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鹬蚌相争

在球馆里度过的是我最最美好的时光，因为这里只有球桌，没有什么其他的阴谋和不解。我在渐渐融入这个有些黑暗社会的同时，内心也在呼唤着那份最初的纯真。现在的人多浮躁，没有几个人会把别人真真的放在心上。即便如此，我还是依旧欢欣鼓舞，因为至少这些人使我勇敢，使我坚强，使我内牛满面，也使我笑开逐颜。每天还是一样的在学习着，沉迷着。和刘斌在若即若离间保持着莫名的微冷战状态，对于魏晓嬛我依旧口蜜腹剑，我想着有一天会出现我所期待的结果。老李的课还是那么让人啼笑皆非，记忆深刻。他最擅长的就是牢牢掌握住学生的思想。达到高效率的效果。每次老李的课都有很多的惊喜，就像一场绝伦的魔术。今天第一次遇到上午有两节大课的情况，我无限感慨着这样纠结的事情。但是最后我还是有点期待的，因为听说教我们中国近代史的老师是我们学校远近驰名的淑女。哈哈，百闻一见，看看她又是哪路的神仙。想着想着，那位杜巧红杜老师已经缓缓地走上台去。只见她今天身着轻薄的棉袄，脖颈的丝巾随着脚步轻轻摆动，真是动静相宜。＂各位好，我是在以后的两年的时间里将和大家一起学习中国近代史的老师杜巧红，以后大家可以叫我阿杜，这样既时尚又省时间。我们学习近代史的最终目的就是学习并看清楚先人所走的弯路。以后更好的规避风险。＂话音刚落，赢尽台下的掌声和目光。这次，我也没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不为别的，只为那不动神色的讲解和那淡定从容的台风。此起波伏的掌声一段接着一段的响起，第一次的近代史我们就是这样度过的。这节课，除了阿杜老师的绰绰风姿外，近代史的课代表吴乔梅的表现也实在是可圈可点。她一口气完整的说出了中国所有历史的排次序，抢光了我们所有同学的眼球。包括我在内。我知道这样的女孩子已经越来越少了。结束了上午的课程，离中午的饭点还有点时间。我们一干学习委员助理被无聊的留下来开所谓的碰头会。我们几个还在喋喋不休的沉浸在刚才的近代史课程里久久不愿意聊其他的课题。像所有的正式班委一样，我们助理也有自己的组织架构，包亚飞是组长，我是副组长，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沾着魏姓女子的光环。今天我们主要讨论的议题是如何合理配置班委的时间。我带头发言，我建议班委应该认真履职，尤其要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不能滥用自己的影响力。其他的助理纷纷点头赞同我的提议。我趁热打铁。拿出了包里的ｐａｄ。熟练的打开收藏夹。打开校内的那条昔日轰动一时的头条新闻。我指着那张拥抱门的照片。看着包亚飞青黄不接的脸。微笑着说：“这就是最好的例子。某些班委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这是我们几个助理以后要最最注意的事情。我们存在的价值就在于调节好班委和同学，学校之间平衡的关系。”我拉着包亚飞的手，透过他的指甲，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愤怒和不满。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你做刘斌的助理注定和我势不两立，现在不是我体谅理解你的时候。我和包亚飞依旧在逢场作戏，我和组长一定为从自己做起，克尽己任。管理好我们班班长和副班长的关系。“组长，我说得对吗？”当在座的所有助理的目光投向包亚飞的时候，他慢慢挣脱开我的手。淡定的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意，我也知道会议结束后不久就会有人通知刘斌和魏晓嬛这场由我主导的闹剧，但是这有怎样，我没有什么再顾忌和害怕的了。我只知道陪伴我的那些不堪的过去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午后的眼光照的我有些慵懒，我安静的陷在哪家熟悉咖啡店的海绵沙发里，慢慢享受着这安逸的时光。阵阵的咖啡香时时扰动着我的嗅觉，诱惑着我那颗因为复仇而极度膨胀的心脏。对面的徐浩然还是一脸他那招牌式的笑容，有点可爱的像每家店铺门口必备的“招财猫”。他的婴儿肥恰如其分，就好像是已经精确到毫米的模具一样。永远是那么耐看，还有享受。“你在看什么呢？那么认真。今天一句话都没有。这有点不像你。”徐浩然只是向我挥了挥手，完全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我已经慢慢理解这样的回应方式了。“他在看ＣＳＩ的译文。”旁边的纪梦霞迫不及待的回答着我的问题，我报以万分感激的眼神。要是眼睛再涩点就好了，或许会勉强挤出几滴眼泪。也是，看来谁比我生活的都滋润许多。至少在他们看着Ｖｏｇｕｅ和ＣＳＩ等高端杂志的同时，我还在对着那些不着边际但很袭人眼球的八卦报道爱不释手。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就这样悠哉的走完了我所有的青葱岁月，如果有一种味道来形容我的青春的话，我觉得最适合我的应该是掺和着醋香和咖啡香的综合饮品。反正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滴滴滴，一阵清脆的信息提示音划破我们安静的午后，我拿起手机，匆匆和徐浩然和老纪道别。徐浩然问我是什么事情。我也学着他的那副经典动作。头也没回，只是轻轻摆动着双手。“那要问问你亲妈，大下午的不给人家喝完咖啡。”我匆忙的身影掠过，只留下冒着白眼的徐浩然和他旁边安心看着教参的纪梦霞。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就这样也是蛮好的，至少不会有眼泪，也至少不会有中间那些烦人的离别和歇斯底里的争辩。但是，在众多的感情中最不好拿捏的就是爱情，并不是谁看好，谁和谁就能在一起的。要是爱情只是简单的运算，历史上就不会出现成蝶了梁祝和双双赴死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了。我到陈老师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了她久违的笑容，“老师，您看什么呢？那么高兴啊。我是不是有打扰到您？”我毕恭毕敬的问着，但是眉宇间满是献媚的微笑。陈老师热情的招呼我坐下。她告诉我现在正在看班委递交的有关今天早上递交的助理第一次会议的记录，我的表现相当抢眼。真是字字珠玑，后生可畏。我谦虚的摇摇手，当我的眼神和他的眼神碰撞到一起的时候，我看见她刚才张弛的笑脸突然僵直，就好像是那些埃及金字塔里面没有血肉的干尸。“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我点点头，表示愿意洗耳恭听。“其实我的儿子现在就在隔壁学校读书，他的名字叫徐浩然，原来他可以考上很好很好的大学，但是最后他为了一个卑鄙的女孩选择了屈服，来了这个二三线的小城市读书。他一直是我心口最痛的内伤，我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人倾诉。今天看了你在会议上面说的一席话，我觉得我一直在苦苦找寻的那个知心人出现了。我们有同样令自己头痛的人。有时候我也需要一些支持我的学生代表直接向我表达自己的意见和想法。”我连连点头，也暗暗地开启了我手机上的录音程序，在她办公室的那张枣红色的茶几下面。接下来的时间，我听着她的抱怨，就像是载满液体的漏斗，没完没了的流淌着。虽然不会泛滥，但是却始终让你的心阴暗不堪，滋生出丛丛的杂草和霉菌。我和她作了很多很多的计划，我要在她的支撑下利用我自己助理的职务之便为魏晓嬛设下重重地障碍。我想看看到最后，她自己孤苦无依的凄惨模样。肯定很过瘾。走出陈老师的办公室，我轻轻的关好门，透着狭小细微的门缝，我的眼神变得凶狠。我手里紧紧握住手机。有了这个，她会沦为我的傀儡，虽然里面的那位，此刻也在窃喜，也在为了找到了一个那么听话的傀儡在欢呼雀跃。在学校综合楼的教学区的边界，我看见了迎面向我走来的魏晓嬛。当我们面对面平行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听到了她那轻蔑的话音。就像是在常年不见光的地下室里，破土而出的有剧烈毒性的植被的幼芽。“你今天的发言很精彩，能有你做我的助理，我真的很有荣幸。但是请你时刻牢记，你只是一个助理，要时刻记住自己的本份工作。不要留出大部分的时间算计着别人。”我自嘲的笑了笑：“这句话，我们两个共勉。”说完，我们就匆匆走远，在我们渐行渐远的中间，渐渐变了天，刮起剧烈的风，吹乱我们青春的发梢，吹红我们的眼睛，使我们慢慢脱离道路，深深陷进青春的沼泽里，沉沦并快乐着。你们两个就斗吧，不管你们到最后谁死，我都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