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J市市人民医院,一个年纪大约十五岁的少女在抢救室经过三天三夜的抢救,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医生刚刚把她从抢救室转到普通病房,家属围住病床,静静地等少女醒来。
“医生说惜儿很快就能醒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站在病床左边,两鬓长出了许多白头发,有点秃顶,只那么一点头发留长了绕在前额发际,紧紧贴着头皮。身材不算高大,但眼睛炯炯有神。他抬起头对着他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说:“你守着孩子,我公司还有很多事,等到她醒来了,你就打电话给我”
“嗯,我知道了。希望女儿快点醒来,我煲来的鸡汤别凉了才好。”中年妇女烫着短发,灰色的长袄紧紧地包裹着稍显发福的身材,眼圈那么黑,突然对上眼的话一定让人吓一跳。
“老林,你中午餐还回家吃吗?”中年妇女一边,说一边送中年男人走出病房。
“不了也别太累了,就在医院订餐还来得及吧,我们一起在这里吃。我走了,你回去陪着孩子。”中年男人大步向医院电梯走去,直到男人消失在人群中,中年妇女才关上病房的门,回身看到躺在病床的女孩睁大眼睛看着她。
“惜儿,你醒了,吓死妈妈了------”想着这三天的煎熬,中年妇女激动得一边笑,一边不停地摸眼泪。
惜儿吃惊地看着周围陈陌生的环境,她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很着急很害怕,眼泪又流个不停。
“怎么样,没事了吧?还有哪里不舒服?妈妈叫医生来。”中年妇女抚摸着女孩的头发、脸和手,见女孩没有反应,便转“呼”地站起来跑出去。
“郭医生,快叫郭医生,我女儿醒来了在哭呢,不知道怎么啦。”中年妇女看见一个护士从门边走过,赶快叫住护士,让护士去找医生,而自己又马上回到病房守在女孩身边。
不一会儿,去叫医生的护士和一名男医生走进的病房。一边走一边拿出听诊器,准备给女孩检查身体。
“啊“!”惜儿看到一身都白大卦,还戴着大口罩的人向自己走来,突然大叫起来,惊恐万状,想到自己一定死掉了,见到鬼了,也许是正在阴间地府接受什么磨难。
她想站起来跑,无奈身体太虚弱了,只得瞪大眼睛,哭诉起来:“求求各位神仙放过我了,惜儿没有做过坏事,惜儿是好人-------”
手不由自主地朝医生护士挥舞,想让两个白衣人远离自己。
护士还是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挨,“噗哧”忍不住笑出来,突然好像想到什么,瞬间满脸通红,尴尬地背过身去。
“医生,这是怎么啦?”中年妇女心一凉:不会因为高烧三天才退而烧坏脑子吧?如果是这样,那惜儿一生怎么过呀?可怜的孩子。
医生见女孩那么抗拒也不敢靠得太近,用手中的听诊器作道具,在女孩面前上下左右比画着,片刻后才对中年妇女说:“看她的眼睛清澈,灵活,聚焦准确,没事!应该是暂时性的失忆。”
中年妇女听罢医生的话,轻轻用手拍拍自己的胸脯,喃喃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医生和护士交带了一些注意事项,转身离开了病房。
“惜儿,别怕,我是妈妈,妈妈,知道吗?”中年妇女温和地看着女孩水汪汪的双眼,“让妈妈抱抱好吗?”
良久,惜儿见中年妇女并无恶意,终于停止了哭闹。她头的靠在中年妇女的怀抱中轻轻地抽泣。
中年妇女一边流泪,一边好像在自言自语:
“孩子,别哭了,你总是哭对身体不好的。都是妈妈不好,一生就是三胞胎,两个姐姐把你挤压得又小又弱,自出娘胎来就是体弱多病,现在都快十五岁了,还是病猫一样,我苦命的孩子呀,你一定要好起来,知道么?妈妈爱你,没有你,妈妈也不想活了-------”
“惜儿,我的好孩子,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你虽然身体差些,但你的脑子好用呀,你不用多大功夫去学习,成绩在班级里都是数一数二的。现在你都是读高中的人了,不要随便哭鼻子,知道么?”提到学习,中年妇女嘴角流露出欣然的微笑。
中年妇女的温柔和关爱感化了惜儿,她享受着以前很难得的亲情。可她心里还思念着她的母后,不知道她会不会遭受什么不测。
从中年妇女的口中,她知道自己还活着,只是变成了另一个空间的人类,知道她家有五口人,爸爸妈妈两个早出生的同胞姐姐,大姐叫林依,二姐叫林芳,她叫林惜。三姐妹都同在本市一所重点高中读高一。她由于流感引发高烧进医院三天了。
以前是在皇宫里,从来不知道民间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以前偶尔听宫女说起,当时自己非常向往,只是宫规约束,并不能到宫外去看看。现在自己来到了民间,真好!可想到母后,她脸上又暗淡无光:如果能把可怜的母后带到这里就好了!
惜儿白晰的鹅蛋脸上,忽明忽暗的样子也许挺吓人的,中年妇女从一边的柜子取出手提袋,翻出手机,走出阳台打电话去了。
惜儿这个身子与她在皇宫时的身子更弱,醒来后又折腾了好一会儿,当病房内重归平静后,很快又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