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躬身应了声是,开始仔细看起长长香案上的一把把剑来。这些剑或长或短,或宽或窄,或精致或简朴,或大气或灵巧,不一而足。
每把剑的旁边都放置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黑色的大元小楷体字的剑名、剑的简介以及曾用过该剑的恒岳派先辈们的名字,有的木牌上刻了一个名字,有的木牌上则刻有好几个名字。似乎都在无声地述说着各把剑的历史,无声地述说着恒岳派的历史。
杨云默默地看着,感应到了一股沧桑的味道。
走完了西面的屋廊,杨云并没有发现有令自己起意伸手去拿的剑。接着转到了北边的屋廊,走到长长香案的中部时,杨云突然眼睛一凝。
他看到了一把窄窄的连鞘长剑,剑柄和剑鞘均为一体黑色,更显目的是旁边的木牌自上而下写了很多黑色小楷体字。
杨云凑首看去,只见上面写着:
剑名:黑电,材质:不详,来源:不详,长:三尺有一,宽:一分缺二。下面便是一排使用者名字:罗同一、张子霞、胡可、杨岁友、武曾、张于、陆飞龙。
略略一数,使用者竟有七人之众。这是杨云看到目前为止使用者人数最多的一把剑了。
杨云伸手拿起了这把黑色的连鞘长剑,尚未拔出竟已感到丝丝寒意自手臂袭体而上。
稍稍定了定神,杨云缓缓拔出了剑体,黑色的长剑如蛇般无声地滑出了黑色的剑鞘。但见窄窄的剑,薄而锋利!
杨云轻轻挥舞了两下,黑色无光,沉寂无声。果然是把好剑!
“这是把好剑,也是把凶剑。”黑衣老头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来到了杨云的身边,看着杨云手中的“黑电”,脸色有些凝重的说道:“看到木牌上的名字了吗?”,杨云点了点头。
黑衣老头道:“上面的七个名字中,有两个是我们恒岳派化婴期的顶尖高手。”杨云悚然一惊,不由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黑衣老头接着说道:“这把剑阴冷地很,除了化婴期高手,其他使用者都会受到它的反噬,折损寿元。所以选择这把剑者,必须三思。”
杨云想了想,说道:“我不能贯注元力于剑中,拿之无用。”轻轻地把“黑电”送回剑鞘,放回了原处。
杨云举步继续往前,北边屋廊的长长香案上的各式各样的剑却再未引起他的兴趣,他也曾看到两把如孔继伟所用的“鱼儿”那般的灵巧短剑,却也只是一瞥即过。
转到了东边屋廊,杨云自香案上的剑一把把地看将过去,脚步一直未停,直到到了最后几把剑时,杨云终于立住,拿起了一把青色的短剑。
这把青色的短剑与其说是一把短剑,还不如说是一根头端稍尖的厚尺。剑身宽而短,剑体厚的离谱,而且可以说并无剑柄,只是用不腐元灵藤缠绕了数圈,堪可握手。
杨云看向旁边木牌,只见其上写着:
剑名:不知,材质:不知,来源:不知。长:一尺,宽:三分。而使用者姓名只有一个:吴用。
杨云端详把玩了一番这把青色短剑,自语道:“此剑无鞘,因为无锋。此剑无名,因为不知。哎——,我不能贯注元力于剑中,拿了好剑也是浪费。此剑瞧着倒是颇为有趣,又是吴用先辈曾用过的无用之剑。就它了!”
抬头四望,却未见黑衣老头的身影。杨云遂把青色短剑插在腰间,绕过雕像走出了剑祠大门,但见黑衣老头正站在门口边上,眯眼看着即将完全沉落于远处地平线的夕阳。
杨云走到黑衣老头身后,不敢打扰,同样静静地站立着观看夕阳。
夕阳渐渐湮落,终于收尽了最后一片晚霞,消失不见,天色陡然暗了下来。黑衣老头回头,看着杨云斜插在腰间的青色短剑,嗤道:“想不到你竟然挑了这么一把剑。此剑历史倒很是悠久,因为它的主人吴用先辈是胡岳祖师的最小弟子。修为也到了元丹期颠峰,只是据说吴用先辈生性恬淡,一生从来未曾与人打斗,此剑也就从来未曾对敌过。”
杨云笑道:“我身无元力,利剑于我无用,就拿这把无锋短剑作为修饰性佩剑吧。”
黑衣老头哈哈一笑,不再劝说。转而道:“小林说你不会御气飞行,也罢,我就送你回去,小子你是住哪里的?”
杨云道:“多谢师叔祖!弟子先前自议事堂而来,现下选了佩剑,也应当向掌门回复一下,还是先回议事堂吧。”
黑衣老头不再罗嗦,手臂一揽,夹了杨云,升空飞行而去,眼前一黑一亮,已经出了山洞,再快速飞行片刻,黑衣老头蓦然落下地面,展臂放下了杨云,杨云抬头一看,已经是议事堂大门口了。而黑衣老头又倏地腾空而去,杨云甚至都来不及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