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娇的语气明明冷酷清醒,可是那声音,那语调出口时,哪里还有刚才与人相斗时的娇艳与狡猾,就像是一个负气而受伤的小兽一样,明明睁着那双纯净无比的眸子,却故意做出张牙舞爪的模样来。
聂轻鸿没有在眀娇的预料中离开,却是看了足足十秒钟后,转身的同时似乎不带感情的开口道:
“把衣服弄好再出去!”
眀娇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形,就像是执行着命令一样的话语,犹自记得第一次他们相逢时那样尴尬的局面,他都可以那样欺负她,现在这种情况,或许在他眼底里更不算什么。
而他居然看出来了她的衣服出了问题,那意味着什么?他刚才一直在关注着她?
“谢谢聂先生的关心和周到!”
眀娇这辈子没和谁如此别扭过,此刻不知道哪根筋错了,这个时候的憋气难以言喻,一想到了外面还有一个苏若慈时,眀娇觉得恨不得即刻走出这间房子。
就在她不顾自己的衣服的问题就准备走出房间时,怎奈有人素来闪电一般。
“慢着!”
大手一扯,眀娇没有站稳,却是身形一歪,被有力的手臂托住时,还没有来得及品位他话语里的意味,就发现自己的礼服毫不客气的向下滑落的同时,聂轻鸿的速度比她还快,将她整个的搂入怀里。
当然他是想去抓住衣服,结果却抓了不该抓的,软的香的,甜的美的。
顿时间眀娇惊慌失措之余发现了聂轻鸿那一向风平浪静的脸,黑里透着红,却是抱住了她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半落的礼服,暧昧的姿势,还有眀娇那发现了新大陆的视线,让她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花了眼。
若是以前,眀娇这一刻估计会开心的转圈。
可是这一刻,她和聂轻鸿的亲近,只换来了一种近乎耻辱的折磨。
他没有资格抱她,她也没有资格去欣喜,更没有资格让这种暧昧延迟下去。
她乔眀娇还有羞耻心!
“啪~”
眀娇的巴掌毫不客气的挥舞过去时,这一次聂轻鸿的脸上没有了第一次的尴尬和无动于衷!
落寞的眸子里,闪过的无奈的心疼,一闪即逝,但还是被眀娇捕捉,那种带着疼惜的光芒,是因为她?!
他不是说不喜欢她吗?
他撒谎!
可是现在居然没有掩饰,他想干什么,他以为她会跟他玩婚外情吗?
他知道她有多讨厌婚外情吗?他知道她有多讨厌小三这俩个字眼吗?
“就算是我乔眀娇这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喜欢你了!”
眀娇的声音颤抖,鲜有的情绪激动,她不要聂轻鸿的心疼,不要聂轻鸿的关心,该死的臭男人,该死的闷骚男人,该死的结婚了的男人!
“Jioce~”
房间的门被赵一帆推开的同时,眀娇那句负气的吼声,也传达到了外面,而打开了房间的赵一帆,后悔的想把自己的手给剁掉了。
但正是因为她那快速关门的动作太过明显,以及刚才眀娇那声音喊的委屈而愤怒,以至于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自然也引起了靖嫒以及苏若慈的注意。
“怎么回事?”
任何事情都经不起欲盖弥彰的掩饰,这样只会让事实更显得神秘,尤其是当以傅淮生为首的男人也走了过来而表示关心和好奇时,眀娇恨不得就此打个洞钻进去算了。
她今天是要衰到家了吗?
聂轻鸿快速的走到了门边,顺手反锁了的同时带着忧心而真诚的语气道:
“我先出去,你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绪!”
聂轻鸿的脸上已经收敛了刚才的尴尬和不自在,他的视线没有落在眀娇的脸上,而是转身之后,便向着阳台走了过去,眀娇还没有明白过来,只见他纵身一跃,似乎就此跳了下去?
他疯了吗?这里可是五楼!不是以前的三楼,这种高度,摔不死人,也会摔伤的。
他刚才之所以拉住她,其实不过是想自己走掉而已吧?
眀娇有些失神,原本的气恼因为聂轻鸿毫不犹豫的跳了出去,而无法克制的忧心。
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之后,向下观望,下面是一处水池,即便是夜晚,那水池里如果真的掉下去一个大活人,肯定会被人发觉的。
但是水池内一片安静,潋滟着霓虹的光彩,如同是自由翱翔的锦鱼,恬畅自由,眀娇刚收回眼神,就意识到了贴在了阳台一角的身形,不由一紧。
矮身蹲在了空调外机上的男子,完全没有危险的自觉,而是看着眀娇那张惊讶的小脸时。
“去开门!”
他的意思很明显,耽搁的迟了,别人会更怀疑。
心底里再多的纠结,也不能此刻发作,眀娇转身的同时,顺手扯了一下窗帘,然后才回神对着门外持续瞧着的房门,靠在门后,打开了一条缝隙。
“Jioce?你没事吧?”
开口询问的人是傅淮生,眀娇却是没有客气的回答道:
“只是礼服出了点儿问题,我想各位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吧?”
眀娇带着一抹促销似的笑容,很是不以为意的样子,就像是刚才那句激动的话语不是她说出去的一般。
“Jioce?我们也是关心你嘛,刚才好像听到你和谁吵架呢!”
傅淮生的旁边自然有人帮腔,眀娇带着无所谓的语调道:
“我习惯一个人无聊的时候,背台词,这招很有效哦,建议Marry可以试一试!”
眀娇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不给人继续追问的机会,不去想外面还蹲着的聂轻鸿,眀娇快速的把衣服后襟扯到前面,皱眉的看着那脱落的挂钩,只得赶紧在一边的梳妆台上找到了别针,凑合着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