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他现在有钱,物质上的享受却满足不了他内心的空虚,他心里只想着柳儿,虽然,他知道陈逸喜欢他,不能得罪,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李林正坐沙发上神游,一个电话惊扰了他,接通电话,才知道是安冉打来的,“柳儿呢?”对方开口就问。
李林想也没有想就说:“你最好把柳儿给我照顾好!她会是我的女人,并且,告诉你,安氏也快完了!”说完潇洒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才想起,安冉在问他柳儿,是在找柳儿,那柳儿究竟出了什么事呢?
李林有点着急,又想起柳儿曾经给他一个档案袋,那里面……对,李林赶快找到那个袋子,里面有柳楠的一封信与一本房产证,别的什么也没有。
他思虑再三,还是把信给拆了。里面虽然说的都是道谦,但最后的几句特别重要,就是她得了癌症,希望柳楠原谅,并且安冉买的房子,房产证上写了她的名字,她想把这个房子送给柳楠……
癌症?那柳儿现在怎么样了?是生?是死?李林的心莫名地被纠结在一起,他最想知道的就是柳儿现在怎么样了?安冉打电话过来找柳儿,说明柳儿不在安冉那里,那她去了哪里呢?
安冉回到家里找不到柳儿,本来想要发的怒火找不到对象,反而更加膨胀。看到柜子里的有收拾过的痕迹,柳儿把自己的衣服都带走了,她去了哪里呢?
到了刘花翠那里,没有看到柳儿,刘花翠说柳儿没有回来过,于是,才想起会不会是李林把柳儿接走了呢?但打通电话,听到李林那些得意的话,才知道,柳儿根本没有去李林那里,也就是说李林根本不知道柳儿去了哪里?
安冉坐在车里,冷静了下来。想遍了柳儿所有能去的地方,也找遍了她所接触的人,包括那个正在搬家的莹莹,都说没有见到过柳儿,并且别人都说好久没有联系过她了,那她去了哪里呢?难道去找宋文清了?还是又被宋文清骗走了?
想到这里,安冉驱车直接到宋家。
李林想了一会儿,想到第一个与柳儿主要相关的人,那就是宋婷,柳儿的失踪一定与她有关,于是也开车来找宋婷。
安冉刚停下车,李林也刚好到。
李林无法相信柳儿得了癌症的事实,得了癌症的话就意味着,她即将离世……李林的心,无声的颤抖。
他回忆着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每次在办公室他都对她的暗示,每天都细心帮她清洗茶杯的兴奋,第一次与她约会的紧张,第一次接吻的忐忑……一幕幕都像是刻在脑海里,每每回味都倍感温馨。
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还在昨天,而柳儿呢?却不知道了她怎么样了?心揪着,莫名的疼,再一次袭来。
李林看到安冉走在前面,就把这一股无处暴发的怒气泄在了安冉的身上。他在想,若安冉早点给柳儿治疗,她是不是应该早就好了,病情就不会扩大,至少也会得到遏制。
李林是军校出身,身手矫健,一把从后面抓住安冉,把他的脸扭过来问:“柳儿怎么样了?她得了了癌症,你有没有给她治疗过?”
安冉只想着去找宋文清,却没有注意到后面还有人,被人抓住衣领才回头看到是李林,就说:“李林,你在说什么?你一直跟踪我?”
李林咬牙说:“你这个混蛋!我真的很想揍你,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给你开玩笑?我就想问你:柳儿得了癌症,她现在怎么样了?”
安冉皱起眉说:“谁说她得了癌症?”
李林用膝盖用力地顶了安冉的肚子,安冉发出一声闷哼,李林又说:“你们还都欺负她,打她,骂她,你根本就不关心她!”
安冉看到李林不像是开玩笑,或者是闲着没事生事的样子,就又问:“你是怎么知道她得……病的?”安冉觉得说那个“癌”字,很揪心,始终无法把柳儿与那个字联想在一起。
李林生气地说:“你还有脸问,就是你妈去打柳儿的那天,我去时你妈已经也走了,所以,我要柳儿跟我一起走,她不肯,就给我一个资料袋,里面有一个房产证与一封信,让我帮她交给柳楠,我今天看了那封信,信里写的……”
安冉有些迷糊了,公司的资料不是柳儿泄出去的,那个资料袋里没有公司的资料,他又误会了柳儿。
安冉又问:“安氏公司的资料不是柳儿给你了?”像是自言自语,又很后悔,为什么自己那样折磨柳儿,她的身体现在好一些了吗?她又是怎么下床走的?她什么不把这一切告诉他呢?
李林又顶了安冉肚子一下,说:“不是!那是宋婷给我的!”
安冉闭了一下双眼,那种懊悔不言于表。
他怎么没有想到呢?那时宋婷故意让他把那份资料带回去,故意要他与柳儿之间产生间隙,平时好端端的,是不需要把客户资料打印出来的。
柳儿呢?她怎么样了?她这段时间出奇的平静,会不会寻死呢?想到这里,心里像刀割的一样疼。那种疼向周身扩散,蔓延。安冉一把推开李林,向宋家跑去。并且大声叫着:“宋文清,你给我出来!宋文清,你给我出来!”
宋太太听到外面的叫喊声,有些纳闷就打开门,看到安冉两眼腥红,后面还有一个男生,就小心地问:“安冉,怎么了?”
“文清呢?”安冉连礼貌也不顾了,张口就问。
宋太太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如实说:“他出国了,他说想去欧洲,不想在国内待了!今天就走了。”
“伯母,他可带了柳儿一起走的?”安冉有些着急地问,眉头上有着深深的褶皱。
“没有,我送他出的门,他说他是一个人走的!”宋太太想了想又说,有些疑惑地望向安冉。
宋婷一直坐在沙发上,听到安冉大呼大叫的,就没有出声,她也不希望他再次迁怒到自己身上。看到此时安冉冷静了一些,就说:“安冉,你先进来,坐下来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了?”
宋太太也忙附合着,然后又说:“婷婷,去快倒杯水来!”
“宋婷,你把柳儿怎么样了?”李林也跟了进来,开口就问。
宋婷正要去拿杯子的手一抖,脸色有些不悦地反问:“我都没有见过她,能把她怎么样?”
李林微微皱一下眉,看了一眼宋婷,有些无奈说:“她得了癌症,你就放过她吧?如果知道她在哪里,我希望你能尽快告诉我,我去请最好的医生来给她治病!”
宋太太一惊,又问李林:“你说柳儿得了癌症吗?”
李林点了点头,说:“她谁也没有说,只是留了一封遗书给她的妹妹,我偷看了这封遗书才知道的。”
宋太太有点莫名的难过,每当想起那个斯文,干净,麻利的女孩子,总让人难以忘记,而她却得了这种不治之症,真是可惜。
宋婷听到李林的话后,也有些莫名的伤感,虽然她不喜欢她,可是,却也不希望她会沦落至此。
“文清去了哪个国家?”安冉又有些着急地追问。
“你怀疑——文清带走了柳儿是吗?”宋太太慈爱地看着安冉。
安冉总觉得她的优雅就像是一本散发着墨香的书,看着让人心静,也让人发不出火来。她总是那么和蔼,那么宁静。望着宋太太的眼睛,点了一下头。
宋太太又说:“其实,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文清带走了她?但我也不知道文清现在在哪里?他走时只说,他定下来后打电话给我!欧洲十国寻一个人也不太容易!”
宋太太一下就猜中了安冉的想法,轻轻叹口气,说:“要不,等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替你问问,并且把他在哪里也告诉你,行吗?”
安冉有些感激地看着宋太太,她轻而易举地说出了他的想法,“谢谢你!伯母!”
李林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情,突然间,觉得自己对柳儿的了解太少了,连她与什么人接触都知道的甚少,远远不如安冉了解的彻底。他总认为,他的竟争对手只有安冉一个,他总认为,是安冉抢走了柳儿,而此刻,他也冷静了,不再只想着拥有她,只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就好!无论她爱谁,他都会选择默默支持!
宋文清不断地在走廊走来走去,柳儿已经去检查了,检查的结果如何还是未知数,他只是觉得心里像火烤了一样难受。
柳儿原是不肯过来就医的,但是,宋文清与柳儿在一起,并未提起就医的事情,只是带着柳儿到处游玩。由于来时来并无准备,没有到德国的飞机,直接飞到了巴黎。文清带着柳儿游了法国,荷兰,瑞士最后才到达德国,他要她对生活有希望,他要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因为,只有这样,无论得了什么病,才有可能恢复的最快。
文清就是看到她对生活充满希望的时候,才建议她来做个检查,了解病情的,什么事情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面对,才是唯一的出路。
医生艾德是宋文清的好朋友,宋文清只要一到德国,一定会与他相聚的。艾德的母亲是华人,艾德的爷爷与父亲都是做医生的,也算是医学世家,并且艾德还要经常参加德国卫生医疗系统的科研项目。在德国,他是一个很出色,很受人敬重的医生。
艾德刚一出来,宋文清就上前正要询问,却看到柳儿也出来了,于是,只能用德语问:“她怎么样了?严不严重?”文清脸上的着急与急切,让人一看就明白。
柳儿清秀的脸,看向文清,觉得奇怪:明明艾德是会讲汉语的?文清怎么讲起了德语,她可是一句都听不懂啊?还没有等艾德开口,柳儿对文清微微一笑,似是让他放心,也明白了文清的想法,看向艾德说:“用汉语说吧,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艾德笑了笑,对文清说:“你放心好了,她没事,很健康!你说的食道癌,根本不存在!”
宋文清舒展了眉心,开心地问:“那些真的不存在?”
艾德很自信地说:“是真的!”然后看向柳儿说:“很奇怪,你在中国的时候,那些医生怎么会说你有癌症呢?他们要赔偿你精神损失的,这给人的压力很大啊!”
柳儿笑了,没有癌症!她是健康的!好开心啊!就像是关在地牢里的人,突然走在阳光下,看到了明媚的阳光,获得了新生与自由的感觉真好!那束阳光还照进了她的心里的每一个灰暗的角落,赶走了那些阴暗与污垢。
“谢谢你!艾德先生!我真的好开心,只要健康就好了,没有想着要什么赔偿的!更何况,那个医生只是说很有可能是得了食道癌。并没有……”柳儿还在说事情的原委,话就被艾德打断了。
“这就够了!做为一个医生,最起码的要求就是——确诊得了什么病,不能说可能,大概这些模糊的字眼,这是要致命的!”艾德睁大了眼睛说道。
宋文清笑了笑,然后说:“你不了解中国,在中国,这样说很正常,而且,那些医生不会说你生了什么病,要不断地猜,猜了之后要你去做各种各样的检查来证明,是不是生了这种病?”
艾德的表情很夸张,瞪着大大的眼睛,说:“那说明,这些医生都不合格!不够资格来做医生,医生是替你看病的,不是来检查你是否得了病的!怎么总感觉弄颠倒了呢?”
宋文清与柳儿看到艾德的表情后,都大笑了起来,然后,文清才说:“中国与德国不同,中国是以药养医,是营利性的,而德国是非营利性的。也就是说,中国以卖药来养医生,而德国的不是以营利为目的!”
宋文清看到艾德似乎还是不明白,于是,就说:“你知道吗?我记得,我与柳儿见面的时候是在医院,当时我摔了一下,应是软组织挫伤,不太严重的,那个医生最先问的是:你是开车来的吗?”宋文清想着就笑了起来。
艾德有些奇怪地问:“看病怎么问这个呢?难道以为你是撞车?”
宋文清笑着摇了摇头,又接着说:“我当时说是,那个医生就让我去拍了好多的CT片子……”
艾德没有等宋文清讲完,又说:“那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还用去拍什么片子,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只用擦一点消炎的药水就行了!”
宋文清并没有停下来,又说:“拍完片子就对我说,问题不大,像是软组织挫伤,不过先给你开三天的药,三天后来复查!”
艾德皱着眉,还要打断文清的话,柳儿冲他摆了摆手,并示意他听完。
宋文清看了看艾德,又看了看柳儿说:“我三天后去了,他又让我做了一些检查,并且又开了一些药,让我一周后去复查,可是一周不到那些於青早就不见了,我自己也没有再去看了!你听懂了吗?”
艾德听完后,想了一下说:“我想起去年妈妈的一件事,也是很好笑的!”说着便兀自笑了起来。
原来,艾德的妈妈有些思乡心切,便一个人回了中国,有可能是气侯的原因,也可能是太兴奋的原因,到了中国没有几天便感冒了,去了医院看病,看了一次不见好,看一次不见好,二十几天过去了,去医院跑了很多次,还是没有看好感冒,钱也没少花,还要排队挂号什么的,很麻烦。
他妈妈的一个朋友,也是在中国的,对艾德妈妈说,不用去看了,只要多休息自己会好的,可是,艾德妈妈在德国时间久了,什么都喜欢搞清楚,不喜欢随便应附,硬是要去医院查明原因,到那里每次医生又不说严重,也不说不严重,让艾德的妈妈心理压力相当大,还以为自己感染了什么特殊病毒。最后,不得不提前返回德国,并把这个病情告诉了艾德的父亲,艾德的父亲也是医生,只是开了几粒药,两天就好了,原来只是普通的风热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