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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漫说潦倒不长久 但见富贵及数代

第九回漫说潦倒不长久但见富贵及数代

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斯人不堪怜。邀酒催肠三杯醉,寻香惊梦五更寒。钗头凤斜卿有泪,荼靡花【注1】了我无缘。小楼寂寞新雨月,也难如钩…也难圆!

上文书讲到,张振生算是在煤场里受住了,但不甘于落于人后的他也不想让如此苦闷的生涯成为自己的终点,成日里“磨刀霍霍”就等着老天爷能给他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恰巧这天吃中饭的点儿,从厂门外面开来一辆客车,车上下来十几个壮汉,把煤场的刘管事打了一顿,然后还抢走几本蓝皮本夹子,和张振生预想的一样,不到下午下班,一辆黑色的公爵轿车来在了煤场,车上的中年人在刘管事的办公室呆了半拉小时,出来后跟司机说出一句让张振生感觉有了出头之日的话……

张振生躲在办公室的影壁墙后面,一直等着中年人出来,他已经猜到那就是此间煤场的主人,他们真正的掌柜的,只在传说中听说过的人,没想到他却是这么普通,要不是那一身名贵的灰色西装和油光锃亮的大背头,简直是普通到把他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到,张振生以前曾经无数次虚拟过两人见面的情形,也不止一次猜想过他的容貌,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此种情形。赶等张振生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耐性被消磨一空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吱呀地响了,躲藏张振生的影壁墙由于离办公室太近,张振生也不敢探头张望,只听着一阵急促的步伐走到停车的方向,咔吧地打开了车门,紧接着又是一阵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张振生想是掌柜的出来了,经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随即屏紧了呼吸,按压住心跳,探头张望,见那两黑色的公爵轿车后门已经被高壮的司机打开,而他们掌柜的已经站在了打开的车门前,从表情看来,与刚来时没什么两样,既然从他表情上看不出端倪,张振生把探出的脑袋又收了回来,紧紧地往墙上靠了靠,支楞起耳朵想听听掌柜的有什么言语,果然没让他失望,停顿了几秒钟,耳边听见一把浑厚而低沉的声音:“传下话去,谁能把三板闹了,再把账本拿回来,我就让谁当煤场的管事……”听罢他说完话,张振生原本就紧绷的神经一阵悸动,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为了听得更加真切,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想往影壁墙的外缘再靠一靠,可是没注意脚下两颗煤核在他脚踩的压力下,碎裂开来,“咔嘣”地一声轻响,如同打响了卢沟桥事变的第一枪,瞬间弥漫开来,这丝响动要是放在上班时间,那真如同沧海一栗,但就在掌柜的进了办公室不长时间,煤场已经散工了,现在是万簌寂静,这点轻微的声音惊动了警觉的司机,忠直的司机顾不上掌柜的就在跟前,马上转过身来,张开大嘴,一声断喝:“谁!!!给老子滚出来!!!”边朝这边喊着,边把手伸进裤兜,将一直跟随自己的弹簧刀揪了出来,一按机关,寸来长的刀刃便弹了出来,冰冷的刀锋映着冰冷的面容,让本来就高大强壮的司机直如下凡的星君,人间的太岁一般。此时躲在影壁墙后的张振生也是一阵后悔,本来自己已经犯了大忌,偷听掌柜的说话,可是在兴奋情绪的驱使下,又再犯大忌,这一丝后悔让张振生心里捶胸顿足,千不该万不该再往近移动那一小步,看来自己的社会历练还有待加强,可是渐渐逼近的杀气让张振生也冷静下来,一直躲着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在事情还没有演变到不可收拾的情况下主动站出来,想到这里,张振生放下一切顾虑,为表示自己并无恶意而把双手高举过头顶,慢慢地,一小步一小步地从办公室旁的影壁墙后面走了出来,可是定睛再一观瞧,本来冷静下来的心又再度“咚咚”地跳了开来,因为他看见步步逼近的面如万年寒冰般冰冷的高壮司机手中的比其面容还要冰冷万倍的弹簧刀锋,刀是好刀,如一泓秋水浸冷月般清澈冰寒,让人觉得如果不是主人日常百般呵护,要不就是已经饱饮过鲜血,如果假设这把刀给自己手里,定能凭添一股豪侠之气,可是现实是好刀握在对方的手里,张振生虽然没把对方当成敌人,可是对方却要时刻提防着自己,必要时也许会瞬间让自己变成冰冷硬直的尸首,他自己心里明白,越是这样,自己越要显得从容大度,否则如果稍显露怯,那在掌柜的以及冷面司机眼中,他马上就会变成永远无法泄露秘密的尸体。看着从影壁墙后面出来虽然高举双手但表情波澜不惊的张振生,煤场掌柜的心中一阵赞赏,虽然一脸煤黑看不清来人具体容貌,但从身形来看,眼前绝对是个少年人,而自己的司机兼保镖正是道上成名已久的凶狠角色,以前也是市里一个大哥手底下的金牌打手,因为跟错了人,导致自己受牵连入狱,外面连个给他忙活的人都没有,那时正是手里有几个钱想在市区的圈子里分一杯羹的煤场掌柜看他可将一用而花钱托人来给他打官司,应判十几年的徒刑在煤场掌柜的忙乱下判成了两年,出狱后他便一直跟随煤场掌柜南征北战,征戮无数,立下了赫赫战功,现在煤场掌柜的也有了自己圈养的一群专门用于“办事”的队伍,像今天这样的小事情只要自己吩咐下去,也用不着身边这位金牌加王牌出马,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这个杀气外露的冷面司机在场,甭管是自己人还是两旁外人,甭管是火星人还是地球人,日常再嚣张的也得乖乖地夹起尾巴,一个个胆战心惊,半个响屁都不敢放,到底是人的名,树的影,人家一拳能打死一头牛,你怎么跟人家争论雄长?可是眼前的小伙子确实让煤场老板眼前一亮,看穿装打扮,傻子也知道是煤场的工人,但这小伙子胆色终究过人,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劲头,惜才心起,煤场掌柜的眼中精芒一闪,心中着实想试探一下对面高举双手的少年人,他嘴里慢悠悠的冒出一句话来:“你好大的胆子…”冷面司机听罢煤场老板说话,也没回头征询其眼色,多年以来的出生入死让他对掌柜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语气都可以心领神会,随即像一头出闸的猛虎扑向离自己五步开外的张振生,对于眼前的人来说,张振生自己的打斗经验真的基本是零,脑中一阵空白过后,发现自己已经濒临窒息,渐渐喘不上气来,再仔细审度当前情势,原本刚刚还离自己五步开外的高壮冷面司机不知道怎么的在一瞬之间已经绕到了自己背后,他的一只手握着那把令人肝胆生寒的弹簧匕首,此时正顶在自己的喉咙口,脖子上幼嫩的肌肤与冰寒的刀锋亲密接触,显得有一种说不出的麻痒感觉,另外一只没有武器的手握成拳头顶着自己的下巴颏,让自己低不下头去,而自己的额头上也被一个稀稀疏疏,感觉扎扎的硬物往后撑着,想是对方的下巴正顶在自己的额头上,这时候的张振生的头部却是正被高壮的冷面司机紧紧地制在前胸,由于钢刀加颈,张振生两只空闲的手根本不敢轻举妄动,从起初的绝望恐惧中稍微回过一点神来,张振生心里盘算,忽而眼珠一转,急中生智,被制之下抬起的眼脸轻蔑地看了一眼煤场掌柜,故作语调轻松地道:“我早就听说掌柜的求才若渴,想不到我张振生第一个看走了水,原来是个不分青红,纵容手下行凶的小人!”此时煤场掌柜正玩味地看着眼前被制的少年人,不紧不慢地点上香烟,缓缓跺到张振生跟前,似要看清这个偷听的少年人的面目,有似要对他进行最终的审判,定了一下,他悠悠地说:“人人都说他有本事,但我看这世道还是庸才多,真正的人才却凤毛麟角,你凭什么让我认为你是个人才??凭什么认为你应该受到人才的礼遇??你不就是个在我煤场受苦的小工??离了我这一毛二分钱我看你得饿死,像这种人我一年换十批,十年断不了片儿。”张振生由于被制低不下头,而且眼前这个煤场掌柜的确算不上个头高大之辈,再者也想在心理上占点小便宜,刚想再次抬起眼睑与煤场掌柜说话,身后阅人无数的保镖似乎了解了他心中的那点小九九,顿时一弯双膝,正顶在张振生的腿弯处,人的腿弯处韧带组织最是脆弱,被他膝盖一顶,张振生站立不定,双膝一软,顿时跪在地上,而被制的动作也变成被人一直大手按着天灵被迫低下头去,保镖此举看似深得掌柜之心,赞赏的看了保镖一眼,又轻蔑的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振生,他朝天吐了口烟,等着张振生的说话。殊不知此举却深深刺痛了张振生的小心灵,感觉自己的自尊心被人无情的残踏,张振生颤抖着身子半晌无言,可是被情势所逼,自己不争取的话,不但盼望已久的机会将消失殆尽,自己也会遭逢杀身之祸,权衡利弊之下,张振生先是朝地上狠狠吐了口痰,随即以自己最轻蔑的口吻说:“看来我真是瞎了一双好招子,我还说给掌柜的解决了这点小事,好让掌柜的手底下多几个能用的人呢,看来我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傻bi,行,今天听见你的秘密,我也不估的活了,你给我个痛快好让我看看你是咋样一步一步走向灭亡的。”说罢再不看掌柜的一眼,执拗地把头撇向一边。要是一般人听完这样的话,无疑会雷霆震怒,可是煤场掌柜的终究非一般人可比,他依旧面朝着已经擦黑的天空,一口一口地吞云吐雾,神色间看不出任何气恼,仿佛张振生并不曾说出那样的不敬言语,一支烟终于有抽完的时候,看了看手里的烟屁股,煤场掌柜的给制着张振生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之后,从容的扔掉手中的烟头,用脚拧了拧,转头走向自己的黑色公爵轿车,走到轿车开着的后门前,又定下身来,半转过头,悠悠地用他固有地低沉言语对张振生说:“你挺有点胆子,我希望你办事跟说话一样漂亮,你偷听我说话,这算给你个小小的惩罚,办好了事情,煤场你是管事,我从不白嚼【注2】!”说罢最后的言语,掌柜的一头钻进轿车再没露面,而制着张振生的大手也逐渐松力,最终放开了他。最后一抹如血般通红的夕阳最终淹没在地平线以下,天色也随之黑了不少,空旷的煤场只能听见倦鸟归巢兮兮碎碎的叫声,一个还没长成的少年人终于站直了身形,低垂的眼睑仿佛在表明他的心事重重,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将会给未来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也许只能靠上天来安排….

辗转反侧一夜无眠,与父亲辞世后的失眠不同,那时是天塌地陷般的绝望与无奈,而这次,张振生要徒手给自己,给自己的亲人把塌了的天再次撑起来。父亲生前的音容笑貌,谆谆教导整个一夜都在张振生脑中不断浮现,可又被残酷无情的现实打散,张振生知道,一但自己的一条腿跨入这黑白颠倒的世界,便万劫不复,永难回头,究竟是像父亲的教导那样,做个好人,做个老实的人,还是像自己离开学校时决定的那样做个强大的人,也就是世人眼中的“坏人”,他矛盾了,但从未迷惑,他踌躇了,但从不无奈,他一定要用整晚的时间来设计好自己的未来蓝图,他一定要为自己定下将来要走那条路,他失眠了….同时,他也决定了。

第二天清早,张振生比平时来的要稍晚一些,赶等他到了煤场的时候,看见大家伙三个一群,五个一伙都在煤堆上坐着,工具室锁着门,他知道内情,明白肯定是昨晚煤场原来的刘管事因为办事不利被开了,而大家伙没有工具室的钥匙,所以开不了工。他四处循了一眼,看到自己工作管区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形正在朝他挥手,暗自咬了咬牙,朝那边走了过去。看着渐渐走近的张振生,五牛并不觉此子与平时比有什么不妥,大大咧咧道:“振生!早知道在家多睡他会儿,这挨求管事这阵儿了还没来…”听他这么说话,旁边的赵喜文搭腔道:“五牛你知道个啥,人家闹不好【注3】搂的小媳妇正透【注4】着呢。”一句荤话说完,引得周围一片淫笑,张振生没工夫跟他们开玩笑,一把拉起五牛,又向赵喜文、赵奎、邢飞跃、二伶俐一一使了个眼色,众人不明所以,但看着日常斯文随和的张振生此时满脸阴霾,知道似有事发生,一个个都站起身来,跟着张振生来在办公室旁的影壁墙后面,张振生拉着五牛,先蹲下身子,再回头看看其余四人,见都朝这边走过来,先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包没拆封的烟,低着头慢慢撕开一个四方口子,轻轻拍了拍烟盒下方,捏着从四方口里冒出的香烟,一一递给相继过来的几人,其间一句话都没说,赶等人都到齐,烟也打了一圈,自然有赵奎给众人点上火儿,只有二伶俐细心,仿佛看出些不对,疑惑的问张振生:“振生,咋了?啥事儿说哇。”张振生不理不睬,低头大口大口的抽着烟,这下所有的人都瞧出不对劲了,赵奎最是着急,问道:“振生,到究【注5】啥情况,你呱嗒呱嗒,咱们一块想想办法。”看着依旧不说话的张振生,五牛开口了:“振生,你看,咱们都是弟兄,有啥话你直说哇,出钱还是出力,咱弟兄们一瘩….”听罢他说完话,张振生仿似下了很重大的决定,把抽剩的半支烟狠狠的拧在脚下,抬起头看了众人一圈,抿了抿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而干裂的嘴唇,坚定的说:“我自来了煤场,认识大家伙,这么长时间一直拿你们当亲弟兄处……”说到这里,他又抬眼打了一圈,见大家都在看着他,认真的听他说,他顿了顿,接着道:“有这么个事,跟弟兄们呱嗒呱嗒!”赵奎又是第一个搭腔:“兄弟,你直说了哇,甭闹这些弯弯绕。”张振生看几人脸上均流露出疑惑的神情,定了半晌,咽了口唾液,见围着的这圈人耐性都见了底儿,才接着一口气说道:“昨天快下班的时候来了个小车,下来俩人进了管事办公室,我见你们都下班了,他们还没出来,我挺好奇,就躲在这个墙后头想猫猫究竟啥情况,过了可长时间他们才出来,这才睇道【注6】清楚这俩人原来是掌柜的跟司机,掌柜的说,谁能把昨天中午来闹事的三板闹了,再把他们抢走的账本找回来,他就让谁当煤场的管事,咱弟兄们不能一辈子受苦力,我是想劫他一胡,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了咱弟兄们呢。”乍听到如此爆炸性的新闻,小哥儿几个顿时陷入沉思,还是二伶俐反应快,问道:“振生,我知道你是能耐人,这求大点地方也圈不住你,但是咱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知道受苦,连你说那个三板他家朝哪边儿开门都不知道,咋办这事儿呢?你让弟兄们说?”张振生听罢二伶俐的疑问,抬头看了看众人,只见听罢二伶俐的话,大家都在不约而同的点头,张振生道:“这个你们不用管,我去给打听,你们就说这胡你们干不干?我丑话先给你们搁在这儿,打定主意要去的,就一条腿迈的鬼门关了,以后吃香喝辣也好,挨bi兜也好,就回不了头了,要是害怕不去的,咱们以后弟兄还是弟兄,那就只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就不是一路人了,我不逼你们一刻就答应,你们思慕思慕,完了给我个回话!”他这边厢话音刚落,耳边只听一声咆哮,旁边的五牛按捺不住,把烟头狠狠甩在地上,狠狠地说:“不用思慕,我去!”有他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赵奎紧接着道:“这他妈还用思慕,振生是给咱弟兄谋幸福呢,我也去!”赵喜文嬉皮笑脸道:“算我一个!”邢飞跃性情比较沉着,但此时看向张振生的双眼也因为热切而变的通红,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从眼神看来,他也已经决定要去,最后,还是二伶俐给几人总结性的发了言:“振生,咱弟兄们,自出来受这笨苦,就没有一个家里说是能趁个二五一万的,你是啥人,咱弟兄日常处的也不少了,大家都决定跟上你揽这一胡,我今天说句话,你领你那好头儿,跟上你是挨刀呢是挨枪呢,弟兄们认了!”他说完话,除张振生外,与会的所有人都大点其头,张振生心头一阵感动,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引得一帮热血青年甘为其抛头洒血,颤抖着双唇说道:“啥也不说了,我今天给弟兄们表个态,以后弟兄们跟上我,我吃啥你们吃啥,要是我张振生黑吃了独食儿,叫我天打五雷劈,得不了好死!”当下几个“小孩子”撮土未香,定下了歃血誓约。

【注1】

荼靡花:又做昙花,其中有一个凄美的典故:话说佛前护法尊者韦陀,在得道以前是一个苦读书的穷秀才,在他家寒舍的后院,除了种些日常食用的瓜果蔬菜,还有个小园子,里面种了些花花草草。年深日久,园中百花受日精月华,衍出一位花仙,花仙因秀才每日里辛勤呵护早已心生爱慕之情,遂化作一少女,与这位秀才比翼双飞,结为连理。好景总不长久,机缘巧合之下,秀才受佛祖点拨,摒弃情欲,清净六根,成为了佛前护法的尊者,法号韦陀。伤心欲绝之下的花仙找到佛祖,请求佛祖保其姻缘,但终究夙愿乃天定,哪能轻易便更改,佛祖只答应她在不毁韦陀修行的前提下可以施展大神通让其每三年一见。花仙化作一枝不起眼的小草,万般不舍,万般无奈,万般等待。千日之后,韦陀果然应佛祖心愿,来此处采花间露水好为佛祖煎茶,花仙见他来到,悲泣中迎风怒放,三年不开一花的小草终究为韦陀开出一朵美丽的小花,便如同当年那位痴情的花仙,等待韦陀的临幸,可是韦陀终究没有认出这位痴心的玉人,也再没想起那段尘封的感情,在韦陀采完露水驾云西归以后,失望的花仙所化的那株小花便悄然而谢。后来人们管这种三年一开,一开即谢的花叫昙花,也有人叫荼靡花,昙花一现为韦陀的传说也由此而来。

【注2】

白嚼:晋北地区方言,即信口开河,轻易允诺,胡说

【注3】

闹不好:晋北地区方言,即不一定,不好说

【注4】

透:晋北地区方言,脏话,即“操”,前文已注,下文不再重复

【注5】

到究:晋北地区方言,即到底,究竟

【注6】

睇道(didao):晋北地区方言,即回想,将某事的前因后果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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