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种……的确是看着的感觉。
好像这是一场话剧，他是导演，坐在台下观看，同时指挥。
他尝试去指挥自己的身体，毫无疑问他失败了。
“哥哥……你怎么那么不安分？”
路鸣泽的声音从路明非脑海中响起，带着一点俏皮和一点……愤怒。
愤怒？
路明非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但他没能继续抓下去因为‘自己’和昂热开干了，火爆的4D动作片免费呈现在路明非的眼前，路明非权衡了下觉得与其烧脑子不如好好享受下这难得的剧情。
时零再次发动。“戒律”在血统接近时失去了他的效果，“时零”重现了它的雄风。身为序列101的超高阶言灵它甚至有了自己的骄傲。之前主人能力的不足使它只能被碾压而不甘地挣扎，现在它决定要将先前受过的屈辱加倍奉还。
“真是可笑。”“路明非”飘在半空，看着撤退的众学员与再一次消失的昂热，冷笑道，“就算我站着给你们打，你们都破不了我‘不尘之地’的防御吧？可笑！可叹！”
“未必就破不了。”昂热身影再次出现，手中的折刀上点缀着墨黑色的龙血。
“路明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上面有一道相当深的创伤。以“路明非”的能力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昂热的靠近、挥刀、回位。
“言灵·绝对静止，时零的进阶，序列号111。”“路明非”神色有些阴沉。他已记不清有多久没受过伤。尽管这种伤无足挂齿但却是耻辱，这份耻辱只能用敌人的鲜血洗刷。
虽然……此刻他的敌人已经在了黄泉边。
“你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能够伤我的，这世界上恐怕不会超过一掌。”
“承蒙夸奖不胜惶恐感激难言。”昂热说。他笔直地站立，但瞳孔却渐渐地失去着焦距。
“言灵·绝对静止”甚至能停掉发动中的言灵，整个领域只有言灵释放者可以移动。他想不到，在这宝贵的六秒内他竭尽全力却只能在“路明非”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这还是他拼了老命借助二度暴血叠加上“时零”后的效果，这样他可以把六秒中的最后0.1秒拉长到五秒。
第一秒他要近身，最后一秒他要脱离，也就是说他有接近九秒的时间。
这九秒他全用来砍向“路明非”胸口上的同一个位置，然而战果仍然惨不忍睹。
使用超高阶言灵的代价是惨重的。序列号112的“莱茵”会使释放者消散，111的“绝对静止”则会使释放者变成一个植物人。
“按理说我应该给强劲的对手以足够的尊重，那么此时我应该默默地看着你晕倒然后把你送去医院安分地做一个植物人。”“路明非”看着昂热，面部有些狰狞，“但我不想按理出牌。你给予了我耻辱，现在我要在你身上取走洗刷我耻辱的东西。”
说完，“路明非”慢慢地飘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杀了校长吗？哦不我绝不会让你这样做！”路明非慌张地说。虽说自己是在所谓的看电影但仍不能忍受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
路明非突然很希望自己是个导演。这样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冲上去大吼一声‘cut’然后说演员们辛苦啦回去洗洗睡吧，这样他就可以避免这一幕的发生。
但他的希望没能成为现实。
只是他那份导演之魂……倒愈发燃了起来。
“安啦哥哥！”路鸣泽有些急，有些气，“你怎么那么在乎他们？你怎么不想想，这些你拿四分之一的生命来守护的混蛋们现在正兴高采烈地披枪带刀得来杀你啊，对这种忘恩负义的生物难道不就应该杀之而后快吗？？”
路明非不理他。他看着校长那平静的脸逐渐拉近，心中的焦急逐渐升级。
如果路鸣泽此刻问他“你喜欢我吗”，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我很讨厌你。”
“路明非”轻轻地落在了昂热面前。此时这位秘党领袖、卡塞尔学院的校长褪去了他所有的光环，现在他只是一个晚年的孤独老人。
他还是笔直地站立着，两眼却失去了神采。
他成了一个植物人。
路明非眼镜血红，心中狂吼着:不！不！
没有用。
一只血淋淋的手从昂热心口处抽出。“路明非”舔了舔他的手，赞叹到，“不愧是能伤我的人……这血的味道，令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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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与凯撒紧张地盯着屏幕，上面显现着一个人影。
“怎么样了？”凯撒终于忍不住问。
“放耐心点！”芬格尔吊儿郎当地回答。
凯撒张了张嘴，还是没憋出什么。
他们三个人现在正在诺玛的中枢处看着诺玛打出的监控银幕，旁边站着他们的校长与守夜人。
“他的脑电波突然变得极度猛烈，原因未明。”诺玛突然说到。昂热闻言，叹了口气。
“这应该是……第一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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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楚二人组放完组合技后急急忙忙地跑向校长办公室，没想到跑到一半就遇到了迎面跑来的昂热与守夜人。还没等他们开口，昂热就吩咐他们以完成‘ss’级任务的态度去叫上芬格尔一起去诺玛中枢，说完这两个老人继续着他们的跑步。凯撒猜他们该当是跑去诺玛中枢了。
凯楚二人组不敢怠慢，跑去学生宿舍准备叫芬格尔。
跑到半途，楚子航突然发话:
“你知道诺玛中枢在哪吗？”
凯撒愣了一下，“不知道。”
楚子航选择了沉默。这个杀胚似乎习惯在心里吐槽。
“没关系我知道！！”一个声音传来，“走起！”
声音的主人向着凯楚跑来，又跑走，盖一芬格尔。
凯楚对望一眼，默默地跟着跑了出去。
凯楚跟着到了诺玛中枢时，校长与副校长已经拿了两张椅子坐下了。芬格尔一马当先地抢了主位坐下，留下凯楚在原地环顾四周心下茫然。
“实在不好意思让学生站着不过这里椅子不够却是不争的事实。”昂热微笑着对凯楚说，“再说你们年轻人有活力站站也不累，我们这些老骨头就不行喽。”
“又或你们对芬格尔坐主位有着质疑，但今天他是主角。”守夜人耸耸肩，指了指昂热，“我和他只是绿叶。”
凯楚二人只觉被雷得相当晕。
“你带了好多人来，这可不像你。”
eva飘了出来，看着芬格尔。
“没办法……现在我们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我自问一个人搞不定这变态。”芬格尔无奈地说，“这里在场的都比我厉害……说实话要不是我和你的特殊关系指不定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我踢开。”
eva沉思，发言:
“他们是坏蛋！坏死了！”
说完居然嘟起了嘴。
“拜托不要在这种要命的时候卖萌！”芬格尔一脸黑线，“我们赶紧地干活……你这次只需要用全部力量锁定一个……呃……人，并汇报他的状态就好。”
“那么简单的任务？”eva撇撇嘴，“说吧，谁？”
“路明非。”
沉默了一下，eva说:
“果然是他……”
“你很了解他？”
“开学前和他打了盘星际而开学时和他玩了盘塔防。”eva说，“他打到了黑王尼德霍格。”
“然后呢？”昂热突然问。
“虽然用尽全身解数仍被打爆。”
昂热点了点头。
“好了不扯了……我来看看……嗯？”
eva小巧精致的脸上出现凝重。
“他身体四周的能量极为剧烈而波动，我想锁定他都有点难。”
“有点难就是可以嘛，别磨蹭了宝贝继续吧。”芬格尔满不在乎地说。
其实他此刻内心已经发生了一次十二级地震。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诺玛，原因有私人也有公务。
他是这台超级电脑人格的情人，他是守夜人选定的人，他还是……校园狗仔队的头头。
每分每秒诺玛都要联系遍布世界各地的无数的学生，接收他们的信息并智能反馈，又或对他们发布指令。这样的计算量能抵过好几个言灵·天演同时发动。
如今她撤去了其它一切联系而专心对付路明非一个人，居然还有点难。芬格尔可以笃定路明非此刻周围的能量能比上几颗c4炸弹。
要知道……这货现在可还在昏迷啊。
“成了。”eva打了个响指，“需要他哪些数据？”
“只要脑电波即可。”昂热说，“最好还能分析一下。”
看了看eva脸上那显得无聊的表情，昂热补充了一句:“不要以为很简单……成功了校长请你吃糖……”
“不必了明知道人家吃不了还开空头支票真不愧是个坏蛋。”eva转过身去，雪白色的连衣裙在空中飘舞。
昂热摸了摸鼻子。当年他在剑桥曾经是个英俊潇洒的忧郁小王子，追他的女生不在少数。如今他被一个超级电脑的人格连续鄙视了两次，原因大概只是因为那个读了八年级的学生。他有种怪怪的感觉。
“脑电波而已……嗯？”
eva脸色再一次凝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