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把头转向窗户的方向,沉默了许久,“这要从很久以前说起。”而且他也很久没有回想以前的事,可这些事情还是清晰可见。
“你介意讲给我听么?”若晨歪着脑袋看他。
“当然不。”他起身给若晨倒了一杯茶,“故事可能有点长。”
若晨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乐意听。
“二十六年前,爸妈在大学里相爱,爸爸和妈妈家的距离相距太远,妈妈又是独生子女,她唯一的弟弟在很小的时候就不幸去世,所以外公不同意她去太远的地方。”
苏扬边讲述,若晨偶尔点点头。苏扬继续讲述他长辈的故事。他父亲家里倒没什么意见,两年后,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也很支持,因为这样的门当户对实在不容易。就在结婚前夕,苏扬的外公竟然说要解除婚约,除非他父母和外公一起生活,外公还说苏扬的父亲可以继承财产,但是年轻时候的爱情是伟大的,金钱果断都当粪土了,为了和苏扬父亲在一起,她母亲选择离家出走,和父亲一起去打拼事业。从此外公就对母亲耿耿于怀,同样都是倔强的性子,他们竟然冷战了两年。直到苏扬出生,外公才放下架子,远道而来看望外孙。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生活也不错,各有各的事业,家庭也美满,外公便没有再说什么。
苏扬讲起小时候的事情,从小父母就教导他成为一个诚实正直的人,他敬重父亲,父亲总是给他树立坚强的榜样,给他讲英雄的故事,他也爱母亲,母亲总在他最迷惑的时候解答疑难。苏扬父母的爱情,还真像是一部青春偶像剧。
“妈后来总是感到愧疚,觉得当初实在不应该冲动的离开外公,也许是因为年龄,越来越自责。事情的转折,也就是在四年前,外公突然病重,我上高二,全家一起去探望外公,没多久,他就去世了。他把自己的产业交给爸爸,也算是完成他的遗愿吧,爸爸就答应了。我先回来上学,他们办理好其他的事也回来了,随后我们开了家庭会议,他们说要搬到外公的城市去。我不想耽误高考,坚持没有去。起初爸妈很不放心我,毕竟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一段时间的磨合后,我确实可以自立,他们便安心的住在外公的城市里,继承他的事业。”
苏扬的爸爸从苏总经理变成了苏董事长,当然是没日没夜的工作。
“之后,他们很少回来,第一个寒假我去新家,没有给我很好的感觉,除了大一点外,一点也没有什么叫人喜欢的地方,我觉得他们变了,也许是我长大了,他们觉得没有必要再管束我了吧。
之后的假期我就再也没有去过,他们对我可能有些失望吧,我竟然在这里上大学。”苏扬苦笑一声,看若晨没什么反应,“这个故事很无聊么?”他觉得自己讲述的欠缺生动。
“没有啊。”若晨喝了一口茶,茶已经凉了。“那你一个人生活,不会孤单?”
“不会,又不总是我一个,也会有像你这样突如其来的客人,我觉得这样挺好,独处是一件很难得的事。”
“像我这样的女生,来借宿?”若晨大惊。
“呃…没有,我是说像你…们,还有童濯,因为紧急情况。”苏扬看着若晨,这丫头遐想什么呢。
“哦…我…我只是随便问问。”她正在纳闷自己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
“嗯,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有没有觉得房间都空着没有物尽其用呢?”
“难道你要搬过来?”苏扬差异。
“不太…合适吧…”我的意思是说可以叫好朋友来一起住啊,还热闹些,又没有说我自己。
“那你昨晚睡的合不合适?”苏扬大笑。
苏扬你给我下套,若晨有些懊恼,瞥了苏扬一眼,起身走到客厅。
“你会弹钢琴?”若晨看到一架样子很古老的钢琴,上面有些陈旧的痕迹,看样子很久没有动过了。
“不怎么会。小的时候跟妈学了一些,后来就去弹吉他了。估计现在也忘记的差不多了吧。这架钢琴是我妈的,她从小就喜欢弹钢琴,听她说这琴和这房子一样古老。”
“阿姨弹琴一定很好听。”若晨对苏扬口中的妈妈充满了好奇,为了追求爱情和父亲反目,给苏扬培养了这么多好习惯,还精通音乐。
若晨打开琴盖,指尖轻点情键,发出清脆的声响,虽然从小都想学钢琴,于是就去上培训班,可就是不能耐心的学好,指法乱七八糟,若晨家也有一台,不过没人弹,当她发现了更喜欢架子鼓,钢琴就再也没人碰过了。
“你很喜欢你妈妈,对吧!”若晨盖上琴盖。
苏扬点点头,“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
“苏扬,我也喜欢她,从你的一言一行中,我似乎可以看到她,和你一样美好。”你这么温和,友好,正直,她一定也是这样。所以你也一定会为了坚持自己,而不向别人低头的,不然你就在另一个城市了。
苏扬对这句话有点反应迟缓。
“不过我相信阿姨没有你这么反应迟钝,”若晨看苏扬努力思考的样子,像个乖巧的孩子。
“反应迟钝吗?”
若晨哈哈大笑,没一会她觉得好朋友家里出事了,自己在这里大笑是很讨厌的,没有再笑。
“小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几天就在这里吧。我想你不是很喜欢一个人呆着。”苏扬这句话明显的潜台词是,有我陪你,什么事都会过去。不过可惜,这件事情是小雅的。
“其实回去也没问题的。”虽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至少要稍微表示的自己不是很想麻烦别人,太直接多不好。
“真的不留下来?”
“我考虑考虑。”
“你怎么变得这么矜持,我比较喜欢看树叶的时候突然跳起来的那个你。你不说话就代表你同意了。”
若晨无语。
当童濯回来的时候,若晨告诉他要在苏扬家里住一阵,他的表情从差异变成了赞同,并声明自己很乐意也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