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阙”。。。
一道残破的语气从我的齿间轻轻淡出。
“呃。。。”看着那柄神器,我的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
在它的刃上竟留着另外一句话:玄铁铸成、可断天壁。
看后,我略微垂下了眼神,望向了我手中的这把。
岂不知在它的刃上也留下了一句话:寒冰砌成、天山之神。
此时戴在指上的三棱魔戒再次发起了紫光,映在了剑上。
我的思绪却开始变得愈加地乱,刹那间我突然想起了南宫祖师曾在九图颠府对我说的一句话。
“每一把剑,注定只能有一位主人,每一位剑士,只能有一柄剑,只有这样人剑才能相通,否则再好的剑到最后也将自折其身,尤其是那些已睡了千年之久的刀剑,它们跟人有一样的相似,都有一颗自我追逐的心。如果你对它不诚,那么它也从此就会对你不忠,而每一颗剑心都是十分的珍贵,暗藏着一些关于这把剑的重要秘密,甚至是关于另一个世界的秘密。”
慢慢的那道冷清的音色再次窜入了我的耳边,即使他的魂魄已经脱离了他的躯体,我的心逐渐沉了下来。
过了很久的一段时间后,我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哪个锋利,我今天便将哪个带走。”
一丝秋风吹过,我逐渐挺起了身子,左手用力提起了那柄唤作巨阙的长剑,右手仍旧握着那柄天山之神。
“啊。。。啊。。。”伴着一声大吼,被我存入体内的那几股力量顿时都释放了出来。
周围的树林忽然传来了千万只鸟兽的叫声,我紧紧地将双眼闭了起来。双手朝着相对的方向挥动了起来,缝在两柄剑上的光芒互相融在了一起。
“咔。。。”一道断剑之声在一股气流的飘动下如期而至地想起,竟是那般的清晰,那般的刺耳。
就在此刻,我明显感觉到之前呈在我手上的那两份重量瞬间减轻了许多,原来。。。
带着一抹泪迹,我展开了双眼。
只见于丛草横生的地面之上,安静地放着两块裂痕不一,长短不齐的寒铁,在阳光撒满的秋季,仍旧闪烁着一道又一道的白光。
俯下身,我轻轻地丢下了一直握在手中的那两块断剑残铁。无力地坐在了地上,轻叹了一口长气。
“两柄好剑竟然就这样被我毁于一旦,更何况那柄天山之神还是师傅之前传给我的,专门用来练就九图功法里的剩下几幅,怎么说断就断,连同那柄巨阙都给折断了,怎会这样?”
我不解地再次拿起了倒在地上的利刃,眼里唯留下了一段不可消除的落寞。
身边的湖面随着一缕清风的掠过,荡起了一层波纹,在一点一点地飘往远处,化成了一幅凄艳的美景。
“嗯。。。?”一束刺眼的激光突然穿过了我的瞳孔,使我不由地将眼神迁回了那层断口处。
“嗯?这是?”
那道浅小的缝隙里好像夹着一个东西,每当日光照过,我总会看到一抹银色。
“难道,难道那就是师傅南宫祖师口中所说的剑心吗?”我开始变得愈加地好奇。
于是我便拿着断块挥向了地面,仅是轻轻一磕,一个尺仅三寸,满身银光的流星状短剑从那道断口处掉了出来,我连忙拾了起来,放在了手掌之中,对着日光,果然是好看至极。
“可是要这个能有什么用呢?此行的唯一目的不过是看一下我的爷爷,怎么跟这些家伙都搭上了关系?”可是我对那把短剑依旧很是着迷,始终不肯丢下。
慢慢地我又将眼神移向了那柄天山之神,在它的表面也聚集着不少的白光。
其中最为璀璨的一丝也正好从那道断口处散了出来,很是夺目。
带着几分幸喜,我拿起了它的断刃,也在地上磕了起来。
“嘶。。。”一条尺长也不过三寸的短剑带着白炽的寒光沿着那道浅细的缝隙滑了出来,只是这条短剑不是一抹流星之状而是一片雪铁浸成的桃花木叶。
穿过那层栖在表面的寒光,我迫不及待地将之放在了手中看个不停,不愧是天山之神的剑心,竟如此地唯美。
“嗯?这上面怎么还刻着一幅地图?”看后我极为地不解,只觉必有蹊跷。
就在此刻,我将那把巨阙的剑心也一并给搁上了手心,仔细地看着。可是还未等那阵清风全部吹完,我已在它的表面瞧出了一些颇为重要的东西,是一行用甲骨文刻成的字,清晰地让人看后不想再遗忘。由于小时候父亲对我有这发面的熏陶,我或多或少的接触过一些,因而对于短剑上的这一行甲骨文字我便很快就给翻译出来了。
原意是:开启万穴山,可见疯血池。
“原来巨阙的剑心竟是一柄开启万穴山门的钥匙。”
“那么这幅地图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风伴着尘沙飞过了树林,拉走了我的思绪。
除过那幅地图之外,在它的一旁还附着一幅简画,上面雕琢着一座高山,高山的周围布满了白雪,白雪的下面坐着一位男子,男子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而那枚戒指跟我手上的这枚极为地相似,都是三棱横戒,上面都镶着一颗晶石。
“不出所料的话,画中的那枚三棱戒指便正是我手上戴的这个,那个提剑的男子应该就是天山门派的创始人异界神摩。”凭着第六感觉,我猜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两件东西肯定都是宝贝,留着肯定有用。”说着我将之都装进了口袋。
此时的林中飘起了一股木叶花香,在我的鼻尖环绕开来,恒久不曾散去,只觉格外地清新。脚下的碎石依旧很是慌乱地排布着,不齐的浅草带着三分的鬼魅在风的吞噬下微微倾倒,别致地出奇。
“呃,再不能逗留了,我得赶紧找到万穴山的入口。”
随着一行委婉的忧虑从眉间轻轻淡过,我站起了身,朝着眼前的景色踱步而去。
踏过那座魔石初始的位置,林中便响起了一波灵兽的怪叫,声音如同被分割过一样,落成了千万种音律,与空旷幽静的山谷里自然荡起,使我惊奇万分。
可是我并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在快速地穿行着。绕过一个又一个的廊亭之后,我依稀的听见了一道水洗青石的声音,带着一丝玉碎的清脆,从谷底有节奏地传出。
“前方莫非有道瀑布?”我的步子变得愈加地快。
大半会儿的功夫就这样不知不觉地从我的脚下一挥而去,一袭仓促之后,我已走到了这块禁地的边界之处,对着眼前被徒然放大的景,我蓦然一惊。
“断桥?”
一道极宽的间距被一块块用檀木镶成的木板给简略地织过,上面吊着一条又一条的长链,仿佛狠狠地扎进了两座残垣的山崖峭壁,没想到过了千年之久,依旧是安好如初。
看过之后,我的神情逐渐随着铁链的波动而恍惚了起来。
“呃,这个。。。”
一道长气顺着喉结的抖动,被轻轻送出了口,如纱如雾。
鼓足了大半的勇气后,我终于抬起了脚,走向了那座长桥。
抓过铁索,我的身子立马跟着晃动了起来,脚下的木板也仿佛时有时无,借着微薄的余光,我看到在那深不见底的下面,竟安置着一条宽河,流着一抹不知名的液体,全是鲜红。看后我猛地收回了悬空而下的眼神,慢慢地额头上已渗出了一些汗水,跟着一点一点地融进了那处血泊。我的身子依旧很是困难地靠着一根长链慢行着,出奇地吃力。
“哎呀,可真不容易啊,这道长桥还真让我给踏过了。”揉着酸楚的臂膀,我的脸上呈出了一份平时难有的笑容。
独自伫立在这片剑痕留满的地上,稍稍感到些疲惫。
前面立着一道宛若屏障的断壁,上面分布着很多个形式不一的洞口,然而最吸引我的便是位于正中间的那道形如正楷一样的方形石门。石门前卧着一座叫不上名字的石兽,看后我轻轻走了过去,将我之前得到的那柄巨阙的剑心缓缓拿了出来,对着留在它眉间的那道细孔插了进去。只是手指轻轻一划,那层细缝中便发出了一道耀眼的荧光,从那座石兽的眉间散射开来。伴着一声巨响,我看见距我不远的那扇石门正如帷幕一样,朝着两边拉了开来。
“怎么会这样?”
眼前的这座石兽好像跟获得了生命一样,蓦地翻了起来,竟在瞬间蜕下了之前的石层,拥有了一份血肉般的躯体,眼睛里带着一缕强烈的荧光,张着嘴巴,磨损着牙齿,于我的面前乖乖地卧了下来。
“嘿嘿。。。”
“你愿意让我当你的主人吗?”我俯下了身子小声地问着它。
荧光一暗,它的眼睛里流出了一丝的暖意,对着我顺势摇了摇那条长长的尾巴,洁白的羽绒被风轻轻地吹了起来。
“嗯真好,没想到你能听懂我说的话,那我就给你起个名字吧,可是起个什么的最好呢?”
想了一会儿,它的眼睛里仍旧散着一缕又一缕的荧光。
“有了,以后就叫你雪灵吧,哈哈这个听起来不错。”安静的山崖下回荡起了我的一道浅笑。
它好像也在用心听着我说的话,将两只耳朵笔直地竖着。
“那我赶紧走吧,我还有事情呢。”
说着我快速地走进了山门,而它紧随在我的身后。
这道山门好像曾被人打开过,借着洞里微弱的光束,我看见地面上呈现着一些或明或暗的脚印。
“莫非里面有人?”
我边走边想着,雪灵也时不时地发出了一阵叫声。
拐过了一道又一道的石墙后,我已到了第九重洞口的门前。
“这或许就是最后一道吧?走,进去瞧瞧。”
雪灵带头跑了进去,我也提起了戒备。
“嗯?老人?”
刚进洞门,我呆呆地站在了那里,一动未动。
那位老人始终背对着我,穿着一身白衣练着太极,不禁让我想起了五岁时看爷爷打太极的样子,比起此时竟是如此地相似,那动作,那骨骼。。。
“爷爷。。。”对着他,我大声喊出了口。
老人听后缓缓收起了未曾完成的动作,猛地转过了身,静静地看向了我。
“你是?你一个少年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一丝苍老的声音从他的口中轻轻传出,潜进了我的耳中。
“我是艾晨啊,您不记得了吗?”我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艾晨?”老人似曾有了些思绪,努力地回忆着。
时间在此停留了片刻,洞中的水滴正一点一点地往下滴着。
“奥,奥,艾晨啊,我记起了,啊哈哈。。”老人的声音明显大了一些,快速地走下了那层高台。
“让爷爷好好看看,看长大了没?”伴着话音刚落,一双满带温热的手贴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
“兔崽子,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找到这里来了?”爷爷的边笑边问着我。
“我是从一位老伯的口中打探到了你的信息,完后又经过了很多的困难,才找到了你。”
“奥,老伯?是?”
“他说您曾救过他,您应该知道的。”
听后他点了点头。
你跟我来,说着他将我带到了一座浴池跟前。
“看见了吗?”他用手指指向了那里。
一座圆形的池中装着一种很是奇特的液体,发散着一股腥味,如同血液一般全是鲜红,液体上面又生长着许多带刺的莲花,花瓣上的颜色也是怪的出奇,一道深红,一道紫黑。
“这。。。”我看后格外地惊讶。
“你知道这当中的秘密吗?”爷爷的声音又低沉了一些。
“呃,这是不是就是你交给那位老伯的那柄剑上所刻的疯血池啊?”我连忙问道。
“对,是的,这正是疯血池,在这座疯血池底,藏着一个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啊?”
“池底有一处通道,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
“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那个世界和我们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差别,只是那个世界是一个只用刀剑的世界,几乎所有的人都会武功,而且都是格外地厉害。”
“那爷爷您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我附在了他的跟前,静静地看着他那副苍老的神色。
“正是因为她,我才知道这个被世人埋藏了千年之久的秘密。”随着一行他的眼角缓缓流出了一抹泪珠,顺着脸颊轻轻掉落在地。
迟疑之后,他收起了悲伤,蓦然伸出了手,指向一处亮着烛焰的地方。
顺着那根指节凸显的手指,我安静地走了过去。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前面竟立着一憧灵柩,站在灵柩之外,我看见一位花容胜雪的女子穿着一身红衣睡在了一座用上好白玉雕成的玉棺之中,隔着剔透无痕的玉璧,那份眉目变得愈加地清淡。
“爷爷,她是?”我回头望向了他。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她生于那个刀剑之地,名叫晴雯。”
“当初由于一些缘故,她才来到了这个世界的,她是记你奶奶之后,我娶的第二位夫人。”
“奥,那她是怎么去世的啊?”
“她,她是被我在疯血发作之后的那个夜晚给意外打死的。”说完老人的眼中又一次流出了泪水。
“死之前,她让我将她送回她生长的地方,可是。。。我至今都没能。。。”
爷爷的话语逐渐哽塞了起来,化成了绝世的音节
“爷爷,那个世界就那么不好进入吗?”
“是啊孩子,通往那座世界的通道只有疯血池这一处,然而要想到那儿的话,就必须得承受得住池中的温度,而且你还要能经受得住那些长了千年之久的荷花毒刺,一旦刺中便会丧命,其次就是你的体内也流淌着那种疯血。”
听后我点了点头。
接着又迟疑了一会儿。
“我有样东西要让你给看上一下,您给看一下吧。”说着我从兜里掏出了那柄天山之神的剑心,是那片用雪铁织成的桃花木叶。
接过我手中的东西后,他仔细地揣摩着。
半响,他抬起了头。
“你这是从哪儿得到的?”
“呃,这是一位高人赠给我的,而且他还教了我许多的武功。”
“奥,这上面的图不像是这个世界上应该有的,或许这就是那个世界之中的一处地方,既然能被隐藏这么深,就说明这个地方在那个世界上也算一个很是重要的地域,或许教你武功的那个人在那个世界当中也是一位数一数二的高手呢。”
说完,他又将那枚剑心交到了我的手里。
“那我能进入那个世界吗?”
“恩?”他听了我的话后,立马提起了眉捷。
“你想到那个世界中去?”
“倘若这个世界不再适合于我,那么我会选择到那个世界中去。”一道清冷陈俊的嗓音破口而出,恒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