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英俊的男子,多年浸淫于国外的生活习惯,却拥有着东方男子特有的优雅贵气,轻便简单的服装,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极致雍容的气度,在一个穿着极为整洁考究的六十岁左右的女人的拥抱下,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这个人就是乔津帆。
而回国两个月内,他一直深居简出,很少参与任何上流社会的聚会活动,除了偶尔的健身与外出,没有必要,他一般在家里开始着手于乔氏的经营,更或者说,是在家里回味着那场像是梦境一样的感情,靖嫒的出现和离开,让他的内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绝不是一个被动的男人,但也非一个会主动追求女人的男人,他不愿意步入乔季云的后尘,更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一个女人,会像靖嫒那样靠近。
所以,如果注定有一场婚姻,那必定是责任。
他不会辜负那个出现在婚姻配偶栏里的女人,但绝对与爱无关。
“这个怎么样?这个是G市防腐大鳄赵泽民的女儿,鹅蛋脸,有福气~”
乔津帆欣长的身形刚刚从高尔夫球场赶来,他的奶奶,便不遗余力的开始着相亲大计,当年痛心疾首道,再也不愿意干涉儿子感情的中年夫人,此时却忘了当年的话一般,只想着孙子能够早日成家立业。
但是,怎奈他一直无动于衷,甚至常常站在露台沉默不语,有次被逼急了,他才会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
“奶奶,你认为本市最成功的青年才俊是哪个?”
乔老夫人眼光一闪,微微露出来可惜的口吻:
“当然是莫凌天了,因为她娶到了市长的女儿,娶妻当娶闲,你这话倒提醒了我!”
乔老夫人即刻又着手联系各个市政阶层,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女儿,那一次,雪瑶的照片也位列其中,只是后来乔老夫人才发现孙子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心思,才更加头疼起来。
“奶奶,别忙了,我现在还不想结婚!”
乔津帆终于理性的打断了乔老夫人的行动,而乔老夫人自然也追问了他在美国发生的事情:
“对了,那个上次和你一起爬山的女孩子,你不是对她印象不错的吗?”
乔老夫人如同绝处逢生,目光里不由多了一份犀利和希冀,因为乔津帆的脸色,确实变了。
“人,已经不在了!”
乔津帆轻轻的吐出来这几个字时,乔老夫人愣在了客厅。
“什么人已经不在了?谁死了吗?”
刚刚赶戏回来的乔眀娇不知道轻重的追问起来,却迎上了乔津帆那张难得严肃而骇人的脸,胆大无畏的她第一次识趣的噤声。
自此,乔家对于乔津帆要结婚的打算,终于告一段落。
那日,午后轻风吹来,开着低调的轿车出现在了茶楼的男子,一身静雅,约莫有些无所事事的姿态,独自品茶。
失去靖嫒,就像是突然间从一场梦境中醒来,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一起走过的那些日子,让他渐渐的回温,那种感觉,有些沉痛,音容笑貌,随着最后那灌木丛中的血腥,让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窗明几净的茶楼里,坐着一个穿着整洁,知性甜美的女子,乌发挽起,额头逛街,眼眸里淡淡的萧瑟,望着窗外的她,唇角抿紧,努力让自己坚定下去。
昨晚,莫凌天的态度明显更加让她难受,连她用心做的饭菜,看都没有看一眼,而是冷漠的起身转身就走。
难道三年逝去,他对她真的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莫凌天~”
她终于忍不住叫住了他,当他幽幽转身,目光里带着一种冷然注视着自己时,不由感觉到了一种绝望的痛楚。
“我真的这么令你讨厌?”
她鼓足勇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开口,不是她不能忍耐下去,而是他不给她一丝希望。
“就算你讨厌我,也该给我一个理由,是我现在,过去,哪个时刻哪个地方做错了?”
她自认为自己光明正大,没有哪里做出来见不得人的事情,除了当初想嫁他时,找了夏晚阳来做说客,并且很大胆的在他面前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外,并没有哪里咄咄逼人。
可是他的目光看着她时,就是那么的冷,冷的她没有勇气再坚持下去。
“莫凌天,难道真的要我离婚,你才满意吗?”
那是昨晚她开口所说的最出乎意料的话,她一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要和他吵架,不要露出来气急败坏,但最后她还是失败了。
“我以为你早该这么说!”
莫凌天轻蔑的开口,那种语气显得如此的理所当然,更或者说就像是这三年来他一直等着她这么说似的。
晚晴的心沉入谷底,不让自己哭泣,不让自己露出来脆弱,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歇斯底里。
但当他那么毅然转身离开后,她心痛的无法呼吸。
电话响了起来时,她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
“雪儿~”
这世上,能够让莫凌天喊雪儿的,自然只有莱雪一个。
难道三年以来,他们从来没有断了联系,难道莫凌天还在怨她赶走了莱雪?
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她并不知道莱雪那么喜欢他,晚晴想赶过去解释时,莫凌天高大的身形,严肃的面孔,已经因为电话那端人说话的内容完全吸引力了注意力,似乎没有看到身后的她一般,而是转身进了书房后,嘭的一声关闭了房门,阻隔了她和他的联系。
危机感,恐惧感,还有一丝不甘如此放弃的绝望,让她一夜难眠。
此刻坐在了茶楼,晚晴强打着精神,要了一杯咖啡,独自支撑着意志,却挡不住心痛的迷茫和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