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生命中会出现这样一个人,只是一句话,一个动作抑或是一张笑颜,偏偏只在那刻,只有他触动你的心扉,这无关于爱情,即使不再相交,多年以后面貌忘却,却只有那一瞬间铭记于心。
青衫男子想,他是注意到了那个女子的,她很美,事实上狐族特别是九尾狐一族在外貌上向来就是姣姣者,可是这并不是他关注到她的缘故,事实上,在如此的人群当中,偏偏注意到角落中的她,只因那不寻常的气息,不管怎样,都不能忽视,他想。
白迟一路冲至房间,果见白隐正悠闲的躺在床上——发呆,学术一点叫做走神,不过白迟相信这个侄女是注意到自己进来的,可是很显然她没打算动作,聪明人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不,应该是狐狸头上拔毛,但是自己相当不介意做这种事。
“喂,白隐,白隐,回神了。”白迟冲过去对着白隐就是一阵胡乱摇晃。
白隐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被小孩子上身的人,“头晕。”
“嘿嘿,我看到一个很有趣的人,他竟注意到了我,要不要赌赌,他会不会来找我们。”白迟已经习惯了侄女的态度,话说这侄女当真是愈加懒散了。
“不。”白隐开口。
“可不可以不要省略这么多。”白迟黑线,不过很快又自娱自乐,“那我就当你是赌他不会来,那我就和你相反。不过没赌注的话,也没什么意思。”女子自言自语,“这样,谁输了就要答应对方一件事。”白隐沉默,“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女子笑嘻嘻的道。
“喂,小隐,刚才见你一直看着的那个男子是?”
白隐看她一眼,眼波微动,“不认识。”
“喔”白迟有些失望,也没打算问下去,她知道白隐不至于在这种无关的小事上说谎骗她。
白隐看着姑姑那一瞬的失望,难得的说了一句,“会再见的,不过不合适。”
白迟心里有些异样,“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难得小隐会关注一个人,而且是一个陌生人。”
“嗯。”白隐不置可否,没打算继续这个问题,让白迟无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郁卒,就好像当初逃课,想了各种理由编排,结果第二天哥哥只说了一句今天该当如何如何,完全不理会昨天的事,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宁愿被责罚一顿多好,或许是因为她比较欠扁,不过到底不可考究,乃一大悬案,而今就是如此状况。
“先不说这个,再说后来出现的那个青衫男子吧,你知道的人间凡人修仙的不知凡几,可是真正能够得道成仙之人可以说是万中无一,千年难得一见。而他,我想当算是其中姣姣者。”白迟道。
“哦。”白隐对这一切还是没多少概念,不觉得和自己有什么关联。
“你这人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白迟说完发现把自己骂进去了,“呸呸,算了,随便你吧。”白迟放弃。
“其实我对你口中那人还挺感兴趣的。”白隐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不小心让姑姑又怒其不争了,这样不好。
“算了”,白迟想,其实这样挺好,让侄女破功已成为她人生一大乐事,虽然屡战屡败,但同时她也一直屡败屡战。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打扰了,在下子善,想求见姑娘,可否现身一见?”
“来了,原来叫子善啊。”白迟说着,“人家都上门,你要这个样子见人吗?”这一句话意味十足。
白隐看姑姑一眼,然后起身端坐于桌前,动作流畅,一气呵成。直看得白迟一愣一愣的,“进来吧,门没栓。”
子善推门而进,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或者说是一少年一年轻女子比较合适,少年一张标准的扑克脸,只默默跟在身后,动作一板一眼,不出阁也不出彩,女子却是有些不善,白迟只是微微瞟过一眼,便收回视线,回到白隐身旁,见白隐只是略显趣味的看了子善一眼,便收回目光,然后又恢复到面无表情模样,只想到又要自己开口了。
“道长寻小女子有什么事吗?”白迟努力的回忆着狐族的媚态,怎么做来着,她真不是一只合格的九尾天狐。子善倒是一脸坦然没有丝毫涟漪,白迟觉得自己很失败。不想白隐不知何时起身,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白迟觉得自己更痛苦了。
不过跟他一起来的师妹却不爽了,她很失策的不小心着了道,沉迷于白迟半吊子的魅惑之术,清醒过来之后很是生气:“你这妖女,居然使用如此妖门邪道,真不要脸,师兄才不会受你这妖女的影响。”
白迟听着她左一口妖女,右一口妖女倒也不生气,她本就不是人,额,怎么这话感觉很奇怪呢,白迟自我反思。
“你······”骂人的被被骂的忽视,心中颇为不忿,一直以来都是师门的宝贝,捧在手心中长大的人,到底任性了些,何曾被如此忽视过,当然在他人看来,这人就是得理不饶人。
子善一声:“子灵。”虽声音没多大起伏,女子却是偃旗息鼓,只是双目微红,好像受了多大委屈。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先介绍下吧,我叫子善,昆仑弟子”指着身后女子,“师妹子灵”又指着从头到尾没什么存在感的少年道,“孽徒言承。”
“白迟”白迟等子善介绍完后,说道,又指向白隐,“侄女白隐。”子善从进门起就注意到了这个从始至终未发一言的女子,原来她叫白隐,“原来是青丘白家的人,幸会。”子灵听到此处,才真正惊讶起来,她虽不懂事,但是至少知道这两人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一时熄了事后找麻烦的意思。
“难得你这个年纪的人会知道。”白迟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我当年和昆仑的道长也有过交集。”
自己的师傅还有几个长老现在都还恨得牙痒痒的,的确是交集不小,子善想着,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不过从他们口中,还是很欣赏青丘白家之人的,自己也听过不少传言,是真是假不太好说,但是他们的出彩可见一斑。
“我师傅和你有过几面之缘,也曾在我面前提过。”
白迟轻咳掩饰尴尬,仔细观察男子神情,却找不到消遣的痕迹,也不好意思问下去,她可没忘当初是怎样将昆仑整的鸡飞狗跳的,与他们绝对不是什么好的记忆,“是吗是吗,哎,年少时不懂事,做了不少荒唐之事。”白隐听此觉得,自己这姑姑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果然年纪大了,脸皮够厚,白隐不太厚道的想,她也不想想自己。
“嗯,师傅和各位长老都理解。”男子继续温和的笑意,白迟深深觉得这不是个好的话题。
“还有事?”白隐开口,依旧不太客气,可是白迟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位侄女这么可爱过。
“没甚要紧事,叨扰了。”子善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强求,带着身后两人离开。
“怎么样,还不错吧。”
“少年不错。”顿了一会又自言自语,“果然修仙的话还是太浪费了么。”
白迟听得一阵迷惘,她也注意了那个叫言承的孩子,与子善相比还是差了太多,可是听白隐的话语,倒是更欣赏那个少年来着。“你输了,记得欠我一件事。”白迟开口,还没忘记之前的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