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过去一把拉住他,大声道:“**去哪了,我到处找你找不到,电话也不接。”
大木看着我,目光有些呆滞,一副很憔悴的样子,我心中一软,可一想起叶子,就有股怒气往上冒,“你到底去哪了?”
大木还是呆呆的看着我,我怒火上涌,一把把他推倒在地,喊道:“别给我装傻,叶子失踪了,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请告诉我。”
他摊在地上一副死相,我真想冲上去打他一顿,又生生止住了。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过去扶起他,说:“我太激动了,叶子不见了我真的很着急,我需要你的帮助,走,先去我家。”
大木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已经三个小时了,我怎么问他都不吭一声。我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傻了。本以为找到大木多少能问到些什么,可他这德行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我一筹莫展之际,王浪打来电话。
“我到你楼下了,你在家吗?”
我说:“在,你上来吧。”
他一进门,看到大木,就指着大木说:“这位是?”
我看这这个身高一米八的汉子,顿时心中踏实了不少,叹口气把这几天的事都跟他细细说了一遍。
王浪听完,皱着眉头问我:“你跟我开玩笑吗?”
我说:“我也希望是玩笑。”
王浪说:“难道是真的?”
我点头。
王浪盯着大木的影子看了半饷,说:“好,我信你,但你要我怎么帮你?这种事找个算命的也比我强,我是警察不是天师。”
我无奈道:“你说我还能找谁帮忙,渊少魏山根他们吗,除了你,我这连个能打的都没有。”
王浪说:“好吧,听你说起来这事还真是古怪,无处着手啊。”他又指了指大木道:“他是怎么回事,傻了吗?”
我看着大木,说:“不清楚,要不带他去医院看看?”
王浪说:“也好,看这样子他好像是经受了什么打击,精神失常了。”
王浪是开车来的,我们三人来到附近医院,直接给大木挂了精神科。这医院每次来都是人山人海,排队候诊要等个半天,我和王浪就坐在椅子上聊了起来。
王浪问我:“最近怎么样?”
我笑道:“一天前我还在抱怨日子太无聊,现在我都有些怀念那种无聊了,你呢,近来如何?”
王浪笑说:“你知道的,我就像半个坐牢的,哪有你自由,这次过来费了我不少口舌。”
“行了。”我说,“等找到叶子,我请你吃大餐。”
王浪说:“我记着了。”
我问他:“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王浪摊手道:“和你一样,对出乎我认知的事,不能用常理去揣测,我有几个猜想,要到实地去查查才能证实,如果大木能说话,也许可以问出些什么,不管怎样,大木一定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我认为跟着他,会有所发现的。”
我说:“我同意你的看法,就算不是为了叶子,我也要看着大木,我有预感他肯定会出事。”
王浪说:“那个方瓶。。。。”
我说:“怎么,你觉得她有问题?”
“不是。”王浪说,“她真的长得像她?”
我说:“她?哦,真的很像,下次你看到她就知道了,怎么,想叶情柔了?”
“呵呵。”王浪拿出烟,又放了回去,说:“没那种命。”
我说:“年纪也不小了,该放下还是要放下,等事情解决了,我让叶子把方瓶介绍给你怎么样,大美女啊。”
王浪说:“这不是害我吗,让我忘了叶情柔还找个跟他很像的。”
我正要说话,广播里喊到大木的号码了,于是就起来带他进去就诊。
那大夫姓张,对着大木左看看右看看,看完眼睛看舌头,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只能干等。
看张大夫检查完了,我才问:“我朋友怎么样。”
张大夫态度和蔼,说:“他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
张大夫说:“看症状,病人应该是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刺激,导致脑功能失常——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癔症,大多是因为患者的脑部神经比较脆弱,心里的承受能力差又受到了惊吓所致,这种情况,一般要观察治疗,做心理疏导,慢慢缓解症状。”
我说:“那也就是有办法治好?”我打小以为精神病都是没治的。
张大夫点头道:“能吃,就是要花时间,这种病急不来的,最重要的是尽量减少对患者的外界刺激,什么事都得顺着。”
我说:“那大概要多久?”
张大夫说:“不好说,这和病人的性格有直接关系,我看他情况还是挺严重的,最少也要三个月才能恢复正常,我说的正常是指能和人沟通,生活能自理。”
“要三个月这么久?”我头疼不已,“还要人照顾他?能安排他住院吗?”
张大夫说:“住院是可以的,但最好能有亲人在旁照顾,这种时候病人最需要关心爱护。”
我说:“那安排他住院吧。”
把大木办好了住院手续,我和王浪也坐在病房里休息了会。
我看着病床上的大木,感到一阵难过。
大木老家是湖北,他父亲老来得子,如今父母年事已高,又隔这么远,儿子变成这样对他们的打击肯定很大,还是先瞒着吧。
大木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朋友,和我同一天进的公司,年纪比我小两岁,为人忠厚老实,待人也很真诚,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我们两个志趣相投,整日混在一起,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浪拍了一下我,说:“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在这里一直等他清醒过来吗?”
我摇头说:“不知道。”
王浪说:“这样吧,你先在这陪着他,我回局里请个长假,再过来?”
我忙说:“这怎么行,你的工作特殊,这样做会影响你前途?没事你就先回去,我一个人应付得了。”
王浪说::跟我还说这些,我们这么多年兄弟,我能一走了之吗,就按我说的做,我回来之前你也别轻举妄动,就在这,哪也别去,这事太玄乎了。”
我说:“好吧。请不了假也别太勉强。”
王浪说:“好,那我先走了,争取今天回来。”
我送王浪下楼,王浪车开出去几百米又倒回来嘱咐我千万小心。
我送走王浪,又去医院门口的水果摊买了些水果。
回到病房,给大木削了个苹果,坐下来想喝杯水,却发现水壶是空的,这医院的病房服务也真是。无奈只好拿着水壶去水房打水,路上问了护士才找到地方,离得不算远,到了水房才发现门关着,过了打水的时间,我又只好原路返回。
再回到病房,奇怪,床头柜多了个花篮,是谁送来的?我出去问了几个护士,都说没看见有人来过。
我看着插满唐菖蒲的花篮,想了想,拿起来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不知来历的东西通通不收,安全第一。
一回来,床头柜又放着一只花篮——插满了唐菖蒲。花篮还在?那我刚才扔了什么?
我跑出去看那个垃圾桶,里面是我那袋子我刚买的水果。我精神恍惚到这种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