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轩回想了一下,答道:“说起来还多亏了尤天池。”
罗修儿惊奇地问:“哦?难道是他良心发现,救了你?”
“可惜不是。实情是这样的:我当时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尽了。就在火弹逼近时,尤天池突然将全身的力量爆发出来,将我弹开了。正因为远离了爆炸中心,所以爆炸对我的伤害没有致命。”
罗修儿松了口气,叹道:“你真走运!”
“尤天池呢?他怎样?”罗烈心继续问道。
“可能粉身碎骨了吧!”袁世轩不太肯定的回答着,继而有些难过的叹道:“可怜那凌云却成了陪葬品!”
“她够可怜的!但是,节哀顺便吧!”罗烈心安慰道。
袁世轩有些烦恼了,“问题是,在美一旦知道凌云死了,她一定会伤心死的!”他忽然四处张望,紧张地问道:“在美呢?她在哪?”
罗修儿望着已经有些倾斜的用作保安室的房屋,回答道:“放心吧。我们把她安置在保安室里,应该没事。”
“好!那她以后就拜托你们啦!”袁世轩说着,沉思着。
罗烈心和罗修儿听出袁世轩说的话有些不对劲,他们面面相觑。
“你说话怎么怪怪的?”罗修儿不解地问道。
“动手吧!既然已经消灭了尤天池,照我们早上的协议,收伏我吧!”袁世轩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罗修儿却愣了,她把目光投向了罗烈心。
其实经过这场激战,罗烈心早已改变了初衷,“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他望向倒塌的厂门,继续道:“军队马上就要进来啦。为免节外生枝,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袁世轩哑然,罗修儿暗喜。
不过袁世轩还是抱着黄在美,跟着罗家父女相继逃离了现场。
已是中午时分,烈日炎炎,慢慢扫开笼罩在工业城的烟雾。
军队先遣队终于挺进工业城里来,马上展开了善后的工作。一些躲藏在暗角落还活着的员工没再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声响,也陆续钻了出来,并接受军医的检验或护理。对于一些被僵尸咬死但尚未尸变的员工,军队在专业人士的建议下及时烧毁。
一场历经一个上午的暴乱结束了,但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工厂,造成的经济损失及恶果是惊人的,更可悲的莫过于人员伤亡。所以这件事必然引起强烈的公众舆论,自然给政府带来很大的压力。
提起黄在美,她终于再次醒来了,但头昏昏沉沉的,她一张开眼,两只眼珠第一时间不住地转溜着,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原来正躺在自家的睡床上,也发现袁世轩正坐在床边低着头小憩。
“我怎么会在家里?”黄在美低声地说。
袁世轩听到说话声,猛然睁开眼并抬起头看着黄在美,他微笑地说:“你终于醒了。”
“轩。我回到家了?”黄在美坐起身。
“是的,回家了。是我抱你回来的!”
黄在美忽然记起受伤的事,慌忙地用手摸了摸脸颊,没了疼痛,却有点僵硬,她疑惑地问:“我不是被云重重扇了一巴掌吗?怎么不会痛了呢?”
袁世轩愧歉地说:“对不起!当时你伤得好重,命在旦夕,我迫不得已才将你变成僵尸了!”
黄在美震惊,瞪大双眼叫道:“什么?那,我岂不是成了女魔头?”
“对不起!我当时只想着让你活命!”
“我不怪你。但是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啊!”黄在美忽感难受,嗜血的欲望正在迅速麻醉她的意志,她的眼睛变成黄色的,同时小嘴挤出了两只獠牙,她难受的抱着脑袋,沉着声音嚷道:“我,我好难受!有吸血的冲动!”
袁世轩看着也难受,他连忙双手握着黄在美的纤手,“你一定要强忍着,血瘾挺过了,就会没事的!”
黄在美却难受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啊!我受不了!啊!我好饿!”
“你听我说,我刚开始也像你一样难受得要命,但我还是挺过去了。我相信你也一样行的!”
“我是女生,你是男生,怎么会一样?”
“谁说女生一定比男生差呀!你是个坚强的女孩,我相信你行的!”袁世轩认真地说道。
黄在美的嘴角溢出了唾液,“我不行。我好饿。血,我需要血!”
袁世轩紧紧抱着黄在美,“如果你太饿,你咬我吧!我不怕有事!”
黄在美先是一愣,感激涕泣却显得无奈,“轩,你对我真好!”
袁世轩淡笑着地说:“应该的!谁叫我把你当亲妹妹看待呢!”
“哦。”黄在美心里一振,“谢谢你!”
“今天我会一直陪伴你身边,直到你战胜心魔!以后也会经常陪伴在你左右,好好开导你积极面对往后的人生。”
“我相信你!谢谢你!”
黄在美在袁世轩的陪伴和激励下,艰难地度着难熬的时刻。
“对了。公司呢,同事们呢?还有云她们呢?”黄在美忽然问道。
“结束了,战斗结束了!”
“结束了?尤天池他们那帮混蛋呢?”
“他死了!一帮混蛋也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
“噢,他终于死了。”黄在美有点解恨之快意,但随即又害怕地问道:“那云呢?”
袁世轩迟疑了一下,难过地说:“她也死了。”
“她死了?”黄在美吃惊,伤心不已,激动地责怪道:“是不是你把她杀死的?又或者是…”
“我没有杀她。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杀她。其实她本来是不用死的,却是为了帮尤天池抵挡心叔他们的必杀技,结果陪着尤天池一起死。所以说来说去,还是要怨尤天池!”
“云她就这么走了。太可怜,太可惜,太不幸啦!”黄在美说着,泪水又流了。
“死对她来说,也许是种解脱。你也知道她性情大变,这半年来因为尤天池而活得很矛盾,没有一天开心过。”
“可是云的死会令许多人伤心,尤其是她爸爸,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了这般打击。”
“希望他节哀顺便吧!”
他们俩都沉默了,他们心里明白:如果活在痛苦之中而不能自拔,难以平复,也许死是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