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回家了。爷爷要生气了。”旁边一个长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与众不同的女生在旁边拉着一个男生。女生的皮肤很白,但是不是很病态的那种白,再仔细都看不出脸上的毛孔,高高的鼻梁,眼睛是水汪汪的,柳眉一蹙都不知道该叫人怎么办。咋一看天真无邪的脸蛋,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眼睛深处好像埋藏着什么东西,黑的投不进光线。但是,迎上男孩的目光时,眼睛是否会有点暖意,女孩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因为,生下来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期待,没有任何东西敢去期望了。脸上两坨红晕,两坨这词是男生给取得,无论怎么都晒不黑,恨不得去掐几把,但是一对上女孩的目光,那种心疼和无助感就会不由自主得升起。多希望可以替她承受这些苦难,这是承风心里最想的话。但是,他不能,上帝给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一样,他无法承受她的痛苦,那么,他可以分担一些痛苦吧。给身边这个似乎被命运抛弃的人儿一点温暖吧。
承风,男生的名字。爷爷收养的孤儿。5岁开始到这个家。勉为其难说是家。说是养子,但是,一直都是以爷爷称呼的。承风生来脸上看上去有一股坚毅的的感觉,平时不说话。就算是对陶然,他也不怎么说话。陶然说什么,他就照做。刚开始,陶大小姐还以为这位看上去秀色可餐的少年的是哑巴。因为,一个星期都妹开口说过话。承风这辈子就只会听两个人的话,爷爷和陶然。爷爷是长辈,而且这条命是爷爷捡回来的,所以,不得不听。但是,陶然呢?这个一生都活在上辈子留下来命运的女孩儿,是心疼,还是心疼。但是,是什么时候开始心疼的呢?是从被爷爷关到黑屋子里饿了一天,然后有一个小女孩把自己的馒头塞到衣服里给他开始。为了让承风开始说话,每天叽叽咋咋地旁边不停的讲话,讲到后来,小承风发飙了,直接伸手把这只麻雀一推,没想到,就推到石头上了。后背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止不住地流.但是小女孩没哭,咬着嘴唇不肯松开。这道伤疤会是陶然以后一辈子的牵挂和痛楚,这是承风第一次让陶然痛,陶然不知道,知道的话,陶然又能怎么样?以后许许多多的痛是不是多半是心甘情愿的呢?然后,女孩忍着痛,眼睛红彤彤地对承风说,你别跟爷爷说,不然爷爷会把你关到黑屋子里的。承风一愣。怎么可能不被发现。晚上就被关到黑屋子了。于是,两个小孩就这样一起度过了人生的第一个夜晚,照陶然后来的说法,说是,这是初夜。承风一个爆栗子,笑骂,一边去。
女孩儿说,今天不应该说是自己摔倒的,应该说和小白打架。(注:小白是爷爷的养的一条狼狗,纯血的德国高价买的,某女不安分,非得取这么一个小白的名字。)然后,外面传来一阵狗叫声。承风沉默。
“喂,你饿不饿?”
“。。。。。。”
“你长得这么好看,不过你没我白。”
“。。。。。。。”
“你要不要和我说说话啊,待会儿太安静会有老鼠的哦”
“。。。。。。”
“我偷偷藏了馒头你吃吗?”
“。。。。。。。”
“给你。”
“。。。。谢。。。谢”
“哇,你会说话啊,早知道就早点给你馒头了。”
“。。。。。。”
“。。。。。。。。”
承风几乎是把馒头整个塞进嘴巴里的,吃完以后,转头看见女孩直勾勾地盯着看他,嘴角似乎有亮晶晶的东西。承风虽然那时候还很小,却也发现了。他有点不好意思,问:“你刚刚没吃吗?”“哦,你是男生啊,比较容易肚子饿,我习惯了。没事。”黑夜里,月光照进女孩的眼睛,承风却看不到任何光亮,女孩眼眸里的一片漆黑突然然男孩儿觉得有点害怕。就这样,无声伴着女孩肚子里时不时咕咕的叫声,一个无眠的夜晚过去了。那时,小承风在想什么,陶然心里不清楚。但是,如果,陶然知道的话,后面的路是不是会开心一点?承风也不知道。
早上天刚亮,门就开了。两个小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出来,今天的作业还没完成。”“是”“是”。于是又开始了一天的学习,他们的学习内容是,没有具体的限制,什么有就要学什么。让2个5岁的小孩子每天坚持12个小时的学校时间,每次一出错就会关在黑屋子里,爷爷不准他们哭,他们也不知道哭到底是怎么样的。似乎从来没有哭过。承风想,我想让陶然好好可以哭一场,这么漂亮的眼睛不应该是盛着黑暗的,就算是眼泪也可以啊。
就这样,两个孩子一起长到18岁,爷爷居住在山上面。承风和陶然每天的工作就是不停的学习怎么样让银行里的钱多起来,或者怎么样可以最好的表达自己的言行举止,怎么样应酬,怎么样在这个世界最好的活下去。当然,这些都是为了达到一个目的而所必须具备的。他们的老师,就是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眼睛透出的精光,笔直的脊梁。岁月雕刻出了他的精明,也让这个老人变得像成年老酒一般,不过,是毒酒。他对陶然似乎是没有情感一样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曾表现出一丝的长辈该对晚辈应有的关爱。陶然生病了,叫老管家喂她吃了药,一样地起来学习。有一次,陶然高烧40度,体力透支直接昏倒在爷爷的课上。起来只看到承风关切的眼神,爷爷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说了一句,如果有足够的毅力,你心中的仇火足够旺盛,如果你亲眼看见我们是为什么变成这样子的,为什么会晕倒?你现在付出的每一滴汗都会在那些人身上找回来的。起来吧,你的学习任务还没完成。我现在希望你越恨我越好,只有这样,你的仇恨之火才能强烈。陶然和承风都沉默了。
后来陶然的眼眸更加深沉了,就算是生病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自己偷偷摸摸吃点药就算了。爷爷有一套自己的考试体系,每周18门考试,算总分,两个人谁比较低的分数,谁就关禁闭。每次承风都故意低一点,因为承风想,我以后要让然儿好好的,以后的风雨我来挡。陶然也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当初会一个人离开的吧。
今天是他们成年的一天,本来两人的生日都不是这一天,但是爷爷非要把这天定喂两个人的生日。陶然和承风心里很清楚。于是,两个人一起迎来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假期,时间,半个小时。她不知道,这半个小时会意味着什么,如果知道的话,肯定死都不会让爷爷离开她的视线。对于从小把自己养大的亲爷爷,怎么可能会有恨?每个人都交织在一片自己的感情中,挣扎不出。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所以,逆天命而行的陶然会有怎么样的结局?陶然不知道,承风却知道。
突然,陶然拉着承风的手抖了一下,眼眸中莫名来了一种慌乱。陶然心中感觉突然缺失了一角,一种不祥的预感铺天盖地涌向她。承风看着她。“阿风,我。。。。我们回家吧,我觉得不太对劲。”“恩。”即使知道又怎么会拒绝?
陶然似乎从来没有跑这么快过,感觉恨不得自己长着翅膀,良好的家教此时已经顾不上了,惩罚也已经顾不上了,直接推开家门,大叫,“爷爷,爷爷”。但是,陶然想听到的呵斥声不见了。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窖,发疯一下地冲向卧室,却什么也找不到。陶然睁着眼,毫无生机地,几乎是想把承风吞噬进去一样,冷冷地问:“你早就知道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