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馨随着大部队走进了母校,我敢说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有着我赋予它们的含义,我扭头看了看程馨,发现程馨也在注视着我,脉脉含情,悠悠我心。
“哎?不对?你刚才跟我说马东回来了?他不是跟你一起复读吗?”
“是啊,我说是马东跟我说的吗?”程馨一脸的诧异,扭头看着我说。
“啊!可能是我一时着急说错了吧,是任森,我总分不清楚他俩。”程馨吐了吐舌头,顺手把我的烟盒夺了过来,瞪了我一眼。
“真搞不懂,他俩怎么就分不清楚呢!对了,你把你手机拿过来,我给他打个电话。”
我拨通任森的电话,跟他说了来学校,就急忙和程馨跑去了复读班,一路上能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面带憔悴,双目发红,可能是受着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我在复读班的日子不长,却也充分的体会到了,现在想来,那会一大部分是没有勇气继续坐在拥挤沉闷的教室中,因为心里所想的全是大学明亮宽敞自由的阶梯教室,不由得,我对他们充满了敬意,勇士啊这是,百折不挠。
我跟程馨领了试卷,没看到马东,程馨问了几个人说是在篮球场,我让程馨先回去收拾东西,等程馨走远,就点了根烟走去新篮球场。
走到体育场门口时,就看到门卫走了过来,我起初并没有在意,知道他在我面前站住挡住我的去路。
“同学,你哪个年级的?学校禁止抽烟不知道吗?”
“我大一的。”
“我是大学一年级的,回来找我们老师。”我无奈地重复了一遍,还抬出了老师的名号。
“那也不能抽烟,影响不好。”
“好吧。”我走到外边的水泥路上踩灭刚点着没抽了几口的烟,从门卫身边踱了过去。
远远地,我就看到了马东,穿着毛衣在场上四处奔跑,像一只雪地里被人追赶的兔子。
我在旁边看了一会,过来一哥们跟我说:“哥们你先替我会行吗?我有点事。”说完指了指马东他们那个场子,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可怜马东还没认出我来。
我脱点羽绒服走上场子,接过球开始发球,发完球我就往里跑,企图接球然后上篮,我刚拿到球,就冲过来一个人,双手在我眼前乱舞,我定睛一看,是马东,而马东在我抬起头的时候也愣住了,我赶紧拍了一下就三步上篮,命中,马东回过神来,走到我身边,一拳砸在我胸口,说:“许航?”
“废话!”我嬉笑着把球扔给别人,看着马东张大了嘴巴,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说一声。走走,到那边说去。”说完也不管场上的人,直接拉着我走到边上。
“我刚回来,直接就到学校了,这不就来找你了么!”
“你就吹吧,你不先找程馨先找我?”马东一眼看穿了我,毫不留情的说了出来。
“她去接的我。”
“怪不得,我听说她上午没去考试,行啊你。”我没法理解马东说的这个“行啊”的意思,打了个哈哈,说:“学习还行吧?”
“大哥,能不能不谈学习,这都放假了,下午出去好好玩玩。”马东一脸的豪气,那神态瞬间就影响了我,打算先不回家。
东西南北扯了一通,看到任森骑着自行车从远处冲了过来,在我面前来了个急刹车,可由于天寒地冻的原因,没有考虑到这些因素,任森的车轮直接冲到了我两腿之间,幸好他骑着的是那种可以折叠的小型自行车,要不然就废了。
“我靠,大哥,你谋财害命啊。”我捂着裆部苦着脸说。
“他这不是谋财害命,是断子绝孙啊。哈哈。”马东张狂地笑了起来,一会就笑得脸蛋通红,好像被风给呛住了。
“哎呀,失误啊,航哥回来了,嘿嘿。”任森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然后扔下自行车走过来给了我一个夸张的拥抱。
“我擦,哎哎哎,注意点影响,要不我走?”
“你走个屁啊,走,出去吃饭去。”任森放开我,又假装拍了拍衣服,跟我说:“没吃饭呢吧?”
“没有啊,就等着你呢!”
“行,我没问题,把程馨叫上?”
“那必须的嘛!是不是,航子?”马东在一边随声附和,抄起两把雪把手擦了擦。
我没有说话,直接打通程馨的电话,叫了她下来。
程馨下来的时候背着一大包行李,我赶紧走过去接过来说:“您这是要去哪?”
“你们要去哪?”程馨呼了口气问道。
“我们吃饭去啊,也行,咱们吃了饭,我直接送你回家。”
“喂,那我的怎么办?”马东开始着急了,急切的眼神望着我和任森,就怕把他扔下。
“没事,要不你也拿上,吃了饭,放我家。”
“好。”马东扔下一个字就往宿舍楼跑去,我朝着马东单薄的背影说:“快点,我们在学校大门口等你。”
“在这等吧?”程馨问我。
“不用,他认识路,一会出来肯定让你们帮忙,这小子,咱们先走。”
我和任森相视一笑,拉着程馨顶着寒风就往外走。
一到放假,中国各地的学生,不论民族学历,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激动,连带楼管阿姨都念叨着说终于可以休息几天了,只是几天而已,两周之后复读班的学生将要重新回到课堂,准备冲刺那理想的象牙塔。
左等右等,看到马东背着一个小书包一步一滑的跑了过来,小身板累的气喘吁吁的。
“行了,走吧。你们吃啥啊?”马东还没有缓过气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航子说吧。”任森看着我说,我又看着程馨,于是几个人的目光全都透过我集中到了程馨身上,程馨注意到这么炽热的目光,抬头想了一会说:“要不就还是马东定吧?”
马东一听就激动了,双唇蠕动半天,说:“咱们吃烧烤去吧?”
“啊?”我和任森异口同声地冲着马东哈了一口气,说:“烧烤?”
“对啊!”马东一脸的幸福样。
“大哥,除了烧烤你随便点,我都吃腻歪了。”任森替我说出了这句话。
“对,你们一个沈阳,一个长春,要不,就那个实在网吧旁边的餐馆吧?点几个菜什么的?”
“好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