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电话里的余大帅停住了嘴,想让张九猜后面的精彩情节,张九却不给面子:“又不是说相声,你等我给你当捧哏么?别废话,搞快说。”余大帅谄笑一声,继续用阴森森的语气说道:“你道那瓜娃子为什么那么饿,原来那几炷香冒起的青烟,一开始就不停地吸到到了他后脑勺的面具鼻孔里,整个面具慢慢、慢慢变得鲜活起来,后来睁开了眼——尼玛,就是我们在落月湖时候看见的,记得吧,就是那张畸形脸。那贾经理的左手整个扭曲翻转到了背后,他居然没有一点痛的感觉,接下来,畸形脸控制贾经理的左手,毫不费力地在他背上撕了一个大口子,伸进去慢慢地掏着肠子、内脏……额……我说着都恶心,然后塞到畸形脸的嘴里,而贾经理却面向着另一个方向,努力地吃着不知名的内脏……呼……”这一段余大帅说得很吃力,可想而知在贾经理幻境里看到的这一幕,确实十分有冲击力。
张九毫不买账:“你说这么多无关紧要的情节有个毛用,那个胖乎乎的青年到底是谁?”余大帅得意地说:“虽然不知道姓啥名啥,但长啥模样我是记清了,并且找专业人士听我描述画了下来,一会儿传你。队长,这贾某人是山岳集团的上层骨干之一了,而这个胖青年却在向他索要‘忠诚’,十有八九是山岳集团的竞争对手啊。”
“说的在理,落月湖就是山岳公司的地盘上,我们当时的思维应该再宽一点的,算了,你忙完了就赶快来武江,肥猪那小子成天泡鬼妹(顾玲),屁忙帮不上。”张九埋怨道。余大帅心想乌鸦笑猪黑,在脑中构思这张九和何芹两人“美女和野兽”的狗血情节。
白鹭宫里,曾志伟一样的肥矮青年站在镜子前,愤怒地看着镜中“自己”,质问道:“你到底帮不帮我,之前就是因为你优柔寡断,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要不我早就我亲自出马,把那个小娘皮收拾了,哪还会粘上那几个条子,而且现在落月湖多了好多眼,更不好干了。”
镜中人急切地道:“你的利益才是我们一在乎的,我必须让风险最小化,你的秘密不能暴露出去。还有,那个神秘家伙来历不清不楚,我敢肯定他没安好心,他给你的那些东西蹊跷很多,我建议你不要再和他来往,这简直是和魔鬼……”。
“和魔鬼做交易?哼”肥矮青年打断镜中人,嘲笑道,“为了小玉,我岂止可以和魔鬼做交易,出卖灵魂也在所不惜,再说,你不就是魔鬼么,哈哈哈……”肥矮青年癫狂地笑起来,镜中“人”眼中满是悲伤。一个黑影飘来,肥矮青年侧过耳朵,眯着眼睛听着新来的消息,嘴角弯了起来,转头戏虐地看着镜中人:“瞧瞧人家做事的效率,已经预约要拜访山岳集团的总裁呐,你猜他会不会发现点什么,嘻嘻嘻……哈哈哈,他要线索,我就给他线索,这次你就别管了!”。
上午10点半,张九和肥猪二人坐在了山岳集团公司总部大楼的会客室里,已经续了三杯茶了,可是公司总裁依然没到,肥猪屁股上像长了快钉子,扭来扭去,张九闭着眼睛,回忆着提前做过的功课——山岳集团,业务范围十分广泛,从房地产、金融,到文化传媒、商业零售都有涉及,资产上百亿,在西南地区是排得上号的集团企业。企业成立于90年代,早前的资料很少,并不起眼,08年以后异军突起,实力呈几何增长,按理说这样的发展速度,多少都有众所周知的猫腻,可是山岳公司的发展一路走来,不管是税务、财务、劳资、渠道、技术等各方面,只有两个字——“干净”,这不是公司自己的宣传,而是客户、职员以及商业伙伴的口碑。而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集团英明的领导者,山岳集团的老板——李维真。
肥猪坐不住,和倒茶的小妹攀谈起来,那小妹十分干练,毫不掩饰自己作为山岳集团一员的自豪以及对总裁的崇拜,对肥猪说:“我们李总这个人,做事讲诚信,对人讲仁义,你不知道,刚接手公司大权的时候,有些人欺负李总年轻,讲原则,变着花儿坑李总,结果呢,老天睁着眼呐,就护着李总这样的好人。”
肥猪很识趣地接嘴:“老天哪有这么好,专宠一个人”。倒茶小妹笑到:“就知道你不信,其他的不说,这栋新楼刚建的时候,那些个建筑商、装修商,个个欺负李总年轻没见过世面,有些偷工减料,有些以次充好,结果老天爷就要臊他们的皮,特别是那个装修老板,可搞笑了,据说他带着验收人员在他们自己选的位置进行检查,信誓旦旦保证质量,哈哈,结果话才说完,半个房间的吊顶哗啦啦掉了下来。后来?后来还能怎样,给咱公司赔钱呗。”
听到这里,张九睁开了眼,看着窗外难得的冬日阳光,若有所思。肥猪又问道:“李总平时不在集团大楼坐阵么?”倒茶小妹居然露出了幽怨花痴的表情:“唉,集团越来越大,李总越来越忙,每天也就就中午前后在公司待一会儿,咦,李总来了”。
“张警官、费警官,失礼失礼”,只见一个西装青年大步走进了会客室,张九才站起来,青年已热情的伸手过来。张九一边握手,一边打着这位李总,只见他留着精干短发,身材修长、面容英俊,道歉十分诚恳。
李总的态度让张九对占用这位青年才俊的宝贵时间感到十分不安,所以直接进入正题:“李总,中秋节在落月湖发生的那几个案子想必你是知道的,我们来就是想问问贾某的一些情况……”李总突然说到:“不好意思打断你,警官,你们之前通报的情况从我个人来讲,无法接受,老贾是我们集团的老人,兢兢业业干了十多年,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怎么可能是连环了凶手呐?”
张九斟酌着哪些可以说那些不能说,想了一会儿,感觉整个经过在一个普通人面前实在不好解释,于是说到:“他的动机我们也没有查到,但有个线索证明,贾经理被人收买了,而以他的身份,收买他,目的极有可能就是对付山岳集团,或者你本人。山岳集团是本地举足轻重的企业,关乎地方经济、就业,我们不敢掉以轻心。”
李总仿佛对张九的不坦诚有些生气:“谢谢你们的关心,可是,张警官,贾经理是我们集团的上层骨干,他的年薪和分红……恕我直言,你们无法想象能够“收买”他的代价。即便我的商业对手真的收买了他,可是在落月湖杀人对我们集团有什么影响?呵呵,那样的话,我宁肯信你们对外公布的——他有精神病。”
张九摇摇头:“李总,有些代价不一定指的是金钱,一些情况我不好明确告诉你,只希望你帮忙回忆一下,一是贾经理平时和谁接触较多,二是你有没有听说过顾玲这个人,他是我们未公布的受害者之一,并很有可能是对方阴谋中的关键环节,最后,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又矮又胖的青年,他的样子,嗯,怎么说呢,丑陋、猥琐,有点像曾志伟,我猜他就是操纵贾经理的幕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