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渐渐觉得一股热流自足底升腾,迅速漫延至全身,不多时,他的身子已入置身火海般滚烫,桶里的水也逐渐开始沸腾……
“别慌,试着自己行气看看。”感觉到文瑾的气息有些混乱,五儿索性行险一搏,顺着银针将真气分为数道打入他的体内,再加上文瑾本身强大的内力冲击,堵塞的经脉同时受到刺激,顷刻之间便畅通无阻。
他就像一个燃烧的火球,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散发着大量的热力,门窗大开的屋子原本滚着瑟瑟寒意,此刻亦变得温暖如春。
早前放在水里的药包在滚水的蒸煮下,桶里棕黑一片,带着浓烈药味的水气弥漫在沽沽翻腾的水面上,润湿了文瑾的额发。他只感到药力逐渐散发,原本麻木的神经慢慢舒缓,紧绷的肌肉慢慢松驰,脑袋也不似那般沉重了。
五儿不再以内力刺激,依次收了针,静静坐在一边,让他以自己的真气将毒素一点点逼出体外。
二个时辰以后,在文瑾面上一直郁结着的暗青渐渐消散,桶里药包里的药性被彻底煮了出来,整个屋子里都是刺鼻的药味。五儿再次行针,以内力引导着文瑾吸收水中的药汁,水面沸腾得更甚了。
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水面逐渐恢复平静,文瑾缓缓睁目,对上五儿清明的眸子,长长吐了口气。
“我就好似从一场噩梦中醒来。”
没有了早晨的尖锐颓丧,那个温润如玉,有着黑曜石般凌厉眸瞳,会在她最需要时对她微笑的文瑾回来了。杏眸中莹光闪闪,五儿捂着口鼻不迭地点头。
程光端着熬好的汤药敲门时,五儿刚刚扶着文瑾靠上床。一边看着他喝药,一边把第三包药交给程光,“这副药要熬上三个昼夜,你要辛苦些,盯劳了别让水干了。”
又吩咐他唤两婢上来将桶抬走,五儿在床边与文瑾相对坐下,诊脉之后道:“毒已排清,接下来就是戒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