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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亚大陆热烈的鼓点敲响了,女人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在暗黑的影院里,暧昧的光线让思想没了羁绊。身旁的肉体像一块火红的焦炭,他感到窒息,沉闷,心事重重。他不该来这里,他拒绝过,可杏子杏目圆睁,憋一口东山土话,恶狠狠的样子冲垮了他的防线。“木有,木有的”叼个不停。项目等着验收,这是一段轻松的时光,九爷看小说,看得迷迷糊糊,其实小说就是记那些事儿,过去了的,现如今有的找不着影的一些事儿,打发一阵时光。电影也是。甚至恋爱也是。他不承认与杏子有这层关系,这是不可能的事。内心深处的萌动,像一阵风,一场雨,随来随走的事。爱情怎么能是这个样子。她什么也不懂,九爷懂的太多。
出了影院,沿着潍河往回走,沉浸在剧情中的杏子拉他坐下,青草萋萋的夜幕下,人们三三两两地私语,星空凄迷陆离,杏子竟哭得泪人儿一般,身子柔如一条水中的鱼。“我不该约你出来,是吧!你要回去了,对吧!以后还会来吗?问你呢?”这是一个王八犊子的夜晚,潍河两岸的灯火一夜无眠,青草的刚劲刺击他们的锐气与高傲,他沉浸在一条冰河之中。
“解救区的天是蓝蓝的天,解救区的人民真喜欢。”冷不丁的冒出这阵旋律,一下子把他从窘境中解救出来。“东山半岛真是个好地方呀,杏子,”他望着她,黑暗中,他沐浴在一阵母性的温柔之中,“今后我无论走到哪里,我都将铭记这里。人不可能倒霉一世的,我最艰难的时刻,是东山人救了我。亲爱的东山,我爱你,这里的每一个人,我也爱,包括你,杏子!”“真的吗?”一股强烈的车光逼过来,他颤栗着伸出手,“握个手吧,握握手,好朋友!”灯光远去,四周重新笼罩在黑暗之中。沉重的呼吸撞击他的胸膛,沉睡的土地已浑然麻痹,夜场电影散场的人流稀稀疏疏。“杏子,你大娘会急死的,你看,我都忘了时间。”“不要紧的,跟你在一起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会算命,有危险早叫你算出来啦”“好,算出来了,再待下去就有危险了,小心我欺负你”“你敢,哼”杏目圆睁的杏子“既个既个又来了”“木有的木有的怎么啦”。
送走伙计,九爷喘了口粗气,请神容易送神难。跟伙计打交道是沉重的,有时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九爷有时犯迷糊,也想不清这是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为什么如此难以相处。本来伙计拿钱做事,一了百了的事,弄得那么复杂,竟想甩开九爷,接三车间的平板硫化机改造,并且放出话来,说我不懂技术。妈的,老子陪客户喝酒,醉得在酒店房间过道上睡一晚你咋不说,从电话联系到考察,签合同,经历了多少波折你咋不说,瓜熟蒂落了就是简单了?后续的事多可去了。想做出口碑,难上又难,个八摩尔氧的,养不家的玩艺,多少钱塞不满你那张X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