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子还能挺装的嘛,你刘爷我看到你这样的小白脸儿就不爽,告诉你,没什么事儿,兄弟们今天就想修理修理你!”刘四说着,一挥手,十几号人纷纷从身后掏出家伙,叫嚷着扑了上来。
“哎,等等!”我双手一举,做了个暂停的动作,随即说道:“几位,就是要打架,也得让我打个明白吧,我自问没得罪几位啊,干嘛一上来就这么打死打活的?”我疑惑地问道。
“哟嗬,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泡马子也不看看对象,贺大少的女人你也敢动?你他妈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吧。”刘四说着,就欲动手。
“贺大少的女人?谁啊?”我嘀咕了一句,脑门儿一头雾水。一边的刘四却没了耐性,和我废了这么半天的话,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对身边的弟兄们使了个眼色,一帮人操着家伙叫嚷着扑了上来。我虽然对这场面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逼到眼前地架却不能不打,既然想不通,索性就不要想。我虽然不是个愿意惹事的人,但被人欺负到头上来的事情,我还从来没有退让过。看着这帮子脚下虚浮的小混混,我从心里感到有些好笑,不管瞧自己不顺眼的是哪位仁兄,不过派这么一帮人来对付自己,实在是很“看得起”自己了。我就那么随随便便站在地上,仿佛一点防备都没有。看着我这仿佛一点打架经验都没有,一副菜鸟的样子,刘四觉得叫十几个弟兄来着实有些小题大做,要不是贺少亲自交待一定要办好,对于这样一个有些文弱的小孩子,刘四觉得自己亲自出马简直有些丢脸。
“看那小子一动不动的样儿,肯定被吓傻了吧,唉,可怜的孩子,谁叫你不长眼睛,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呢?”刘四的心里怜悯地想着。不过,下一刻的情景,却让他本来半眯着地眼睛突然睁得圆滚滚的,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地一切。刚才还看着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的我,在最先招呼到我身上的无缝钢管快要接触到身体的刹那,忽然动了,那由极静到极动的美,强烈地冲击着人们的眼珠。随着右脚向前踏出,我的整个身子闪电般地侧身欺上,右手则迅疾地抓住了那根钢管。这个一心想抢功,跑得最快的家伙,眼看着手里的棍子就要落到对方的身上,心里的兴奋无以复加,嘴里狂叫着天龙,一脸狂热。然而,仿佛一瞬间,眼前那个人影一闪,便狠狠地撞在了自己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都撞得倒飞了回去,连带着撞倒了三四个倒霉蛋。一击得手的我身型毫不停留,手中的钢管如同延长的手臂般,带起一片片雪亮的残影,而每一片残影过后,必然伴随着一声痛呼。手腕、脚踝、关节,我出手极有分寸,每一击都正中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但却并不致命,只是让对方失去战斗力,几个呼吸的时间,十几个人已经全部躺在了地上。随意地将钢管朝地上一丢“当”的一声,听得地上十几个或抱手或捧脚正呻吟的家伙一阵心颤。
“怎么,还打不打。”我笑眯眯地蹲在刘四的身边,轻轻地问道。“哼,今天老子认栽了,不过贺少不会放过你的,小子,你等着吧。”刘四兀自在说着狠话。再次听到贺少这个名字,我也不禁好奇地问了起来:“能不能告诉我这位传说中的贺少是谁?”
“贺少是谁,你还没有资格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场地中央多了一个干干瘦瘦的年轻人,静静地站在陆维身后说道。
“我还以为你不出来了呢。”我站起来转过身,对着这个一身黑色西装的家伙说道。
“你能感觉得到我?”干瘦的年轻人有些意外地问道。
“一开始就知道了,打了小的,老的急着出来找场子了?哈哈”我笑着说道,随即打量了一番,点点头道:“恩,不错,比这些人职业点了。”
“别拿我和这帮废物比,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哼,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年轻人看着躺了一地的小混混们说道。看着刘四一群人慌不择路地离开后,青年看着我,笑道:“看来在部队里,你倒是学了不少东西啊,既然他们不行,就让我试试你手下有多少斤两吧。”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已经迅捷无比地欺了上来,一个干净利落的侧踢,带着呼啸的风声,转瞬间就来到了我的耳边。双臂一格,我架住了这一脚,但上面传来的巨大力量,却让我的双臂隐隐作痛,我的心里一懔,知道遇到对手了,当下不敢大意,使出全力迎上了对方狂猛的进攻。越打我就越心惊,这个瘦小青年的实力几乎与我不相上下,而且出手狠毒,不留余地,竟然是招招朝着要命的地方招呼,更令我吃惊的是,看这家伙的身手,竟然也是部队里的。我不禁心头火起,心道既然你不留手,我也犯不着再和你客气了。当下将与许教官在一起格斗时那些用作生死相搏的技巧用了上来。我心里吃惊着的时候,对方的惊讶也不下于我。虽然早就从资料上知道我曾经在部队里接受过训练,但不管怎么说,只是短短的一个月而已,自己可是特战部队的精英,居然收拾不下,心下着急,手底下的动作又快了一分。
我和黑衣青年的恶斗持续了数十分钟,双方始终不分上下。久攻不下的黑衣青年,渐渐觉得体力有些不支,这种高强度的搏击,饶是以他经过严格训练的体能,也有些承受不住了。反观于我,却似有越打越狠之势,进攻的力量丝毫不见减弱。
此时,若是有旁人在观看的话,肯定会误以为我们两个在拍武打戏。之见我们互不相让,大有一番不分出个胜负就决不罢休的态势。
“不行,这下打下去,等自己的体力消耗光了,肯定是有败无胜。”黑衣青年一咬牙,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手一抖,一把虎牙悄悄地溜到了手上。这个动作,自然没有逃过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我的眼睛,虎牙一现,让我更加肯定了对方的身份,不禁微微哼了一声,道:“怎么,要动家伙了吗?”我随即侧身避过对方的挥击,一闪身,许教官赠给自己的那把虎牙也落到了掌心。一寸短,一寸险,两个精通格斗的人采用匕首近身相搏,其惊险程度,远胜徒手,稍不留神,便是个命丧当场的结局。9虎牙是95式步枪的专用枪刺,由于刃身采用了涂层处理,因此即使在强烈阳光的照射下,也不会产生丝毫的反光,这为躲避更加大了难度,再加上两个人的格斗技术都是源自特种部队,彼此对对方的招数都十分熟悉,这下换用匕首,更是惊险万分。堪堪避过黑衣青年的一记凶猛的凿击,趁着对方身体失衡那一刹,我整个身体贴着对方闪到了侧方。一记肘击狠狠砸在了对方背上。
“通!”,一声闷闷的声音传来,黑衣青年吃这一记凶猛的肘击。再撑不住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身体,狠狠地摔倒在地上。极力地撑起身子,黑衣青年擦了擦嘴边地血迹,淡淡地说了声:“谢谢。”,刚才这一下,如果我不是用肘击,而是换作手中的虎牙,恐怕此刻自己早已经被刺个透心凉了。对方手下留了情,自己当然清楚。
“不用,我们之间没仇没恨,没必要生死相搏。”我淡淡地道。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黑衣青年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教官是谁。”许朗“,我随意地答道。听到这个名字,黑衣青年身体一震,过了片刻。才缓缓地说道:“难怪你的身手这么像他。”随即抬头看着我道:“李利,别怨我对你出手,我也只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黑衣青年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黯然,随即继续道:“再见到许朗时,你跟他说一声,就说小五向他问好,再有。赶快离开首都吧,那个贺天翔,不是你能够惹得起的。”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他为什么要对我动手。难道就因为白冰采访了我,他就认为我们之间有关系?这也太可笑了吧。”
“一点也不可笑,他们这些人,你是不明白的,李利,听我的没错,不但那个贺天翔,就连白冰。也有很深的背景。和这些人,还是少接触为妙。”这个自称为小五的瘦小黑衣男子,说完后便一拐一拐地离开了。
“不好,既然贺天翔仅凭自己和白冰简单的接触,就对自己下这样的手,那老爸老妈和秋霜他们现在不是很危险?”突然想到这一层的我,连忙向外走去,却不料,一道灰色的人影仿佛如突然间出现般的,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我的心里一惊,打量着这位一身灰色中山装的中年人,一张四方脸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咋看上去还有几分土气,但我却丝毫不敢小看面前这个人,就凭对方能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这一点,陆维就觉得这个人要比刚才那个黑衣青年可怕得多。
“怎么?还没完了是吧,你们别欺人太甚了。”心忧家里人地情况的我一阵无名火起,不由分说便欺身而上,一拳狂猛地冲对方胸前打去。看到对方不由分说便对手,这位灰衣中年人毫不慌张,只是随手一封,脸上还带着些许笑意。我此时只觉自己的拳头如中败革,软绵绵的无从着力,随即一股极大的反震之力将自己弹了回来,胸口一阵发闷,一口血险些喷出来。强忍着将到喉头的血咽了回去,我一咬牙正待再攻,对面的中年人却轻轻地摆了摆手,温和地开口了。
“小兄弟,别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和他们也不是一起的。”中年人笑着说道。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不像在说谎,我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起来,但仍然是沉着脸道:“既然不是,请不要挡住我的路,我还有急事要办。”
“是怕那人对你的家人不利吗?”中年人微笑道。我微微一怔,想不到对方一下看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但心下着急的他来不及多想,只冷然说了一句:“和你没关系。”便急急地从对方身侧走了过去。
“放心,你的父母和朋友没事。”身后传来一声温和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我停下脚步,回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道。“我叫岳鸣锋。”中年人淡淡地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父母没事。”我紧跟着问道。
“我说他们没事,便没事。”中年人自负地说道。看到中年人的表情,我不禁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感觉,仿佛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他说的是真的。
“你真的和他们不是一起的?”我继续问道。
“不是。”岳鸣锋仍旧微笑地说道。
“那你干嘛挡着我的道。”
“好奇而已!”
“好奇?”
“恩,好奇。”
“好奇什么?”
“你练的功法,叫什么名字?”岳鸣锋此话一出,我浑身剧震,自己修炼处世决一事,就连自己的父母和秋霜都没有说,一直被我视为自己最大地秘密,没想到,面前这个和自己素不相识的中年人,却一语道破。
“没什么,在部队学的,这很奇怪吗?”我仍然期望着对方指的不是处世决。中年人忽然笑了,随即说道:“什么时候,部队里开始修炼道家的功法了?”看到瞒不下去了,我索性干脆地承认了。
“我练的是《处世决》,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从小的时候碰到一位奇人教的,不过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他了,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我随口编道。
“哦,《处世决》,道家很有名的一部养生功法,虽然在世俗界早已看不到了,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玩艺儿,你放心,我没有抢你的功法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岳鸣锋知道我刚才那番话都是瞎编的,但一些高人不准弟子透露他们的身份,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岳鸣锋也不以为意,只是继续说道:“你的进境虽然很快,但这功法只是修炼你的内息而已,对于如何运用,似乎是没有什么说明吧。”看到岳鸣锋一语道破了处世决的缺点,我却丝毫不以为意,说道:“那又怎么样,我本来也没有指望将这功法修炼得怎么厉害,只当它是强身健体的体操而已,不会运用又有什么关系。”
“恩,你的心态倒是很好,难怪可以对这位功法领悟这么快,要是我没看错,你的自然之心已经快突破第一层了吧。”岳鸣锋说道。
“是又怎么样?你对处世决倒是挺了解嘛。我看着岳鸣锋道。“没什么,只是如果你快要进入第二层境界时,如果可能,我希望你可以到台湾来找我一趟。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的。”岳鸣锋说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快去看看你的父母吧,再有,你的钢琴弹得真的很不错,我很喜欢。”
“谢谢!”我说了一声,快速离开了。
“哎,处世决处世决,想不到还能看到修炼这部功法的人,真不知道是谁传授给他的,但愿他永远不要突破那个境界,不然,说不得要请那几个老东西出来了。”岳鸣锋说罢,飘然离去。
而现在的我,简直就像一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我七拐八拐,快速来到了公路旁,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快速向首都饭店驶去。在车上,我迫不及待地拨通了老爸和秋霜的电话,问了问那边的情况,幸好一切正常,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当回到首都饭店后,韩壮将路上遭人盯梢的事儿说给我听后,我不由得一阵后怕,暗道果然对方对自己父母有动作,好在有韩壮在。不敢把韩壮带走,我吩咐韩壮守在自己父母的身边后,出门便拨通了白冰的电话。
“喂?李利啊,什么事啊,是不是想请我吃饭?”白冰开玩笑地说道。
“有些很重要的事想和你谈谈,不知道方不方便。”我口气有些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