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陆铭轩说话,李元福先开口了。“老四,你的几位师兄不在,可能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这《太虚玄武诀》的第一层功法,你自己拿去修炼吧,若有疑问,可下山找我询问。”
说着,李元福将手里的玉简递给了陆铭轩。此时陆铭轩的心里激动不已,原本被人说成是“废物”的他,如今被师尊如此厚待,还亲传功法,怎能不高兴。
陆铭轩拿着玉简,只顾着激动,已经忘了拜谢师父。李元福也没生气发怒,在他眼里,陆铭轩就是个愚木、朽木。传他功法,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让他自生自灭,并未期望他真能修为大进。
李元福微微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说话,周身灵光一闪,御剑而去。原地只剩下陆铭轩一人呆呆的站着。
傍晚。
太阳已经落下,林子里的鸟群都归了巢。
陆铭轩躺在炕上,回忆以前的流浪生活。想起了两年前在路边救的小姑娘,想起了在云逸城采药遇险,想起了被云逸门收留,拜入李元福门下,想起了久别后亭亭玉立的秦嫣儿,还有一直照顾自己的肖宇川。
每当想到这些对自己有恩惠、照顾的人,陆铭轩的心里总能生出一丝暖意。特别是想到秦嫣儿的时候,那一颦一笑浮现在眼前,莫名的会心跳加速。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陆铭轩每天按照自己的计划,打理灵药园、炼丹房,把丹房中的废丹、废料当做肥料给灵药,其余的时间都用来修炼。每日清晨去后山山谷取水,已经是陆铭轩修炼的一部分,
自从几月前到现在,陆铭轩发现后山山谷中的云雾日益浓重了。最近这些日子,从断崖向前看下去白茫茫一片,什么东西都看不见。陆铭轩也曾想过,是不是有什么妖兽在这里作怪,但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这云逸门内怎么能有什么妖兽呢!
山谷中的大雾虽然给他取水带来了不便,但他也没有因此就放弃,仍然每日不断。但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这山谷中的大雾不是无缘无故就出现的,而是另有原因。
距离云逸门五年收徒之期还有十日的时间。
这日,陆铭轩起得挺早,收拾得当,提上水桶,径直朝后山断崖而去。
来到断崖边,陆铭轩被眼前的异象惊呆了。原本浓重的大雾在山谷中翻滚起来,有如大海波涛一般,甚是奇特。但云雾虽然翻滚,却依然拥挤在山谷内,没有丝毫涌上断崖来,仿佛这断崖就是一个无法逾越的巨大屏障。
陆铭轩隐隐感觉有些不妥,但要说是什么不妥,他心里也没数。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平日一样,顺着绳索向断崖下爬去。
云雾翻滚。陆铭轩刚下去一丈深的距离,身体就完全被浓雾层层包裹住,浓浓的湿气让他感觉有些心慌气短。越向下爬,湿气越浓,向四周看去,白朦朦一片,连伸出去的手掌都看不清楚。
沿着绳索,陆铭轩一点一点的来到谷底。
双脚刚一落地,陆铭轩毫无心理准备,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力硬生生的压坐在地上。坐在地上的他,满脸的好奇、惊恐、茫然……这与他平时来山谷时的情形完全不同,好像这里有什么危险的事要发生。
陆铭轩坐在地上,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除了潮湿的浓雾,什么也没发现。不过他也不认为这里是可以久留的地方,说不定在某个角落里,就隐藏着危险。
陆铭轩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站起身。因为受无形巨力的束缚,想要挪动脚步十分困难。不过陆铭轩打定了注意,先取了水,然后赶快离开这山谷,以后尽量不要再来。
浓雾滚滚,湿气袭人。
陆铭轩拔起沉重的双腿,凭着以前的记忆,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山谷中地势平坦,但他却走的缓慢,甚至是步履唯艰。仅仅走了数丈远的距离,陆铭轩就已经累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迈不动脚步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从断崖下走到水潭边,以往只要半盏茶的路,陆铭轩足足用了一个时辰。等他来到水潭附近时,全身的衣服已经水淋淋的,不知是累的出了汗,还是周围的湿气太重。
陆铭轩也顾不得许多,一心取了水好赶快离开这里。不知这奇怪的山谷会出现什么“怪物”。
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陆铭轩眼前一亮,前面方圆数丈的空地上竟然清晰明亮,丝毫云雾也没有,与身后的滚滚浓雾相比,仿佛就不是一个空间。这没有雾的地方也不是太大,以那灵泉水潭为中心,囊括了四周数丈的地方。
如果说,这里突然没有大雾了让陆铭轩感到意外,那接下来的情景就更让他吃惊了。
陆铭轩站在大雾的边缘,没有向前走,因为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已经呆住了。平日里,水潭边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如今却……全部枯萎了,一直到他面前的地方,地面也仿佛久旱无雨一般,裂纹密布。
这是怎么回事?以前这里的灌木比别处的更繁茂,现在却都枯萎,而且水潭周围灵气皆无。陆铭轩心中暗想。
心中虽然忐忑,但好奇心促使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这短短的数丈距离,陆铭轩仿佛走了数年。每走一步,心中的疑虑就多加一分,心中的忐忑就更上一层阴影。
经过一番担心,他终于走过枯萎的灌木丛,来到了灵泉边。
可是……这潭中哪还有什么灵泉,只剩下一个空空的石潭罢了。除了几片枯叶,潭中什么都没……有!有东西。陆铭轩眼睛盯着潭底,眨也不眨,因为潭底还有一个东西,一颗石珠。
那石珠如剥了皮儿的荔枝大小,很不出众,与一般的石头没有太大区别。陆铭轩走上前去,想要拿起石珠,但转眼一想,却又停住了动作。原因无它,这灵泉周围出现如此天象,泉水也不翼而飞,潭中只剩下这颗石珠,其中定有蹊跷,这石珠的来历可不像它的长相那样简单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