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雷山德躺在床上,无力的打了个招呼。艾思奇笑了笑:“很意外么?”“是意外,你不是牙之塔的法师么?”“恩,确实是。”“那我们应该算是敌人吧,帝国不是在追杀我们两个么?”
艾思奇从包裹里拿出很多吃的,还有几罐饮料,头也不回的说:“我确实是接到了利用和你们相识的关系,尽力接近你们,并且找机会杀掉你们的任务。而且附带的,还要我探查高强灵魂攻击的秘密,还有你剑法的秘密。”
“你还真是坦白啊,不过你顶多是完成第一个任务吧,至于我和高强的秘密恐怕你是得不到的。”雷山德不无嘲讽的说道。
“恩,我也不感兴趣。我被送往帝国,不过是为了学**国几个密不外传的研究成果而已,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帝国的任务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艾思奇漫不经心的几句话,却让雷山德惊诧不已:“你不是帝国的人?”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我出生在自由联盟,父母是联盟的人,但是因为我的法师天赋,我被秘密送往帝国,并且顺利的进入了帝国的法师最高中枢“牙之塔”。说实在的,从我出生开始的大部分时间一直是在帝国度过的。”艾思奇拿起一节面包,朝雷山德扬了扬,雷山德慢慢摇了摇头表示现在不想吃东西。
“我们现在是在帝国境内还是已经到了联盟境内?”知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这是雷山德现在最迫切知道的问题。
“已经在联盟的范围之内了,你们已经睡了两天了。”艾思奇停了一下:“现在我联盟的家人已经派人来接我,就在外面。为了不让你们误会,我还是先问问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联盟的首都----斯坦丁呢?”
雷山德听到艾思奇的话略显意外:“这么客气,你看我俩这样,还是跟着你比较好吧,哈哈,哦。”雷山德吃力的笑了笑,但是牵动腹部的伤口让他又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艾思奇顿时一脸开心:“我还担心你们怀疑我的身份,不愿意和我走,因此我准备了很多生活用品,还打算留个人照看你们,哈哈,看来是我多虑了。”
雷山德,为了不再牵动伤口,只是做出一个笑脸:“我们也算老相识了,有啥不放心的,那就麻烦你带我们去斯坦丁吧。”
华丽的马车奔驰在通向首都的大路上,这是一条既平整又宽阔的大道,显然是一条来往的主路。
艾思奇坐在马车的车厢的前面,看着车夫赶着马儿欢快的奔跑,他也是一脸的喜悦。车厢里,雷山德和高强并排平躺在垫着厚厚棉毯的床上,高强昏迷不醒,雷山德也闭着眼睛,眉头却紧锁。
“别跑!看我一定要打败你!”高强惊愕的看着童年的自己,追逐着童年时候的艾思奇,然后被艾思奇一脚踢倒。
场景崩碎,从每一片碎片里还可以看继续追逐着艾思奇的自己的身影。
当碎片散尽,高强又看到稍微大一点的自己努力的奔跑以提升体力,倒立以提升臂力,练习击打沙袋,练习各种格斗技巧……
瞬间场景又崩碎开来,下一个场景是艾思奇被宣布发现了法师天赋,开始学习法师的课程。自己则和好友韦林一起努力的提升武者的技巧。
一个个场景的切换,放佛让高强重新回忆了一下整个人生,从不同的场景中,高强看到了自己的朋友和亲人,有父亲、克罗诺、韦林、艾思奇、还有雷山德以及许多儿时的玩伴和同学……等等;也有自己曾经的敌人,强盗五人组、逃跑的僵尸、加德、迪亚、泰德、阿德雷亚……
随着场景的破碎,高强却始终只是一个看客,孤独的旁观,放佛自己的人生已经和自己无关,巨大的孤独感和四周的黑暗如同深层的海底一般包裹着高强,挤压着高强,让他渐渐感到憋闷,想呐喊却喊不出来,想挣扎却陷得更深。
难道这就是生命的终点么?高强曾经听过这样的传说,人在即将离开人世的时候,会重新走过所有曾经走过的路,见到所有曾经见到的所有的人。就这样结束了么?
终于场景不再变换,一切是无边的黑暗,高强感受不到自己,好像自己就是这片无边的黑暗。但是黑暗之中,却有一双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了,虽然高强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却感觉这双眼睛直直的注视着自己。
然后,尽管没有语言,自己也不能说话,也不能听到声音,却能够感觉到可以和这双眼睛产生了交流。高强从这双眼睛感受到的只有两个字:孤独。原来这漫天的孤独感不是属于高强自己,而是属于这双眼睛的主人。这样的孤独,这样的压抑,绝望,恐怕就是神也会最终崩溃吧。
眼睛又缓缓的闭上,一切又回归了虚无,高强想再次寻找到巨目以探究更多的东西,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在这篇虚无中,高强本身也是不存在的。
一丝光亮出现在这黑暗中,如同聚光灯,从黑暗中渐渐凝聚出一个球形的物体,球形上突然睁开了一对如同小豆的紫色的眼睛,在小球的注视下,高强竟然渐渐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放佛小球出现的样子,自己渐渐凝聚了起来,有了头、身、四肢,然后又分出了手指,高强兴奋的摸了摸自己,“哈,我终于回来了!”空旷的声音把突然能够发声能够听到的高强吓了一跳。
高强走近带着眼睛的小球,似曾相识的一种感觉,伸手去触碰,小球如同烟雾一般随着高强的手不规则的变换着形状,但是只要高强松开,就会恢复成一个球形。尽管没有说话,高强却突然感受到小球的喜悦,突然想起这是什么------就是巴斯洛交给自己的那个拇指大的小球,也想起了关于这个小球的一切。
这个烟雾就应该是小球中寄居的一个生物,早在巴斯洛交给自己开始,小生物就开始缓慢的成熟,通过断断续续的接触,高强渐渐明白这是一个和自己灵魂直接可以交流的生物,而再与院长战斗的时候,发现了它居然可以影响其他人的灵魂,但是因为它还不成熟,因此只是让人暂时失去意识而已。到最后和迪亚战斗的时候,又是它暂时让迪亚失去了意识,让高强得以脱身。
不过最后,还未彻底成熟的它却被击破了受到保护的寄居环境。高强想起了最后的画面,加德一剑刺来,小球破裂,自己也被刺中贯穿,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之后发生了什么?高强出现了疑问,小球立刻给出了答案,灵魂的交流速度要比语言快了不止一点,高强瞬间了解了之后的事情。
在与迪亚战斗之前,小球曾经感受到一股纯净的灵魂之力,其实就是泰德的昏睡攻击,而作为魂兽,灵魂之力就是力量的源泉,因此它毫不犹豫的就发动了吞噬的能力将之吸收掉了,而且早在这之前它还发现周围一直有一个灵魂体始终在附近徘徊,之前因为单一的灵魂体灵魂之力太弱它不屑于吸收,不过既然发动吞噬一次,索性顺手牵羊的将那个灵魂也一并吞噬了。
之后虽然被击破了保护体,但是凭借之前吸收的这点灵魂之力,小球暂时得以自保,而且还能够发动一次攻击,也因此保住了雷山德和高强两个人的性命。
高强欣喜的捧起小球,对它喜欢至极,虽然一直存在一个不解,为什么巴斯洛吧这样一个能够保命的宝贝交给自己,但是此时感觉这些都不重要了,只是满心的万幸,幸好自己能够得到这个宝贝。
小球也感受到高强的喜悦,更加喜悦起来,烟雾像小型旋风样正反交替流动起来。高强高兴了半天,和小球灵魂交流询问自己现在在哪里,得到的回答是高强灵魂的最深处。高强不由得“哦”了一下。
原来小球的保护破碎后,失去了庇护的它十分脆弱,只好躲进了最亲近的昏迷高强的体内,但是高强的灵魂如果不接受它,在高强清醒过来之后,它就要被扫地出门,挤出高强的体内。如果选择接受,那么高强的灵魂就会和这个小家伙融合在一起,并且自己的灵魂之力为小球的成长继续提供养料。
融合在一起啊?高强犹豫起来,那自己还是自己么?而且随着小球的长大,会不会胃口越来越大,最终吧自己的灵魂整个吞噬掉呢?
小球能够了解高强的灵魂,自然也感受到了高强的犹豫,立刻反馈回来答案。
虽然灵魂融合,但是彼此的意识是独立的,因此高强还是高强,而魂兽自己也会慢慢发展处自己的人格;自己的胃口并不会变大,魂兽只是根据能够收到的灵魂之力的多少来决定自己成长的快慢。人在任何时候,灵魂之力都是缓缓的散逸的,因此才会有衰老,在保护体破碎之前,魂兽就吸收着高强散逸出来不用的魂力成长着。以后也是如此,只不过魂力不再散逸到体外,直接被吸收掉了而已。
了解这些以后,高强抛掉了疑虑,因为灵魂的链接让他意识到,这个未成为完全体的小家伙连撒谎都没学会,问什么给的都是真实的答案。
得到高强允许融合的肯定,小球顿时更加愉悦了,渐渐散开呈烟雾状消失在四周。同时,高强接收到另一个讯息,融合之后的灵魂因为更加强大,因此会对身体进行一定的改造,以便能够承受刚强大的灵魂。
会有什么改变呢,高强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如果以别人的目光来看躺在马车上的高强,就会惊讶的发现,高强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我恢复着,要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愈合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