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少年的秘密

1、个人秘密来城里上学后，朱小乐觉得自己最大的变化是学会了思考。朱小乐的心里总会涌现一些想法，而这些想法都会直接或间接地引发他的思考。这些想法好像藏在大脑里的某一个角落，总是在适当的时候跳出来。朱小乐想把自己的这些想法和思考记下来，当作是自己和自己心灵的对话吧。这当然是一个秘密，是一个人的秘密，谁了不能说，爸爸妈妈也包括宋刚，这个秘密只有自己与魔石知道。读的书多了，引发的思考也就越多，当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朱小乐拿出笔记本，这个笔记本是自己用自己省下的零花钱买的，最便宜的那种软抄本。朱小乐在本皮上郑重地写下了日期，这一天就是朱小乐的一个新的起点。他打开本子，他有好多话想说。城市里有许多我在村里没有见过的东西。楼真高，究竟有多少层，我也不知道，走在路上，我忍不住抬起来头的数一数。但数着数着，我的眼睛就花了，总会数错，再重数，还会数错，时间一长，我发现周围的人都和我一样往上看，觉得上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看得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往上看，没有人知道我是第一个看的。最后，我摸了摸仰酸了的脖子，走开了，但其它人还在那里向上看。如果，奶奶来到城里，她会做什么？她会不会在公园里跳舞？肯定不会，因为奶奶从来没有跳过，他没有自信，也觉得难为情。奶奶也听不懂别人说普通话，也不会与人交流。奶奶只能呆在家里，给我做饭吃，时间长了，奶奶一定会觉得憋闷。城里没有养鸡的地方，如果有鸡可养，奶奶在城里一定过得很快乐。我想发明一种机器人，可以代替工人做清洁，盖房子等等，让爸爸妈妈不再劳累，从书中知道，这种机器人已经存在了，但只能在简单的环境里工作，在复杂的环境里，还代替不了人。我想这种机器人迟早会有的。但又一个问题出现了，如果能够代替爸爸妈妈工作的机器人出现了，爸爸妈妈做什么呀，拿什么养活家呀？这是第一次写东西，但朱小乐觉得很快乐，宋刚最难受的事就是写作文，而朱小乐觉得，写作是就是自己与自己对话，写作就是把自己杂乱的思路理顺了再写出来。每天不能写得时候太长，有人的时候也不能写。朱小乐一是怕别人看见自己在做这件事，因为这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秘密；二是因为人多的时候，思维是乱的，就像是一只原地打转的小动物，走不出一条自己的路。朱小乐看了看时间，然后合上本子，把他放在书架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过一会，宋刚要来学习了。2、有了QQ在学校的电脑室了，许多同学趁老师不注意上QQ，并且在QQ里相互发言，惹得老师在教室里公布一条纪律，任何人在都不可以在课堂上挂QQ。朱小乐和宋刚没想到自己也能有自己的QQ。“我有QQ号了，小乐，我帮你也注册一个吧。”宋刚说。和朱小乐相比，宋刚俨然是一个电脑通了，不一会的工夫，QQ号申请好了。“给自己起个网名吧。”“就叫朱小乐。”“老土了不是，现在都是网名，哪有用真名的，比如我叫侠客，你叫什么，自己想一个。”起个什么呢？一下子让朱小乐想出来，可真的点难。以朱小乐的性格，他一定得想一个既和别人不一样，又有意义，自己又喜欢的网名。“唉呀，别苦思冥想了，这又不是考试，你先想一个，以后随时可以换的。”宋刚催促着。朱小乐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魔石，他眼睛一亮，“就叫魔石吧。”“好呀，这个网名太好了，反正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秘密，我怎么没想到呢，叫侠客的人太多了。”宋刚对朱小乐的这个网名感到很满意。有了QQ号，宋刚说还得有句QQ留言。宋刚的QQ留言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爽吧？”宋刚对自己的QQ留言很满意。朱小乐觉得QQ留言应该是自己内心的表达。朱小乐想起了奶奶，想起了庄小曼给他补课，他也给自己想了一句QQ留言。“最美丽的花开在记忆里！”朱小乐说。“什么意思？”对朱小乐的留言，宋刚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以宋刚单纯而直爽的性格，他是不会理解朱小乐的内心的。朱小乐也没有去解释自己QQ留言的含义，他觉得这个要去体会，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况且也说不出来。无论怎么样，朱小乐觉得网络的世界很好，很新奇，也给了人一个宣泄自己的空间。宋刚早已为自己加了不知道是哪里的好友，有的还东一句西一句地聊得很热闹。朱小乐想起了庄小曼留给自己的QQ号。庄小曼不在线，但可以知道庄小曼的网名，也能看到她的QQ留言，庄小曼的网名是“紫色的风信子”。“风信子是什么意思呀？”宋刚不理解。朱小乐从书中知道，风信子是一种美丽的花，并不常见，它有各种颜色的花，每一种颜色都代表着不同的含义。具体紫色代表着什么，朱小乐记不清了。不过根据朱小乐的直观理解，白色是单纯，红色是热烈，黄色是快乐，紫色是什么呢？可能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忧郁？也许是吧。庄小曼自己一定知道。庄小曼的QQ留言是：风吹过，什么也没有带来……“什么和什么呀，你们的话，我怎么都看不懂，你看我的多好懂：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宋刚得意地唱了起来，你可别说，宋刚的身板，颇有刘欢的范儿。宋刚和朱小乐分别给庄小曼发送了加为好友的申请。就等着庄小曼上线了回复啦。3、城里春节春节马上到了，这是朱小乐在城市过得第一个春节，城里的春节与村里的春节完全不一样。春节期间的农村，每一个人都是空闲的，孩子们放假了，地里的活也没有了，外出的人回来了，全村的人都在充分地享受着这快乐的春节。大人们打扑克，打麻将，孩子们放鞭炮，结伴玩耍。而在城里，人们好像永远没有一个闲下来的时候，爸爸妈妈不但还在上班，而且更忙了。也很少见到有小朋友结伴一起玩。村子里的人很少，但都出来了，大城市里的人很人，但都藏起来了。春节期间的农村，人人都是新衣服，虽然不贵，多数都是地摊货，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鲜艳的新衣服。站在大街上，满眼的人，满眼的新衣服，那种幸福的感觉真好。而在城里，好像和平时一个样，如果不见日历，谁知道这是春节呀。春节期间的农村，家家要买年货。每当小贩来的时候，周围围满了人，试吃的，侃价的，品评的，反正很热闹。而在城里，商场里永远摆得满满当当，你永远不要担心商场里没有货，当然人们也就不存在准备年货了。没了准备年货的过程，就好像欢乐少了一道工序。春节期间的农村，满大街飘着肉香，时不时地有鞭炮炸响的声音，肉香中夹杂着火药味。村子里，今天张三打工回来了，明天李四的儿子领着对象回来了，后天王五家的女儿去相亲。人们穿着新衣服在大街上评头论足，免不了争论几句，打闹几下。而城市是禁止放爆竹的，人与人都不认识，谁知道谁和谁搞对象，谁和谁相亲。朱小乐发现，楼上有家人在阳台上挂了一窜电子鞭炮，插上电，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一点火药味也没有，特没劲。当然，城里的春节也有许多村里没有的东西，比如马路两边插上了旗帜，广场上的装饰比以前多了，灯比以前亮了。公园也有各种各样的展览，如花卉展、灯展，白天黑夜都会有好多人在拍照。儿童乐园的人里比平时也多了起来，也增加了许多新项目，孩子们在欢天喜地地玩。无论怎样，朱小乐就是觉得城市的春节不如农村里的好。因为城里的春节没有一点新奇的感觉，即使是在游乐场玩，也是在别人事先给设计好的，那是被动的快乐，有点无聊。是城里的春节真的不好？还是自己不习惯？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朱小乐百思不得其解，朱小乐把他的想法写进了自己的日记里。4、QQ好友这一天还没到朱小乐与宋刚约定写作业的时间，宋刚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了。“回了，回了！”宋刚一进门气喘吁吁地说。“什么回了？回了？”朱小乐一下都没反应过来。“唉呀，是QQ，庄小曼回复了，加我们了。”宋刚补充说，“快走，到我们家看看。”庄小曼同意宋刚加她为好友，并且给宋刚的QQ上回复了一行字：你和小乐还好吗？英语还在天天学吗？“快上你的QQ看看。”宋刚迫不及待地说。朱小乐的QQ上，“紫色风信子”的头像一闪一闪的，朱小乐打开了对话框：我在东北老家，这里很冷，南方这个时候的天气一定是最舒服的。这里的冰雕很有名，全国各地的人都来看，尤其是在晚上，打着五颜六色的彩灯，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北方的年味很浓，到处都是过年的喜庆，我和亲戚家的孩子们玩得也很快乐。你过年有没有回老家？英语学习怎样了？有困难吗？如果有不懂的地方，记下来，开学之后我帮助你。对了，还有你的网名与留言很好，我很喜欢！“这个庄小曼，为什么和我说了一句话，和你说了这么多？我的网名不好吗？我的留言不好吗？”宋刚向来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宋刚显然对庄小曼只和他说了一句话而有点不高兴。朱小乐的脸有点发热，庄小曼和谁说什么话，说多少话，这又由不得朱小乐，但朱小乐还是觉得有点难为情。别看宋刚大大咧咧，这一次，朱小乐这一细微的变化却被宋刚捕捉到了。“我发现了。”宋刚说。“发现什么了？”朱小乐问。“我发现了庄小曼对你特别好，他是不是……”宋刚笑着说。“不许瞎说。”朱小乐生怕宋刚说出什么话来，赶快制止。“好了，我不说了，庄小曼和你说了那么多的话，你应该回几句呀。”宋刚笑嘻嘻地说。“我没什么话可回，你回吧。”朱小乐回答。“那你不许嫉妒，我可回复了。”宋刚说。“我和朱小乐很好，我们天天学英语，你安排的任务，我们天天都能完成。朱小乐的奶奶去世了，他回了趟老家，不过现在又回来了，他的心情不太好。你说他的网名与留言好，我不知道他好在哪里，我看不懂。”“你留言，你老是说我干什么？”朱小乐抗议说。“我说的，一定是她想知道的。”宋刚调皮地说。“我的网名和留言才好呢，多痛快，你的网名我不懂，你的留言我更看不懂，风就是空气，能带来什么，本来就什么也带不来嘛。”庄小曼的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听说还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所以庄小曼学习好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庄小曼学习不好，那才叫不正常呢。良好的家庭教育和成长环境，造就了庄小曼的自信，当然也有点自负，那就是朱小乐以前感觉到的高傲。庄小曼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像宋刚与朱小乐这样的同学，但庄小曼与朱小乐、宋刚的交往过程中，庄小曼觉得自己也有了改变与成长。爸爸妈妈下班还有一段时间，朱小乐展开笔记本，开始自己今天的写作。“什么是最美丽的花？人们都想看到，实际上，最美丽的花是看不到的，它长得也不一样，它只开在人的心里。”“最美丽的花不一定是花，它可以是一种行为，一种无偿帮助别人的行为，就像庄小曼给同学补课；它可以是一种思念，一种可以珍藏的思念，就像我思念我去世的奶奶；它也可以是一种感恩，一种对他人的感恩，就像我，应该记住所有帮助过我的人……”庄小曼说朱小乐的QQ留言很好，说明她看懂了。5、要开学了春节过后，眼看就要开学了。朱小乐与宋刚的作业已经做完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天天记英语单词，听英语录音，双方的家长对孩子的学习状态非常满意。每次喝酒之后，爸爸都会笑眯眯地把朱小乐叫到身边，伸出手摸摸朱小乐的脸，爸爸的手掌很硬，但朱小乐的内心感到很温柔。“孩子大了，别腻歪了。”妈妈看朱小乐有点不好意思，赶快制止爸爸，从表面上看，朱小乐是有点难为情，但内心里，朱小乐感到非常温暖。朱小乐与宋刚还是经常在一起，朱小乐很想知道庄小曼的QQ回复了没有，但宋刚一直没说，朱小乐也不好意思去问。可能是真的没有回复吧，如果回复了，宋刚才藏不住话呢。朱小乐在想。风吹过，什么也没有带来……朱小乐的眼着出现了这样一幅画：起伏的山坡上，开满了紫色的风信子，远远看去像紫色的海，一阵风吹过，紫色的波浪起起伏伏。“小乐，新学期你有什么新的打算？”宋刚问朱小乐。“什么打算？好好学习算不算打算？”朱小乐不知宋刚想问什么。“开学要竞称班干部的，我觉得你应该参加。”宋刚郑重地说。“我？当班干部？班长我可当不了。”朱小乐真的没想过要当班干部，再说，庄小曼的能力是大家共认的，朱小乐觉得自己怎么能与朱小曼相比。“我说的班干部不一定是班长，比如学习委员、组织委员、体育委员、卫生委员等等。”宋刚说。“我能当什么呀？我没有当过呀。”朱小乐说的是实话，在村里读小学的时候，朱小乐的年级才6个人，没有班长，更没有什么委员之类。“我觉得你能当体育委员，你想啊，你的体育好，为班级争了光，再说，你的各方面的进步最大。”宋刚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宋刚这么一说，朱小乐还真有点心动，在村子里，朱小乐就是孩子王，来到城里，环境变了，朱小乐表面上变了，但内心的好胜心一直还有。“竞选班干部，要发表演讲，拉选票，争取别人的支持，只要你竞选，我一定支持你，我想庄小曼也会支持你的。”宋刚说的和美国总统竞选一样，朱小乐读过相关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