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凌晨,鸡叫第一遍,禾武就迷迷糊糊的醒了。挣扎着起床,但是昨天累了一天,且昨晚睡得太迟,导致今天极其的不想起床。不过想想地里的土豆,无奈,只好挣扎了。
小梅也醒了,看到禾武睡眼惺忪,想到是因为自己导致禾武没有休息好,不禁劝道:“既然这么累,那就别去了,休息一下吧。”“不行啊,地里的土豆再不挖就要坏了。”禾武这时已经穿鞋下地了,“土豆和黄米都在这里,你饿的话就自己做的吃,我晚上回来。”|
禾武已经没有了昨晚的失望,毕竟修行是很遥远的事,相比之下,还是挖土豆比较实在。没待小梅说话,禾武接着又说:“你也别怕,这里不在村子里。平时都没有人来,更别说现在是秋收的时节。”
“你们一直都这么累么?饭都不吃?|”小梅惊讶于农夫的辛苦。在她的印象中,农夫不都是闲云野鹤,没事弄弄庄稼的,怎么会这么累?
“也不是,就是春种秋收的时节忙而已,其他时候还可以。哪像你们,整天腾云驾雾的。”禾武还是有点小纠结,救了你,你还不教我一点东西?
|小梅急了:“禾武,不是我不想教你,真的是家规不允许,否则要被处死的。还有我还年轻,没有学过家族以外的东西,所以不能教你。”小梅也很纠结,想了一下,从腰中取出那个装药的瓶子,给禾武递过去。“|那这些药送你吧,这些是我爷爷炼的,治疗伤病最有效。平时吃也可以增强体质,延年益寿。”
禾武没有接药,“那怎么行,你现在都伤着呢,要你自己留着,我也是随便说说,你别在意。”说完,禾武在没有停顿,直接走出了家门。气的小梅直翻白眼“真是的。什么人么?”
禾武没再管小梅,出了门就去驴棚牵了毛驴,往土豆地走去。虽然离天亮还很早,但路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赶着毛驴,扛着头,提着镰刀,相互打着招呼,聊着天,和昨天傍晚的死气沉沉完全不同,整个山道上充满了欢心笑语。
唯有禾武,焉不拉机的,一双黑眼圈,有气无力的牵着毛驴。“狗娃,你怎么了?是不是累坏了?怎么有气无力的?”刚好李婶经过,看到禾武这个样子,关切的问道。
禾武头晕呼呼的,听到有人叫他,不禁吓了一跳,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和那个娘们成一个样了?禾武暗暗骂自己。
“狗娃,狗娃,你怎么了?生病了?”李婶见禾武不答应,有些急了。“婶子,我没事,就是昨晚打老鼠睡得有点迟。”禾武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你那里有老鼠?那我今晚给你抱过来个猫来,老鼠盗粮可厉害了。”李婶一听赶紧说。“别别,千万别。”这真是挖个坑自己往下跳啊。禾武不禁埋怨自己,那姑娘可不让人知道她的事。赶忙又说“我还准备捉住自己吃呢,怎么能让那个小畜生给占了便宜。”
“看这孩子苦成什么了?连老鼠肉都不放过,他婶子,又给狗娃好好补补啊。”旁边的张大爷调侃的说。
“瞧您说的,老鼠肉嫩,特别好吃的。”禾武怕李婶不高兴,赶紧打圆场。没想到李婶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点点头,“是啊,狗娃今晚来婶子家吃饭吧,我给做好吃的。”
“不用了,不用了,婶子,我吃得挺好的,就不去你那里了。”禾武赶紧拒绝,那娘们还等着我给做饭呢。禾武怕不能说服李婶,赶紧又补充了一句:”等忙完了吧,要不然你现在累的哪能做出好吃的啊。是不是,婶子?”
“也是,那好吧,等忙完了,我再给你做吧。”说着,他们已经走到岔路处,“狗娃,你别累着,就那么点地,慢慢挖,小心累坏了。好了,我走了。”说完,李婶就和张大爷从岔路走了,剩下禾武一个人。
还是婶子好啊。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禾武感觉不怎么瞌睡了。哼起了小曲,小毛驴走在他后面也哼哼唧唧的、这一人一驴倒挺般配。
人一高兴,走路也快,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山谷中,禾武去看了看昨晚藏的土豆还在。给毛驴饮水完毕后,就开始爬山坡了。
此时太阳刚刚从东方露出了头,红彤彤的,一点也不刺眼,软趴趴的搭在山头上,可爱极了。山坡上的山丹丹花也红艳艳的,迎着朝阳使劲摆动着自己的身姿。今天又是好天气。
禾武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挖土豆,吃土豆,耐不住寂寞就和毛驴说着千篇一律的笑话。只不过心中偶尔闪过一丝挂念,担心家中的女子。
就这样,一天的时间在单调无聊中度过。每个人有都累的有气无力。禾武更是苦累不看堪,也没挖多少。当满天繁星时,该回家了。收拾家当,给毛驴驼了一麻袋土豆,自己背了半包。下到山谷中,把昨晚的那麻袋也背上,披星戴月的往家走,那娘们应该把饭做好了吧。
远远地就看到自己家了,黑漆漆的,难道她已经睡下了,这么早?太不像话了。禾武愤愤不平的想着。
走到院子里,把毛驴拴好,上好草,土豆倒进窖里,然后禾武故意在院子里大声的拍打衣服,跺脚。也没听到窑里有什么动静。禾武不满的推开门进去,黑漆漆的,看不清炕上躺没躺人。
禾武取出火石,点燃煤油灯,举起照了一下土炕,只见炕中间放着女子的那个药瓶,地下压着一块白色的手帕,隐约写着些字。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一个人影。
她走了。
她不是还有伤么?怎么走得那么快?他不怕人家捉住?揭开锅盖一看,饭也没有给我做就走了?太没礼貌了。禾武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不过想想也是,人家跟我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禾武拿起那个药瓶看了一会,至于手帕上的字还是算了。他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些,更别说这些字了。禾武小心的把瓶子手帕都收拾起来,放进自己的箱子里。然后开始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