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完全可以放心,玉凌此生只会有滢儿一个妻子,玉凌也舍不得她受那委屈,娘就放心等我上门迎娶就是,玉凌今生绝不负她。”话还没说完,顾玉凌就接了过去,在他看来周夫人的担心完全是多余,回答得便斩钉截铁,眼睛认真的盯着周滢,似在向她许诺,周滢看着那热烈的眼神心漏了半拍。
周夫人听他如此信誓旦旦,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起身回屋睡了,把空间腾给了即将分别的两个孩子。
顾玉凌坐到了周滢身边,执起一只青葱玉指放在嘴边轻啃,“阿滢,随我一起回顾府可好?”看着周滢的眼里明显有着不舍。
“我要随了你去,那我娘怎么办?”
“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你先随了我去,等皇上赐了婚我们接着便成亲也把娘接过去?”他想找个两全齐美的路子。
“算了,这都成什么了,也不过几天的光景,皇上赐了婚不就成了吗,也不急在这几日。”周滢看着他有些好笑。
自己又何尝舍得他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习惯了在他的保护下,哪怕只是离开一个时辰也觉得仿似几个春秋,可也实在是没别的办法。
顾府还是那番观景,一回顾府,顾老爷顾夫人已经等在大厅。
“爹娘,孩儿回来了!”顾玉凌跑进大厅,朝母亲的身边窝了下去。
顾老爷顾夫人明显的朝儿子的身后看了看,失望至极。“怎么不把那丫头们带来?”顾夫人忍不住问到。
“娘,放心,不用几日就可以见到她了。”一个在战场上滚打的将军此时却高兴得如同个孩子,母亲听了也高兴了起来,只有父亲却是一脸凝重。
顾老爷站了起来,“随我到书房。”冷着脸径自往书房去,顾玉凌表情也冷了些下来跟上。
“爹,您给我的信我看了,太后为何要揽这大权,孩儿真是不明白了,这太子一登基她就是皇太后,为何她会如此涉足朝政?”顾玉凌忍不住问着父亲。
顾老爷叹了口气,“当年太后徐月琼还是贵妃时,生下公主后也曾怀有一子,可就在孩子六个月时因为麝香的关系胎死腹中,身体也由于受损严重从此不会再有子嗣。麝香一直是皇宫里禁用的药物,可当时的皇后钟倩也就是太子的母亲和当时的一个贵人身体不适需要麝香治疗,她们都有取过麝香,又没有证据能证明是何人所为,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才过了不到一年,那贵人也就疾病身亡,三年后皇后也郁郁而终,而这期间徐月琼都与她们关系不错,也倒没人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可如今看来这太后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怕钟皇后和那贵人的死也和她脱不了干系,心计之深沉连我们都给她忽悠下来,如今又这般涉足朝政怕是对当年的事情仍耿耿于怀。”顾老爷回忆起这事来更觉得此时事情的严重性。
顾玉凌听了心里也惊得一怔,“爹,如此说来这江山岂不是更危险了?”
“哎,我们此次除去姜耀雄,说白了这天下是脱了虎口又入了狼窝,不过对顾家军和滢丫头来说怎么也比留下姜耀雄好些,而当时只怕太后要除掉的就不只是姜耀雄,只是想借我们双方的手来将我们一网打尽。”顾老爷比了个杀头的动作。
顾玉凌虽然心里有底,可乍听父亲这般明白的分析,惊出一身冷汗。“爹,那您觉得此时如何才是上策?”爹毕竟了解当年的事情更清楚些。
顾老爷叹了声气,“看她的动作吧,她要是能容了我们去自然就过一天是一天,她要非逼我们,就只有另投明主,目前这势头她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只是牵制肯定躲不过,功高盖主,新皇偏又是个太好说话的人,怕以后就是这徐家的天下了。”当朝丞相是太后的父亲,本来徐家在朝中势力不可小窥,如今更是如虎添翼,一直以为徐家是太子的人,没想到这徐家是要独揽天下。“明日有个心理准备,只怕不是简简单单的登基大典。”
顾玉凌给父亲倒了杯茶,也给自己倒了杯仰头喝下,心里一阵懊恼。
福熙一百七十二年正月十八,新皇即位,大赦天下,免税三年,举国同庆三天。
大殿内文武百官跪拜,“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说什么新皇阅历浅薄,太后娘娘暂时听政,朝中姜王势力已被扫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便是徐家和顾家的人,顾家此时刚对付了姜耀雄,自然对此事不便发言否则便是自打嘴巴。徐家是大力支持,自然太后听政便成了适宜。即使有部分小官不赞成也是敢怒不敢言。
“平生,今我登基,必做明君,造福百姓,还望各位爱卿支持。”新皇姜博头戴帝冠,和蔼的说着,可怎么看也少了些威严。
接下来便是一系列的封赏,加官进爵在所难免,大部分徐家部下都有所封赏,顾家这边也只是保持中立点的几个得了些赏赐。
魏远在姜耀雄造反期间收查证据护国有功,被封为护国大臣,确确实实圆了魏远一入官门的梦。
“顾爱卿。”皇上看着顾玉凌。
“臣在。”顾玉凌跪了下去,心里正盘算着会是怎样的牵制,又该如何应对。
皇上停顿了下,明显有着犹豫,顾玉凌手心微微捏紧。
“顾爱卿平反有功,想要何赏赐?”皇上也不知道如何说出太后的计划,探了探顾玉凌的心思。
“回皇上,平反压叛乃是微臣的职责所在,微臣不要任何赏赐。”顾玉凌拱手回道。
“顾爱卿护国有功,又捉拿姜耀雄反贼,朕体恤爱卿劳累,老将军身体又不朗,老将军的军符就交与顾将军掌管,朕就再给顾爱卿找个帮手一起管理顾家军可否,如此将军即可多陪陪顾老将军也可多些时日休息。”皇上看着顾玉凌越来越冷的脸语气也慢慢稳不住,声音小了些。
名义上是体恤他,实则是分了他的兵权,顾玉凌又岂会不知,皇上呀皇上,你又何苦如此任人摆布,明知道这顾家军是我们顾家的一切,又怎会让人分了去,如此怎会对得起军中千千万万的弟兄,那又和直接削了臣的军权有何区别,顾玉凌心里对这皇上可算是彻底失望了,以前还报一丝希望,如今,只怕得为顾家军找寻退路了。
“回皇上,微臣不累,微臣管理顾家军已经多年,实在不习惯有人插手,微臣管理起来也方便些。”顾玉凌不卑不亢直接就拒绝了皇上的好意,殿上的所有人又怎会听不出两人之间充斥的火药味,可皇上毕竟刚刚登基,顾玉凌这般直接回绝,谁都为他提心吊胆,顾家势力中的其它大臣额头全冒了薄薄的细汗。
皇上也是好好的看着顾玉凌,两人对持,只等其中一人妥协。
此时珠帘后的太后笑了起来,“顾将军乃是我朝最年轻有为的将军,皇上不过是体恤将军罢了,既然将军执意为皇上削减人力,减少支出,那就只有辛苦将军了,还望将军保我邵国大好河山,哀家就代皇上谢过将军。”不希望如此僵持下去,太后忙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