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地记得上次昏迷是大一那次发烧,醒来后我认识了年夏,天知道我有多感谢那次发烧,让我认识了年夏,可是我之后的依赖对他太不公平了是吧,我知道他对我不只是朋友的感情,可是我的爱都给了周远航,无法再对年夏产生朋友以外的情感。此刻我能感受到我正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我想努力睁开眼,我想要清醒一点,继续完成比赛,不让周远航瞧不起,抱着我的那个人好像很焦急,一直跑着,我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喘息声,忽近忽远。
“你终于醒了,吓坏我了”是年夏的声音,我睁开的第一眼仍是年夏深锁着眉,焦急地模样,“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心里是有些期盼的吧,期盼醒来看见的人是那个人,我记得我昏迷前周远航正在不远处的台阶上观看,也许他看不见我,或许看见了也会视若无睹,我对他而言一直是那么可有可无的。“我就该阻止你参加比赛,练习时身体就受不了,你,固执...”“让你担心了年夏,我没事,就是身体素质太差了。”“你还说,医生说你过度疲劳加上轻微贫血,才会昏迷,这几个星期是不是我不陪你,你也一直练习着呢?”年夏有些生气了,语气像在质问。“呵呵呵”我就冲他傻笑着,年夏对我的关心让我觉得自然亲切,即使知道有着另一种情感我也不会去厌恶。“虽然我很不想说,但是这次你昏迷我却没能及时赶到,对不起,也许你会很开心,因为这次是周远航送你来的。”周远航?我突然睁大了眼,是的,我很惊讶,居然是他,我欣喜了,那么久没有说话,没有联系,发生的第一件与他有关的事会让我如此兴奋。我原本是怎样打算的呢,不放弃周远航,却拉不下面子,可是此刻我好想打电话给他,说声谢谢。
“你来啦?”年夏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路,门口站着的正是我心心恋恋的周远航,他让穿着今早的那身运动装,清爽干净。“小方,那我走了,是我叫他来的,我是放着活过来的,我得回宣传部写稿子了。”年夏突然低头对我说,“嗯,奥”也许是见到周远航有些发愣,盯着年夏转过的背影,突然无法理解,周远航对年夏而言是情敌一样的人物,他居然会在我需要照顾时,将我推给周远航,他不是说让我忘了周远航吗?那么此刻呢,为什么要给我制造机会?或许是我想多了,年夏可能对我只剩下朋友的情感了呢。“有两个多月没见吧,顾小方,你还是一样固执啊。”周远航离病床不远的凳子上说道。听得出他的讽刺,可我仍想着是他送我到医务室的。“周远航,谢谢你。”我轻扯嘴角道。“顾小方,你不要想多了,我是年夏拜托来照顾你的。”“嗯,我知道,是你送我来的不是吗?”我盯着周远航吃瘪的脸,微笑着。“当时我离你挺近。”他说的没错,我也急着他离我很近,可是仍让我吃惊,如此讨厌我的周远航帮助了我。“奥,你,暑假过的好吗?”突然发现三个月没见了,无法再厚脸皮的说着我就是喜欢你,问出你不是讨厌我吗?者样的话了,思虑半天,冒出这样一句,是啊,我不缠着你的暑假你是怎样度过的。“挺好啊。”挺好,“我妈昨天打电话给我了,问你怎么样来着?”周远航继续说着“我告诉她你参加了运动会,她说让我跟你两个人在外地,就好好地互相帮助。”互相帮助?他的意思是?我和他之所以会这样陌生,是因为他讨厌我的纠缠,我的不要脸,不是吗,他也从未把我当过朋友,可是,我好像一直期待着他主动和我说话,主动说做朋友,我一定也会义不容辞地回到那个位置,不去逾越,或者说暂不逾越吧。“我帮助不了你不是吗?你甚至都不想见到我。”“不是的,顾小方,那次之后,我想了很多,是我太过分了,我们也认识了四年多了,你帮了我很多,是我有心理障碍,一直觉得是你拿着那件事在逼我,可是,我想或许我们可以做朋友的。”这是一段我想听了多久的话,即使是朋友,我也做梦都想笑了吧,我是从何时开始这样容易流泪了,我就这样哭了出来,然后拼命的点头,周远航就这样傻傻地看着我,可能是我突然哭了,有点难以理解吧,“喂喂,顾小方,我说的是我们可以做朋友,不是别的。”周远航突然这样强调,认真的模样,突然让我破涕而笑,“知道啦,我耳朵挺好使的”我边擦眼泪,边笑着说道。
那次之后,周远航对我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逆转,我不用再辛苦跑到E区只为和他吃顿午饭了,我们可以约在两区之间的一家餐厅说笑着,斗嘴似的吃午餐了,当然还有年夏,周末没课时,我们也会一起去市区或者郊区公园玩一玩了,三个人的生活,是那样愉悦,。我变了,我接受年夏对我的教育,开始主动和人交流,半个学期的时间我和室友关系也变得不错了,睡前也会说说笑笑,也会一起约着去逛街,吃饭。这才让我发现从前的我是多么愚蠢,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不与外界交流,忽略了多少美好,原来拥有朋友是这么让人开心的事啊。
平安夜那天有一个舞会,要求参与的男女必须正装出席,这样的活动,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可是我的室友好像都特别热衷,拖着我去买衣服鞋子,他们多多少少听我说过周远航这个人,知道我追求了很久未果,于是要帮我打扮得美美的,让我在这次舞会上让他眼前一亮,让周远航眼前一亮?我不是没这样想过,只是周远航不喜欢我,是好看了就可以解决的吗,很显然,绝对不是,而且这样的舞会周远航会参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