种猜测,一种可能,只是同学间礼节性的来信祝贺我能上大学,还有一种可能,是不是想与我交流,培养友谊,发展关系,先做男女朋友后做恋人。收到第二封信后,字里行间,我感觉第二种可能性要大些。而对小霞,说心里话,如果我没有考上大学,她这样的女孩子是我追也追不到的,如果她说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那我肯定是乐翻了天,而现在我上了大学,身份变了,感觉也变了,眼界也有点高了,我确实没往女朋友那方面想过,我对她没有来电的感觉,她也漂亮秀丽,但不是我欣赏的女孩子类型,我喜欢惠娟那种类型的女孩子。既然这样,我想没必要过分热情,让小霞误解。我就客客气气地简短地回了一信。后来小霞又接连来了二封信,我都硬着心肠没有回信,这可能惹恼了小霞,最后我收到了她的一封信,打开信纸,只有一句话:何必如此呢。
看着这信,反复读着这几个字,我心里也不好受,感觉我对她太冷淡了,做得太过份了。也许人家只是想做个普通朋友,而我自作多情往别处想了。我怎么能不回信呢?人家并没有写超出同学友情界线的话呀,我有点内疚。
后来有一年放署假的时候,我回老家,那时我家在镇上住了,她来找过我。开门时我很意处,忙倒茶让座。坐下来后,客套寒喧几句,俩人有点拘束,气氛还是有点紧张,不知从何说起。她看了我一眼说,我们去外面走走吧。我表示同意。
就象很多电影上常放的镜头那样,我们无语地在镇郊的小路上走着,她默默无语,仿佛在沉思着什么,我呢不时地看看天空,看看四周,用脚踢踢路边的小石子,就是不敢看她的脸,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但心里却是十分的纠结。直到她说她认识我哥,我们的聊天气氛才自然和热烈起来。小霞说我们兄弟俩长得一点不象,说哥外貌是高高大大,很帅气的一个人,说话风趣,很会开玩笑。我连忙说我长得不如哥,好多人说我长得黑,瘦小,显老,象个没发育好的人,看上去我象是我哥的哥,说得小霞笑了起来。她善解人意地对我说,男的嘛,也不用讲究帅不帅,白不白,聪明能干有才学才是主要的,这方面你是很优秀的,你给我们同学带了一个好头。听着她的话,心里暖和,我暗暗想,如果她的相貌和惠娟换一下,那多好呀,我肯定会爱上她的。
这几年,同学会时兴起来,08年的时候,原来中学开了一次同学会,我也被算作是他们的同学,受到邀请,我从省城赶去参加,顺便回老家看望老爸老妈。佳贤、阿健都来了,余亮在国处考察没赶上。小霞也来了,惠娟也来了。那小霞是这么多年来没再见过面的,但我还是一下子认出了她,相比之下,比别的同学更显得年轻,保养得好,在女同学中更显得气质出众,她说我脸型没有大变,只是肚子大了些,挺有风度的。
她开的是宝马,自己创办了一个外贸公司。同学会的吃玩经费也是她资助的。吃饭的时候,她坐在我身边,我向她敬酒,她说她平时滴酒不沾的,但今天破个例,喝了一小杯红酒。男同学们喝了酒,胆子粗了起来,回忆着原来某男生喜欢某女生,加油添醋地举着证据和当年的情形,有的高喊现在重新来过,回到以前的爱,同学会,拆开一对算一对,她有意无意地朝着我看看。
离开的时候,小霞用车送我回老爸老家。坐在车上,我说是不是有钱人都喜欢开宝马,一个模式。小霞说,其实开宝马只是为了企业形象,开这车出去别人会视作事业成功,比较容易得到信任,有利于生意。
告别时,她伸出手说以后多联系,我握着她的手,感觉很软很热。
成功的人,总是值得欣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