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年轻的士兵早已经热泪盈眶,他们哽咽着接过百姓手中的鸡蛋或是水果,或是一碗热腾腾的茶!他们感到了肩上担子的沉重,更多的则是光荣!
上官浩趋前一步,拱手道,“老夫十分感谢李将军此次出手相救。李将军年纪轻轻,出此奇策,将大卫国一举击败,我看大卫国元气大伤,短时期内,很难再成气候了!真是后生可畏啊,老夫佩服佩服!”
李墨寒见上官浩一脸诚恳,绝无半点讽刺之意,又见他满脸的征尘,银须飘飘,不禁生出敬意,“老将军言重了。我们先回城再说吧。”倘若不是和自己有家仇,能在这边陲小城和上官浩煮酒论英雄,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将军用的是围魏救赵之兵法,再加上围点打援,内外夹攻,等等。将军也是熟读兵法,运用更是得当!老夫定当禀明皇上,为将军请功!”上官浩边走边说,早先还为了李墨寒是否出手相救而紧紧揪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看来自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瞧了这个年轻人的度量。真是惭愧!
李墨寒惦着菲儿是伤势,“我看还是早些班师还朝吧,我有一个妹妹,伤得挺严重,需要赶快送回京城治伤。”
明军已经开始返回都城了。
捷报传来,卫尔羌高兴坏了,这个李墨寒真是不可小瞧!一出马,便将大卫国的老巢给抄了!听说还杀了大卫国的国师。
等到大军班师还朝,皇上的封赏就到了,封上官浩为晋国公,官拜丞相;封李墨寒为卫国公,官拜兵部尚书。
可是卫尔羌的心里始终有些阴影,上官晶失踪了,她的父亲得胜还朝,一旦问起,自己如何交代?这个丞相安抚不了,朝中必会掀起波澜。卫尔羌忧心忡忡,刚刚高兴了几天,这头又耷拉下来了。
果然,刚刚回朝两天,这一晚,上官浩来求见皇上,卫尔羌心知肚明,只好推辞不见,让刘海一口回绝,说自己龙体欠安,改日再召见。
上官浩听了刘海的传话,心中疑虑重重,分别时候,女儿还好好的,为何现在皇上避而不见?难道又生出变故?上官浩的心直往下沉。
他一下子拉住了刘海,“刘公公请留步。”刘海装作没听见,只管走,被上官浩追上去,截住去路,“刘公公,皇上躲着不见我,为何也躲着老夫?”
刘海叹口气,“哪有啊?上官丞相有何事啊?洒家洗耳恭听。”
“刘公公,老夫直想见见女儿,皇上为何避而不见?是不是晶儿出了什么事?”
刘海摇摇头,“老丞相,你刚回来,有些事,我们做奴才的,没有发言权,你呀,只能去问皇上。”刘海说完,逃也似的走了。
留下上官浩一头雾水。
又隔了几日,早朝已过,卫尔羌站起就走。上官浩跑得飞快,堵住卫尔羌的去路,一头跪在地上,惊得众臣目瞪口呆,只有李墨寒心知肚明,却又不好意思赖在一边不走。一边慢吞吞的往外走,一边竖起了耳朵,悄悄的听着。
“皇上,臣出征之时,皇上曾经答应老臣,只要老臣挂帅出征,平了边关之患,皇上便准许老臣将女儿接回家来,为她和太子完婚。老臣现在恳求皇上,让我先见见女儿也好。老臣年迈苍苍,只有这一个女儿承欢膝下,求皇上可怜可怜老臣,放女儿还家吧。”上官浩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卫尔羌很尴尬,不知该如何对他说,只好含糊其辞的说道,“你女儿在宫里好着哪,等明天朕就让她见你。朕还有事,先走了。”撂下上官浩,拔腿就走了。刘海瞧瞧上官浩,又瞧瞧皇上,也不敢言语,跟在皇上的屁股后头走了。
上官浩呆呆的跪在地上,许久许久,不说一句话。像个木偶似的。
倒是李墨寒,一条腿都已经跨了出去,见大殿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文武百官都走光了。再看看上官浩,偌大的年纪,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没人搭理。有些于心不忍了。
李墨寒走上前去,一言不发,伸手去扶上官浩。这才发现上官浩老泪纵横!
李墨寒赶忙搀起他,小声的说,“老大人,人都走光了,你跪在这儿又有什么用呢?”
上官浩哆哆嗦嗦的站立起来,看看李墨寒,却什么都不说,推开他径自往外走。
李墨寒追上去,压低了声音说道,“皇上可是无法面对你。他早已将你女儿封为香妃了。”
“你说什么?你敢污蔑皇上?他可是亲口答应我,说等到打完了仗,给太子和晶儿完婚的,皇上可是金口玉言,说话作数的,哪能失信于人?”上官浩很奇怪的打量着他,“李大人,你怎么有闲心管老夫的闲事?哦,老夫明白了,你想看笑话。”
李墨寒哭笑不得,这都哪儿跟哪儿呀?“老大人不信就算了。既然你这么相信皇上,为何皇上不让你见女儿呢?”
上官浩楞了一下,“明天我就闯进宫去,不把皇宫翻个底朝天,誓不罢休!随便皇上怎么处置我!”只顾自己走了。
李墨寒回到府中,却见梅剑匆匆跑来,后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李墨寒认得,那是门房,以前给自己赶马车的。“有什么事?这么急?”李墨寒问道。
“爷,我们出征不久,门房说有一天门口来了一个小宫女,自称是上官晶,说要找你的。可是被门房回绝了。”
“什么?怎么回事?快说说。”李墨寒只觉得胸口像踹了一只小兔子,跳得厉害!紧紧盯着门房的脸。
门房有些不知所措,李墨寒怕吓坏了他,赶紧移开眼神,年轻人才结结巴巴的叙说了一遍。“她说她是上官晶,我看一点儿都不像。”
李墨寒急切的说,“为什么不像?你见过上官晶?敢这么肯定?”
“我没有见过。可是这个小宫女一点儿都不好看,皮肤黑黑的,就是一双眼睛很漂亮,我想能让老爷动心的人绝不会这个模样,所以….”
李墨寒气得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吓得小门房不住的后退。“这个蠢货,坏了我的大事!”晶儿历尽艰难,好容易逃出来皇宫,投奔自己,却被挡在了门外!如今人海茫茫,又到哪里去寻找?
梅剑好言安慰小门房,“你别怕,事已至此,你还能想起什么,快快说出来。我们好理个头绪,出去寻找。”
小门房战战兢兢的说道,“她还说要见兰梅竹菊四位姑娘,我说她们都跟老爷走了。她又说要见菲儿小姐,我说不在家。….后来…后来,她向我打听去边关的路,——”
李墨寒一下揪住了他的衣领,“去边关的路?!你告诉她了没有?”小门房吓呆了,不知怎么说话了!李墨寒无奈放开她的衣领,举起两手,“你说你说!”
“老爷去边关的事是保密的,小人哪里敢说呀?后来,后来她就走了。”
李墨寒问他,“都说完了吗?说完了就下去吧。”李墨寒烦躁的挥挥手,让他下去!
小门房边走边看着梅剑姑娘,梅剑向他点点头,他这才放心的走出去了。
李墨寒在屋子里急的团团转,脑子里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来。
梅剑轻声说道,“爷,您先别急。听我说,记得您曾经说过,刘海愿意给您传书信,您为何不找刘海问个明白?看看大小姐还在不在皇宫里?”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对了,今天退了早朝,上官浩哭哭啼啼,截住皇上的去路,要见自己的女儿,皇上支支吾吾,搪塞几句就慌慌张张的走开了。我觉得很可疑。还去安慰了上官浩一番。照这个样子看来,也许晶儿已经从皇宫里逃了出来!”
“那个小宫女会不会是何忧呢?所以会被门房认为不漂亮。”梅剑提醒道。
“可是小何忧也不算太丑啊?怎么会被小门房认为不漂亮呢?”李墨寒想起了那个聪明伶俐、楚楚动人的小丫鬟,同时忆起的是她曾经带给自己的怦然心动!不禁摇头道,“不会是何忧。”让自己心动的女孩儿绝对不会被男人认为是姿色平平的。
“明天,等有机会我去问问刘海。证实一下晶儿是否还在宫中。”
其实,两个人都在小心翼翼的回避,不愿意轻易碰触那个话题。唉!就让它暂时藏在心里吧,也好给自己一个安慰,让自己不至于太过绝望!
上官浩回到相府,偌大的一个府宅,却觉得空空荡荡的,没有女儿在身边,让他倍感孤戚。正在伤感,管家来报,说是齐王爷来访。上官浩只觉得头昏脑胀,无精打采的,但二皇子来访,举足轻重,不能得罪。赶快让管家请进来。
卫子剑满面春风,看见上官浩老远就施礼,“哎呦,老将军,哦,不不,是晋国公!凯旋而归呀,小王恭喜晋国公,贺喜晋国公!小王略备薄礼,给晋国公贺喜!”随命人将礼物抬进来!
上官浩勉强笑道,“齐王爷太客气了,老是让您破费!老夫很是过意不去!快请屋里坐。管家上茶!”
卫子剑察言观色,谨慎的问道,“老丞相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方便的话,不妨说出来听听,看看小王能否帮得上忙?”
上官浩苦笑道,“齐王爷,不怕你笑话,那可是你的父皇,当初边关军情紧急,他拿晶儿威胁老夫,言说等老夫还朝之时,便放女儿还家,可如今,……嗨!贵为天子,定当一言九鼎,岂可失信于人?可是现在,老夫连女儿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真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封再高的官又有什么用呢?”
卫子剑神色凝重,他小心的瞧了瞧左右,凑近了上官浩,压低声音说道,“老丞相,看来您还蒙在鼓里,您的女儿早就被父皇册封为香妃娘娘了。”
第一章第八十一章 强强联手