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士林道:“嫂夫人快要临盆了,兄长早点能回去这是人之常情、应该的,只怨小弟笨拙还要兄长一起出来。”
史勒璁道:“我虽出身武林世家,但不喜这武林恩恩怨怨之事,以前父亲交给我的事,办的总不能让他如意,父亲说你资质不凡,稍加历练就能立世,以后有事还要士林兄多多帮忙的。”岳士林道:“史伯伯谬赞了,他老人家威名于武林,多少英雄豪杰仰望受命,我能有什么出息,让他老人家这么看重,如有用处,怎能置身于旁外。”史勒璁道:“我信兄台这话,但愿武林平平安安,你我能够不日而回。”
岳士林道:“我对武林之事知之甚少,听史伯伯的话,十五年前武林倒是不太平。”史勒璁道:“武林现在也不安宁,只是表面上平静吧了;我也是听家父说:十五年前黑土门与太白山及中原武林发生了一场恶战。黑土门虽然战败,但并没有被消灭,对中原武林终究是个威胁。”岳士林道:“黑土门这么厉害,能单挑中原武林?”
史勒璁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家父说过几句,黑土门也不是单挑中原武林,一百年前太白山和黑土门几乎同时在太白山脉上建帮立派,初期倒也相安无事,后来两派都出了一些人才,创出高深武功,在武林中的声望越来越高,矛盾也越来越多,五十年前紫金山的全吉真人过世后,武林盟主之位就在太白山和黑土门之间展开,最后太白山派夺得盟主之位,还独占了太白山脉。黑土门远走西北,三十年前大举回来过一次,十五年前又回来过一次。实际上黑土门主要与太白山敌对,只是到了西北后作恶多端,所以武林正道多相助与太白山,上一次黑土门杀回来,我父亲和你师父都参与其中,相助林盟主。”
岳士林道:“原来鹰扬山庄与太白山还有这层关系,师父从没给我说过这些,那我师父怎么隐居于神农岭?”史勒璁道:“那我就不知道了,父亲也没详细给我说,等到我们回洛阳后问问。”岳士林道:“明天到了徐州城希望尽快办完此事,勒璁兄好快点回去与嫂夫人团聚。”史勒璁道:”这个我到不是很着急,家里有我母亲,前几日林盟主的女儿,也就是我表妹来了,她和贱内很有的聊,我也很放心……。”
岳士林听他说道林唯月心里一震,脑海中出现她的画面,不禁分起神来。只听见史勒璁道:“我表妹有沉鱼落雁之容,出尘脱俗之气,回了洛阳我给士林兄引见引见。”岳士林听他说这个便道:“我一个无名小子怎有那福气见林盟主的千金。”史勒璁道:“我表妹很随和很好相处,我们的长辈即有缘相交,这几日又相聚于我家,虽然你和我表妹还没见,只怕也是有缘分。”岳士林道:”勒璁兄言重了,缘分由天定。“史勒璁道:”兄台说的是,天也不早了,我们明天一早就起,中午进徐州城,这就休息吧。”岳士林称是,于是两人睡下。
第二天一早两人换了衣服策马驰行,将近中午进了徐州城,来到一客栈定下房间后在大厅点了酒菜,两人准备吃饭后就去城外绿竹林。正在吃着,店里进来一人。史勒璁朝岳士林使了个眼色,岳士林转头看去:只见这人约莫十八九岁,穿着华丽,但透着一股习武者之气。面露喜态大声道:“老板,来一间上好的房间,再把你店上好的酒菜端上来。”说着拿出一吊钱放在柜台。店老板立刻笑脸相应,吩咐小二领着那人去看房,那人道:“房间不用看了,好的就行,先上酒菜。”店小二忙擦桌擦椅。岳士林道:“兄长那人有问题么?”史勒璁道:“没什么,只是看着像武林中人,我们快吃了就去。”
两人吃完饭、出了店门,向店老板打听了绿竹林的位置,就去了那里。来到一看:这绿竹林的竹子长得甚是密集高大,两人小心翼翼的绕着竹林转了一圈,在一处进入竹林的小路上隐藏起来,不知不觉间等到深夜,也没见人进入就返回了客栈。
第二天一大早又来到林子处,等到天将昏暗起来时,远远看见一人走来。岳士林瞧着身影有点熟悉,待那人走进时,心里一惊:来人头带面具,穿的衣服与昨天中午住进同一客栈那年轻人衣服像同、体形、身高於相似。此人左瞧右瞅的往林子深处走去,岳士林两人也悄悄跟进。只见那人走到一竹子较稀疏的地方停下,向四周看了看,突然间一跃升空。岳士林和史勒璁干忙俯身低头,过了片刻悄悄抬头,见那人两只脚踩在两根竹子的小枝杈上,竟然稳稳当当、其神态轻松自如,正在望着四周。
岳士林心里惊道:“这人年纪瞧着比我还小,轻功之高远在我之上,怪不得师父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此人莫非是史伯伯说的可疑之人。”这时那人下到地上,在一株竹子间停了一会后离开。两人待那人走远后,来到那竹子处,见那竹子上刻了一个大象图案,两人低头看去岳士林道:“勒璁兄,这东西是什么意思?”
史勒璁道:“这个待会再说,我们还是隐藏起来看有没有其他人来。”两人等到深夜又是无人。于是两人返回客栈,走在路上史勒璁道:“士林兄,住在这客栈那人有古怪,我们多留心,明天白天不用来,晚上再来这里。”岳士林道:“不知兄台何意。”史勒璁道:“我们一连等了两日,白天都不见人,刚才那人在竹子上刻的图像,是江湖上联系的一种方式,表示自己已经来到,这说明有人会在晚上聚头。”
岳士林道:“原来是这样,勒璁兄见多识广,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史勒璁道:“这个也不算什么,士林兄时间长了自然什么都知道,说实话我宁愿不知道这些江湖之事,过平平静静的日子,可是出身在武林世家已经身不由己了。”岳士林道:“勒璁兄有道家无为之气,不过武林也还太平。”
史勒璁低沉道:“三十年前一次,十五年前一次,看来这次也是躲不过;士林兄现在还未深入进来,还可退出。”岳士林道:“武林如果变得血雨腥风,哪里能躲呢,在下只能顺天道而为了。”史勒璁道:“士林兄不避世,而锐意进取,在下很是佩服,将来肯定会有一番成就。”岳士林道:“成就那些都是浮云,我也是就事论事。”史勒璁笑道:“那我们就快回去,明天白天游一游这徐州城。”
第二天两人起来,出了客栈来到大街上,岳士林看这街道商铺林立,人流攒动赞叹道:“这徐州真是繁华,不知洛阳如何。”史勒璁道:“徐州确实繁华,但比着洛阳城还是差了三分,等我们回去后,玩遍洛阳城。”岳士林道:“那也得等到小侄子出生后。”说完两人笑了起来,这时只听见前面有女子的哭喊声和男子的叫骂声,向前望去许多人围在一起,于是两人也走了上来。
走到跟前只见一个一、二十岁女子抱着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腿哭道:“老爷,你不能要了奴婢的身子就把奴婢赶出来,奴婢什么也不求,只求待在府里有口饭吃……”被抱着腿的男子道:“小花,你长得像花朵一样,老爷我怎么舍得赶你出去,实在是你太太逼急了,我也没办法。”
那女子哭道:“求老爷再给太太说说,你们都知道我是个本分的丫环。”那中年男子恶道:“什么?你本分,那你是说老爷我不本分了,要不是你勾引老爷我,能被赶出来么?”那女子哭道:“老爷你不能不讲事实,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这时周围人纷纷指指点点说那中年男子的不是。
那中年男子恶道:“这种贱人我府里多的是,你们谁要谁带走好了”这时听见一声怒音:“好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不配留在世上。”那中年男子恶道:“是谁说的,老爷我抽了你的皮。”刚才那声音道:“我就在你后面,看我怎么抽你的皮。”
那中年男子转身后笑嘻嘻道:“原来是个大美人啊,那我怎么舍得呢。”岳士林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穿草绿色衣裳,面貌约一二十岁、但浑身却透出二三十岁的成熟;容貌妖媚艳丽、两只手腕处分别带着浅黄色的手镯倒甚是特别,面部表情倒是平淡,眼神确是凶恶犀利,恨不得把人吃掉似的盯着那中年男子。
那绿裳姑娘道:“无情还好色,上天会惩罚你。”刚说完只听见“啪、啪”两声,那中年男子左右脸上各出了浅浅的手掌印。众人先是大惊,转而拍手欢呼上天真的显灵了,教训了这个街上好色的恶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